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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67)

乐菀将头再往西门吹雪的怀里埋一埋:“好大声,吵得我头晕。”

虽然乐菀从小就被人说像个小子,凌潇还是觉得一个女子当众这般不太好,也轻呵了声:“小菀。”

然后看到抬起的一张小脸上全是哀怨……

陆小凤问:“皇上可还好?”

“好……”这个问题要仔细的想一想:“比你好看,但没有西门吹雪好看。”

陆续的有侍卫从各处靠近,他们每个人的刀都已经出了鞘。刀光剑影的交错中,司空摘星叹了口气:“我就知道有陆小凤在,就有想都想不到的麻烦。”

魏子云最终还是没敢动手,他是大内侍卫首领,在这个紫禁城里他本不应该怕任何一个没有官职的人,可是这一回,他怕了。

他决定还是亲自去南书房看一看,而他唯一希望的是,看到的不是一具尸体。但在他走之前还没有忘记将殷羡和一对侍卫留下来以确保不要让叶孤城跑了。

因为叶孤城这个时候吃过严小卿塞给他的解药已经站了起来,不只是站了起来,还站得很稳,而且拿起了他的剑。

他的剑握得极稳,仿佛方才一动不动躺在担架上那个人并不是他,仿佛这天下间除了剑再无二物。

西门吹雪的剑也已出鞘,剑气与杀气蔓延开的时候,让人几乎喘不上气。只是身后站着的那个孩子依旧笑嘻嘻的,她只希望快点结束,然后牵着西门吹雪回家。

月已西沉,却依旧皎洁明亮。只是再皎洁也及不上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白衣,再明亮也亮不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眼睛。

可是叶孤城的眼睛却没有看西门吹雪,这极不应该,因为比剑比的不只是剑招,还有剑心,若不看着对方的眼睛,又怎能胜了对方的心。

这本不该是叶孤城这样的高手应该犯的错,所以这原本就不是一个错,叶孤城不是忘了,而是不想。

叶孤城,他依旧在那里,如世人过去所见的一般,一袭白衣,一柄长剑,目光锋锐得更胜手里的剑,可他的心已然是一座孤城,真正的孤城,空无一人,仅余城主叶孤城。

而西门吹雪在他的对面,同样的白衣被某个孩子蹭得起了些褶皱,同样的一柄长剑,目光锋锐却有着连剑光的照不散的柔和。

决战看似一触即发,叶孤城却已不是西门吹雪想要打败的叶孤城,西门吹雪也不再是叶孤城想要打败的西门吹雪。

65、完结章

此时星光已暗,月色已淡,天地间仿佛只有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散发着光辉。所有人都在等着它们相碰的一刻,那将是世人无法想象的辉煌,可所有人又都害怕它们相碰的一刻,因为那一刻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中有一人将陨落,绝世一战将永成历史。

这个时候本不该有人说话,可还是有人说了。

“家妹顽劣,误伤了叶公子,不如今日作罢,来日再战,可好?”

乐菀毒倒叶孤城当然不是误伤,若是一定要说有谁是被误伤的话,可能应该是那因祸得福的小皇帝。

凌潇不忍看叶孤城如此狼狈,天外飞仙的白云城主,即使是踏着云彩从月亮上飞下来也不无奇怪,如何也不应该被担架抬来。乐菀便是成心如此对他,折了他的心,便是折了他的剑。折了的剑有如何能胜得了西门吹雪?

这些凌潇知道,西门吹雪自然也知道,只是西门吹雪本就是一个不退步的人,有些话他绝不会说,而同样的,他也知道,叶孤城也是同样的人,此战叶孤城要么不来,来了便不可不战。

两柄剑同时刺出的时候,乐菀不由的用手蒙住了眼睛,她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丫头,就好象她本应该撒着娇不让西门吹雪应下这一战。事实是,她能用手蒙着眼睛,却不能不让西门吹雪应下这一战。

剑势并不快,至少慢过西门吹雪与凌潇那一场,可每一次变化都是致命的,若西门吹雪不是西门吹雪,眨眼间他已不知道死在叶孤城的剑下多少次,若叶孤城不是叶孤城,他的鲜血早已染红了西门吹雪的剑。

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捏紧了拳头,手心里冒着冷汗。

呛呛之声不绝于耳,每一下都好象是击在每个人的心里,每一下都让人觉得自己好象又死了一回。

高处不胜寒的寂寞,又岂是每一个人都能懂。

只有一战,才能让西门吹雪与叶孤城远离寂寞,而一战以后,活下来的人将会更寂寞。当然,也许西门吹雪不会,因为他的身后有一个蒙着眼睛,一直在逞强的小丫头,可叶孤城呢?

叶孤城即使是活下来,也只能是一座孤城。

魏子云从南书房里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叶孤城的血从喉间飞出,溅到西门吹雪的剑上。

西门吹雪将血珠子从剑上吹落的时候,陆小凤接住了仰面倒下的叶孤城。

月还在,洁白的曙光从天际渗出,却没有一丝的温暖,相反……

寒入髓骨。

天亮了,人也该散了。

魏子云却急急上前,道:“乐姑娘留步,皇上口谕,姑娘护驾有功,特赐雪花百合膏一盒。”

“呀!他能说话了么?他怎么能说话了?”

“皇上龙体安康,自然是会说话的。”

“可是……就算他会说话,他又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白糖米糕?”

“这……姑娘不如先领了赏。”-

紫禁城的门在众人身后重重的合上时,天已经亮了,朝露清泫,裹着夜霜落到衣裳上,缠绵中带着生气,一切都好象又是新的了。

最新的是一辆雕花马车,赶车的人身上的衣裳虽然不是新的,却干净整洁,跑过来的时候步子不快也不慢,不急也不躁,不轻也不重,全天下可能找不出比他更懂规矩,更象样的车夫。

他停在众人的跟前,不近也不远,先是作了一个揖,然后说……

“老太君着小的特来送凌姑娘回珠光宝气阁,接七少爷回花家堡,说若是九月二十七用早饭的时候,未见到七少爷,那小的也不用回去了。”

仰起头望着花满楼及凌潇的脸上已然泪眼婆娑:“七少爷和凌姑娘不会这样对小的吧?”

于是花满楼和凌潇走了,虽然他们本欲与西门吹雪和乐菀一起去白云城-

身负长剑,白衣似雪,这个人若是行走在白云城,那他应该是叶孤城。

如今,这个人在白云城平整的石板大街上,他冷凛的气质和白云城里每一个人记忆中的城主几无二致,可他不是叶孤城,他是西门吹雪。

就在方才,他将叶孤城的灵柩送到了他的家里,这会子,他准备出城。

巳时的白云城本应该热闹非凡,此时正是巳时,可它却安静得如子时三刻,整条街上仿佛只有叮当的铃声,铃声来自一个很好看的小丫头挂的银锁,这个小丫头的手在西门吹雪的手里。

“呀!有白糖米糕!”小丫头快速的窜到一个放着高高蒸笼的摊位前面,摸出一个铜板递过去:“给我两块白糖米糕。”

一时,整条街的人都看向了卖米糕的老妇,老妇紧抿着干枯的嘴,说:“我这里没有白糖米糕。”

小丫头听了后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指着蒸笼里还冒着热气的米糕问:“那这是什么?”

老妇道:“这是白云糕。”

“白云糕?”小丫头听了后呵呵的笑了,她说:“这名字真好听,因为这里是白云城么?”她回头扯着西门吹雪的袖子说:“回去了要让张大婶把她家的米糕也改个名字,就叫万梅糕。”

西门吹雪道:“好。”

小丫头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所以更高兴了,两个酒窝甜甜的,又将铜板递到老妇的手里,说:“那给我两块白云糕,谢谢婶婶。”

老妇终还是收下钱,将两块递了出去,她是卖米糕的,别人给了钱,她就要将米糕包好了递过去,这就和叶孤城是习剑的,既然战败,便只能死一样,天经地义。

西门吹雪接过米糕,隔着油纸托在手里,小丫头迫不及待的拿出银针戳起一块丢进嘴里,然后张着嘴喊着:“烫烫烫!……”

这让西门吹雪的脸上不得不现出一些无奈,他说:“慢点吃……”

小丫头依旧张着嘴,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西门吹雪,含糊的应道:“嗯。”

他们离开了白云城,骑着四脚踏雪的快马,去远方的花家堡,五天后,花家堡那被天嫉妒的七少爷将迎娶那个据说是天下最美的姑娘。

66、番外之京城旧事

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二月,朱祁换了便装,带着高谦出宫游玩。溜溜达达,正是有些意兴阑珊的时候,一只纸鸢从天而降,正好落在朱祁的脚边上,高谦当时还以为是暗器,一个激灵挡在了朱祁的身前,结果自是被朱祁好生一番调笑。

纸鸢做成燕子的样子,而乐蓝风也就是这个时候像一只燕子一样,飞到朱祁的跟前。

“公子,纸鸢是我的。”

后宫粉黛三千,朱祁生平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看得失了神,竟然怔在那里半晌都没接上话,乐蓝风倒也不恼,笑着说:“若是公子喜欢,那便送给公子。”

朱祁这才回过神来,将手里的纸鸢递给高谦拿着,而后道:“那便多谢姑娘了,在下徐如风,不知是否得幸能知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