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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63)

珠光宝气阁的新主人是公孙兰,这在江湖上是公开的秘密,而万梅山庄将来的新夫人和花家堡未来的七少夫人的娘家是珠光宝气阁,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以她们的年龄自然不会是公孙兰的女儿,所以她们必然与毒七娘有着干系。

如今,公孙兰死了……

叶孤城想到那个在万梅山庄前的山坡上捧着花的小姑娘和上午在春华楼里遇到的那个少女刀客,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吧。

也正如叶孤城想的,当天的夜里,凌潇的刀比在了南王世子的脖子上。而小花被南王世子杀了,事情险些功败垂成。

再然后,叶孤城见到了西门吹雪,在紫禁城里。

西门吹雪没有问叶孤城为何这样的时候会在紫禁城里,为何会与一个太监有交,他甚至没有问若为何要杀公孙兰。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彼此眼里,非万梅山庄的主人,也非白云城主,何时不重要,何地也不重要,生也好,死也好,他们都只是彼此唯一的对手而已。

至于若,西门吹雪甚至未多看她一眼,自然不是因为她不该死,而是在西门吹雪的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

所以叶孤城知道,若必须要走了,因为有一个可以在西门吹雪面前毒到他妻子的人在找杀死公孙兰的人,他很难相信天下竟然有一个这样的人,但是西门吹雪绝不会说谎。

可是若不会走,她说道:“你在害怕。”

叶孤城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若又说道:“那你是以为我怕了么?”

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若说的最后一句话,仿佛这座死去许久的宫殿里只是极平常的刮起了一丝微风,叶孤城的剑刺进来人胸口的同时,听见极轻的咔嚓一声。

那是一张平常之极的脸,有着平常之极的嗓音,即使是在有血从胸口涌出的时候,说起话的音调也没有丝毫的异样,他对叶孤城说:“我的心若是长在该长的地方,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离开和来的时候一样快,并没有因为将胸口从叶孤城的剑里拔出来而慢上一星半点。飞起来的同时,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条早就准备好,浸了药水的毛巾捂住胸口,就好象他早就知道叶孤城的剑会刺穿他的胸口。

他说:“总算是杀得一个都不剩了。”

叶孤城没有追上去,不是因为他不够快,而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若倒在了地上,头耷拉在一边,脖子上甚至连青紫色都没有呈现出,可它确实是断了,就好象这些年来死在若手下的那每一个人的脖子一样。

她看起来极平静,没有了那分孤寂,甚至没有丝毫的惊恐,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惊恐便死了,不是因为公孙兰,只是因为她是若,一只小鬼,一只从老鬼手下偷生的小鬼,一只从老鬼手下偷生却又没有隐藏好自己的小鬼。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这是叶孤城最后对若说的一句话,原本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将一起去塞外,那里可能不像白云城一样有那么多的鲜花,但有着比白云城更加碧蓝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额……因为很多亲表示看不懂,所以更个番外解释一下。

第六十章

陆小凤遇到过许多麻烦得不能再麻烦的事,可是从来没有像这一回如此的让他烦躁,一个毒得不能再毒的丫头居然中毒了,而且随时都可能死。西门吹雪不见了,然后没过多久,凌潇也不见了,于是花满楼也不见了。

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花满楼如此的慌张,乐菀还没有醒,凌潇本不应该一声不吭的离开,但她离开了,甚至没有知会花满楼,那她要做的事情一定不小。

于是花满楼也匆匆出门了,他去大开间里找花盛楼,因为花盛楼是最后一个和凌潇说话的人,他对陆小凤说他很快回来。

然后,陆小凤发现,连从寨子里带出来,看起来敦厚得不能再敦厚,实际上却杀人如麻的孙叔也不见。

是以,这个原本都快住不下人的别院里,除了家丁外,竟然只有陆小凤和吴妈两个人,吴妈受伤的胳膊还被吊着在。

陆小凤应该也给自己找点事做,可他哪也不能去,他只能从地窖里取了一些酒,默默的往肚子里灌,可是他喝的一点都不过瘾,因为酒太淡了,对于他来说,就和水差不多。地窖里有不少劲大的酒,他不敢喝,因为他必须是清醒的,至少清醒到明日凌晨,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之后。

他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寂寞这东西通常和他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这一点他所有的朋友都知道,所以乐菀也知道。

于是即使乐菀本不该醒的,却还是醒了。不仅醒了,她还能说话,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她说:“吴妈,我要喝水。”

吴妈急匆匆的去厨房倒热水了,乐菀看着床边上伸着脖子张望的陆小凤笑了,她说:“陆小凤,你眼睛上面的两条眉毛都纠到一块去了,丑死了。”

陆小凤说:“丑死总比毒死好。”

乐菀咯咯笑,她说:“丑死了就没女人喜欢你了。”

她还说:“陆小凤,你不准生西门吹雪气,不然毒死你。”

陆小凤叹了口气,果然是快被毒死的时候还没忘记要毒死他么,他说:“你还是先把自己的毒解了吧。”-

而这个时候,在大开间的屏风前,赶着下注的人比之过去几日只多不少,老实和尚一边念叨着阿弥陀佛,一边递过来的一张又一张单子上工整的写上“老实和尚”四个字。

屏风后面,花盛楼在花满楼的眼睛里第一次看到了愠色,流云飞袖之下,紧握的双拳上青筋突起。

花盛楼却是依旧打着算盘,语气漫不经心,说:“七童,我不懂你们这些江湖人,但在商言商,你那花圃若是费心经营,只怕一个月的进项也比如今一年的要多,可你偏生喜好随性为之,每月送出去的花啊朵的,比卖出去的还多。但你不能让天下做买卖的都与你一般,你三哥我可是奔着富甲天下去的。同样,天下习武之人不少,修身养性,强身健体的也是有,你素来就是这般的,只不过,有听过习剑修心的,但没听过习刀修心的,你是不是知道你要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满楼却只问:“她去了何处?”

“若是没迷路的话,应该去了城西。”

虽然已经来了有小半个月,但京城如此之大,对于凌潇来说,不迷路是不可能的。

所以,通常来说,只要凌潇自个儿出的门,就没有人知道她会去哪里。只不过,平时花满楼可以非常有耐心,甚至觉得很有趣的花上几个时辰去找,这一回,他的耐心好象也跟着迷路了。因为最近有太多太多让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好象每一个人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最后,在花满楼跑遍了整个城西以后,遇到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说:“她在海月楼。”花满楼的多谢还未说出口,西门吹雪又说:“没有迷路,只是不敢见你。”

说完话,西门吹雪便走了-

海月楼是城北最大的一间酒楼,每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凌潇就在这里,但不是在大厅里,也不是在客房里,而是在屋脊上。因为酒楼不仅高,而且大,所以下面的人即使是抬头也很难看见屋顶上还站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美人。

凌潇站在屋脊上自然不是因为她没有钱住客房,事实上,她还真付了一天的房钱,要了一间客房,因为她需要一个地方换下一身的血衣,穿上事先便带着的干净衣裳,然后将换下的血衣洗干净,晾上。

当然,她是在先摸进某间客房里换上干净衣裳,收拾妥当后,才去楼下掌柜那里付的房钱,倒不是说她怕人知道她杀了人,她只是觉得吓到人不太好。

可还是有不少人被吓到了,因为凌潇这次出来没有易容,她总觉得,就算是再坏的坏人也有权利看清楚杀死自己的是什么人。她也没有带斗笠,毕竟那东西对于杀人这个动作来说很是累赘。挂上了面纱,而也只那面纱外露出的一对眸子就够让整间酒楼瞬间安静下来了。伴随着吸气,呼气和各种方言的喃喃自语。

付过房钱,回到客房,将早先洗干净的衣裳晾好后,她便直接从窗口一跃上了屋顶,等到原本酒楼大厅里傻掉的人们缓过神来,用拍烂客房门的力道,最终也的确拍烂了客房门的时候,客房里早就半个人影都没有了,只余一袭蓝衣,在窗外的竹竿上随风轻动。人们多少有些庆幸,这说明美人或许走了,但还是会回来的。

屋顶上的凌潇依旧挂着面纱,秋风吹来的时候,面纱下的水晶坠子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这个声音可以让花满楼很快的找到她,可她这会子又有些怕被他找到,因为她身上的血腥味实在是重了些,哪怕是换了身衣裳,花满楼却不会感觉不到。

所以,最终,她还是揭开了面纱,将它塞进了袖子里。

凌潇本不想杀人,因为花满楼不喜欢。可今天上午花盛楼找到凌潇的时候,凌潇便决定这杀戒非开不可。

这要说到今天天刚亮的时候,别院里来的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魏子云,一个是丁敖。他们都是大内高手,凌潇从来没见过他们,可他们认识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给了陆小凤六条缎带,让陆小凤交给他觉得晚上可以进紫禁城的六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