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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52)

几乎酒楼里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而李燕北的脸色更是比中毒初时要难看上了一百倍。

而凌潇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明明刚才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她,而一眨眼她就站在了叶孤城的面前。

或者说,她一直就在,只是没有任何人发现?至少专心于用天外飞仙穿透别人琵琶骨的叶孤城没有发现,所以他的手死死的握住了他的剑。

凌潇的声音平淡得很,就像如今她戴的这张人皮面具,可是她刚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陆小凤的心很没出息的漏了一拍,他真的很怕这个毒姐姐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忽然来上一句:“凌潇奉家父家母之命向万梅山庄庄主讨教几招。”

所幸,叶孤城并不是乐七娘和凌攸江的女婿,所以凌潇说的是:“公子可是叶孤城?”

叶孤城觉得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称呼他为公子了,他说:“是。”

凌潇说:“我是凌潇。”然后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她补充了一句:“公子的剑使得好。”

“嗯。”叶孤城勉强的应了一声,他有些迷茫于这个女子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凌潇猜想着客套话说得也差不多了,应该不算失礼了,便进入了主题:“我寻了公子许久……”

陆小凤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听闻公子中毒,舍妹可为公子解毒。”

叶孤城很仔细的看了看凌潇,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认识过的所有女子,问:“在下认识姑娘?”

凌潇说:“不识。”

叶孤城问:“那为何姑娘要为在下解毒?”

凌潇说:“因为西门吹雪是我妹夫。”

因为西门吹雪是凌潇的妹夫,所以凌潇要找到叶孤城,然后让乐菀为他解毒,这个逻辑春华楼里几乎所有的人都不懂,但陆小凤懂,叶孤城也懂。

西门吹雪要胜的是天下无双的天外飞仙,而不是一个快死的叶孤城,所以叶孤城这毒一定要解,即使是他的毒不知道被谁解了,凌潇也要确保他身上没有余毒而影响他的备战状态,以至于让西门吹雪这一战比得不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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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十章...

叶孤城许久未答话,是以春华楼里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凌潇却并不着急,只是依旧站在那里,直到叶孤城说:“多谢姑娘,在下并未中毒。”

凌潇道:“天下人都说公子中毒了。”

“你刚才可在?”

“在。”

“那你可见到我出剑?”

“见到了。”

“你见过比那更快的剑?”

“见过。西门吹雪的剑。”

凌潇说这话的时候极其的平静,就好象她根本不知道她说的话已经冒犯了叶孤城。叶孤城的目光变得寒冷,甚至冷过他用手里的剑穿透唐天容的琵琶骨之前的样子。

叶孤城将剑握得更紧了,就好象他随时都要杀掉凌潇一样。可他没有,他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就好象凌潇从未出现过一样。

只是凌潇已经找了叶孤城一天一夜,绝不是为了看他那白衣飘飘的背影,在叶孤城的脚正好踏上第一级台阶的时候,他听见:“凌潇有些许疑惑之处,需劳烦公子解惑。”

叶孤城并不准备理会,谁有惑无惑与他又有甚干系。

“公子高居白云城主,而万梅山庄远在燕北,何故将决战之地定于京城?”

“西门吹雪从未将决战之事告知过除了舍妹外的第三个人,敢问公子可知是何人将此战传扬开?”

“凌潇不才,为夫君所授,略识些花草,这花毡所用的‘风飘雪月’原无如此馥郁的香气,应是公子另洒花露于其上。若是公子所中之毒已解,又何需如此。”

叶孤城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显然,凌潇说中了叶孤城来这春华楼的关键。

“凌潇见识浅薄,上述诸事皆不明所以然,本也不应私下揣测公子之意,但不愿看到妹夫背上乘人之危的名声。凌潇冒昧,我夫君于城南有所宅院,若公子愿意,可同凌潇前往,若有不便,凌潇可让夫君亲自来请,介时公子所中之毒可解,而公子作为我夫君的客人,凌潇定不会怠慢。”

凌潇说这些话的时候极认真,毕竟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一个男子到自己家里去,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让许多人尊敬的男子,她不希望遭到拒绝。

从陆小凤的位置只看得到凌潇的背影,她就像往日陆小凤看到的一样,站得很直,墨音一长一短,一左一右的挂在她的腰间,而叶孤城站在洒满楼梯的花毡上,回头望着凌潇的双眼漆黑得如冬夜的深潭,陆小凤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许叶孤城是觉得有些可笑,一个十多岁的姑娘站在他的面前,企图保护他?保护的方式还是“圈养”?

而这个时候,陆小凤想的却是,凌潇应该先揭开她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样也许不用她请,叶孤城就跟着她走了,毕竟叶孤城也是个男人,甚至说整个春华楼的男人都要跟着她走,而且恐怕天皇老子拦都拦不住。

当然,陆小凤必须强调的是,这个时候说到“夫君”这两个字,真的有些扫兴。

陆小凤不禁叹了一口气,这本应该是多么香艳的一件事!都怪那让人讨厌的人皮面具,他不得不说,花满楼这人真是小气得很,自己看不见,也不让别人看。

“少做梦了,他中了我大哥的毒砂,就是现在不死,也离死不远了。”说话的是唐天容,他的双肩还在流着血,脸上还有泪痕,可凌潇的话让他的精神又回来了,叶孤城的毒并没有被解,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大多数下毒的人都以为自己的毒无人可解,凌潇只是将一瓶药放到了唐天容的桌子上:“止血药。”

唐天容愣了愣,道了一声:“多谢。”

凌潇又问叶孤城:“公子可愿让舍妹解毒?”

叶孤城说:“不用了,多谢。”

在凌潇一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该出现在那里,甚至于她说的话也不合时宜,她根本就不该说那么多的话,哪怕她说西门吹雪是她的妹夫,但这并不代表叶孤城不会也穿透她的琵琶骨,可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而叶孤城的剑也并没有穿透她的琵琶骨。

这会子,所有都以为这莫名其妙的姑娘会继续纠缠下去,甚至陆小凤都在思考若是叶孤城出了剑,他该怎么办,至少他不能让凌潇在他的面前受伤,这样太对不起正在帮他做着苦力的花满楼。

但凌潇只说了一声:“凌潇知道了。”当她回头往陆小凤那边走过去的时候,连叶孤城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讶异,酒楼其他人的脸上多多少少的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只有陆小凤是高兴的,这意味着他可以好好喝一顿酒,他真的很讨厌麻烦。他赶紧的用袖子在边上那张空椅子上擦了擦,笑呵呵的对走近的凌潇说:“坐,小菀马上就来。”并且拍着李燕北的肩膀向他介绍道:“这是花满楼的妻子,凌潇。”

只是李燕北还未待说话,凌潇便从他们的边上走了过去,只是轻声说了句:“稍等。”

凌潇走到了坐在角落的一个中年男子面前停了下来,那个男子的面前放了几样小菜,手边放着一把大刀,看到凌潇似乎是找他的时候,他对同桌的几个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然后说:“你不是也想请老子跟你走?老子不去,你要是再漂亮些,老子可以考虑考虑。”

听到这样的话,凌潇皱了皱眉,她不太喜欢有人谈论她的样貌,无论是说她太好看,还是太不好看。何况今天她这副人皮面具是花满楼亲手做的,她更不希望听到人说不好。

“你是江北的余超?”凌潇问。

当然,凌潇不会找错人,若非确定,她根本不会走过来,只是陆小凤有些奇怪的是,她怎么会认得这样一个人。而余超也很奇怪,因为他并不认识凌潇。

凌潇看了一眼余超的刀,又仔细的看了看余超,然后说:“你杀过很多人,其中还包括你的妻子。”

陆小凤马上想到,谋杀亲妻,这样的人好象是要被沉河?凌潇要把他装进猪笼,然后拖到护城河里去?

凌潇又说:“五年前,在蜀中,你劫了一艘渡河的船,船上一共六人,除了一个跳河跑了,其他的都被杀了。跳河的那个人叫花盛楼,你劫了他五两银子,你要还给他。”

于是陆小凤被酒呛着了。可就在他忙着顺气的时候,一声清亮的啸声响起,待他再抬头之时,便看到两股血从余超的肩膀上喷了出来,甚至有一滴不小心滴到了陆小凤的鞋子上。

同样是琵琶骨,同样只是一刹那,整座酒楼里,同样只有一个人看清了过程,只是不过之前看清叶孤城的是陆小凤,而这回看清凌潇的是叶孤城。

西门吹雪的剑是黑色的,叶孤城的剑也是黑色的,叶孤城从来没有见过第三把黑色的剑,也从来没有想过天下还有两把黑色的刀,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手上。

叶孤城没有动,凌潇也只是站在那里,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低头仔细的擦着墨音上的血迹。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甚至咽一下唾沫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