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陆小凤同人)天地为证 小凤为媒(48)

西门吹雪的手指细长而有力,当他的手指握上剑柄的时候,只用一刹那便可要了许多人的命,当他的手指抚上琴弦的时候,只是一挑一起便可沁人心魂,而当他的手指做出一个“请”的时候,陆小凤马上的捧起了杯子,便往嘴里灌,自然是被烫到了舌头。

“多谢。”花满楼杯沿接唇,小啜一口,笑道:“往日里听江湖人说西门吹雪出门只饮白水,如今我恐怕是也能明了这各中原由。”

西门吹雪道:“过奖。”

陆小凤第一次发现西门吹雪的笑和花满楼的笑有些像,虽然西门吹雪的笑容总是微不可察,而花满楼的笑容却很少消失。

而就是最近,当天下人对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的亲事议论纷纷的时候,陆小凤也才意识到自己这两个朋友的出身原来是如此的相近,同是富有的商贾,同样的父母早亡,只是花满楼有一位祖母和六位兄长,而西门吹雪只是一个人,他是一个和陆小凤一样的孤儿。

陆小凤一直为自己是西门吹雪唯一的朋友而得意,同时,他也为自己和花满楼那几乎可以称之为青梅竹马的情谊而自豪,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西门吹雪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而花满楼也是。但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从来不是朋友,陆小凤不是没有想过让他们成为朋友,不过,显然的,西门吹雪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第二个朋友,而花满楼不喜欢西门吹雪身上血腥味。

西门吹雪从到了京城以后就几乎没有再见什么外人,甚至于陆小凤也只在到的第一日见了他一面,而昨日他请凌潇和花满楼在宅子里用了晚饭并住下,今日还亲自沏了茶,并叫人将陆小凤从他的金山银山里找回来作陪。

陆小凤想到几个月前他到万梅山庄请西门吹雪帮他对付阎铁珊,他问西门吹雪:“你从来没有求过人?”那个时候西门吹雪回答的非常干脆,说:“从来没有。”

可是如今……

如果一定要用一句话来陈述陆小凤这个时候所想的话,那就是:西门吹雪,你变了。

但是在这样的时候,陆小凤非常希望变的只是西门吹雪的心,而不是西门吹雪的剑,不过很可惜,西门吹雪的心和剑从来都是分不开的-

东边厢房的门开了,乐菀从里面钻了出来,西门吹雪望过去的时候,她的脸颊有些泛红的笑了一下,然后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她穿了一条杏子红的齐胸长裙,梳着京城最近最时兴的半月,戴了一朵玉簪花,站到西门吹雪的跟前,问:“好看么?”

西门吹雪道:“好看。”于是她咯咯的笑得更是开心了,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说:“帮我和姐姐照看一下,我和姐姐出去玩,天黑前回来。”

西门吹雪看着桌上的东西微微皱了皱眉,还是应了,只说:“早些回来。”

这时,才见了凌潇从房里出来,同样是齐胸长裙,显是前几日乐菀给她挑的,不过是湖蓝色的,梳着同样的半月,她显然有些不习惯,因为没有腰带,所以没有办法挂上她的墨音。

未待凌潇走过来,乐菀早已兴冲冲的跑过去拉着她往外走,以至于她也只匆匆的留下一句:“我带小菀出去玩会子。”人便已到园子外了。

陆小凤坐了起来,看着桌子上躺着的三把刀和红袋子,一时有些无言。

花满楼叹了口气,问:“听声音,我猜她们的裙子定不是一般的好看。是么?”

这话很好笑,于是陆小凤肆无忌惮的笑得很大声,就连西门吹雪也忍不住笑了。

笑过之后,陆小凤不由的也叹了口气,他说:“我一直以为至少潇潇不会为了一条裙子而舍了自己的兵器。”

“她若知道你对她如此刮目相看,定要高兴得很。”花满楼说:“可你不要忘了,她是小菀的姐姐,正如你之前输掉的五十只苍蝇时所说的,小菀有一个极其宠爱她的兄长。说起来,除了潇潇是个女子,其他的你倒都说对了。”

陆小凤讨厌五十只苍蝇!非常讨厌!他明明已经赔了五条鱼给那个毒丫头,为什么他还要将这个事说给花满楼听!

西门吹雪说:“她的袋子里装的大都是解药,银针都藏在手边上。”

花满楼说:“我将流云飞袖教给她了的。”

陆小凤听出来了,这两个人在彼此宽慰。他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我若是娶了她们中间任何一个,晚上一定很难睡好觉。”事实上,任何一个男人,娶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女人,晚上都很难睡好觉,无论是从怕别人惦记的方面,还是单纯从睡觉的方面考虑。

西门吹雪用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却摸着小胡子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说:“你就是因为这个才不让小菀进房的,是吧?”

“不是!”西门吹雪的牙缝里蹦出来这两个字的时候,陆小凤憋笑憋得肚子都快破了-

乐菀压根没用上她的银针,至于凌潇也没能试一下这流云飞袖的威力,因为经过乐菀这大半个月的发泄式买办,几乎全京城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识得了她这位没过门的西门夫人,或者说是她的大手笔,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惹西门吹雪,西门吹雪从来没有露过面,但绝不代表他的剑便不锋利了。

所以大多数的人也只能对着美人发下傻,不怎么敢真正下手。

可总还是有人不明就里的,比如初到京城的南宫贺,遇到乐菀和凌潇的时候,作为关东南宫世家三公子的他正在买冰糖葫芦,要说这东西在关东还真是没见过,他决定买一串回去给妹妹吃,当然,他自己也可以偷偷的尝上一个,妹妹也不会知道。可这东西也不只是他没见过,凌潇也没见过。

“姐姐,这冰糖葫芦你一定没吃过,我这些天可是把天桥上几家都吃遍了,就数桥头这家最好吃。”

乐菀和凌潇走到边上的时候,南宫贺刚刚将五文钱递给老板,接过那最后一串冰糖葫芦。秋风拂过,叮咛咛的铃声与清亮亮的笑语自耳后同起,回首……原是佳人也。

“哎呀!今天怎么这样快就买完了。”乐菀看着南宫贺手上的那一串冰糖葫芦,瘪起了嘴,唉!就晚了一会子。

而南宫贺却是看着乐菀,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他听见“我出十文钱,你把这一串让给我好不好?”

南宫贺答得却是很快,他说:“不好。”

乐菀又说:“五十文!”

南宫贺摇了摇头,说:“不好。”

乐菀已经在很认真的考虑是不是直接抢会比较快一些,她说:“五十两!”

可南宫贺竟然还是摇头,说:“不好。”

这回说话的是凌潇,她与乐菀说:“明日我早些来帮你买。”

而这个时候,南宫贺却笑了,他将手里的冰糖葫芦递到乐菀的眼前:“你若是一文钱都不出,我便将它让给你。”

顿时,天桥上早就竖着耳朵听了许久的人群一阵调笑声起,乐菀这才总算是悟了。南宫贺多少有些得意,面上倒没有显,乐菀并没有接过他手里冰糖葫芦,他也不急,只是笑着说道:“在下关东松原山庄南宫贺,敢问姑娘芳名?”

一时天桥上的气氛更是热烈了,这些围观的人里自是有不少识得乐菀是西门吹雪没过门妻子的,可正因为这个,这出戏才更好看不是?

乐菀却是有些难过了,她原想不管南宫贺要多少钱,她都可以考虑,他总不能一串冰糖葫芦要五百两不是?实在不行,她不排除直接抢的可能性,但怎想的南宫贺来了这样一出,这冰糖葫芦她便是万万不能抢了,不然可不就算是应了他的示好?

边上还有人在起哄,凌潇说:“走吧。”乐菀一片愁云惨淡,点点头。南宫贺忙出声唤:“这位姑娘……”却只见眼前一道青色影子晃过,再待回神的时候,却见得一个青衣长衫的少年拿着那串冰糖葫芦一口咬上去:“买了不吃,都落灰了,我帮你们忙。”

乐菀这边却是眼睛一亮,顿时多云转晴,还阳光灿烂:“严小卿!”

严小卿呵呵一笑,一双眼里清澈的让乐菀和凌潇都想到了寨子边上那片镜湖:“小菀,潇潇。”

“严小卿!听说你做了我姨父?”

“表哥!是表哥!”

“那你怎么会成了我表哥?”

“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能不一见面就说这样头疼的事么?”

“好吧,回头你再跟我慢慢说。那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帮你们赚嫁妆。你娘交代你兰姨,你们的嫁妆一定要比他们给的聘礼多,然后你们的兰姨勒令我说,你们的嫁妆一定要比他们给的聘礼多。”

“我兰姨现在不就是你干娘?”

“看在我为你们拼命赚嫁妆的份上,能不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样头疼的事么?”

……

三人越走越远,南宫贺站在原地,严小卿这个名字如今还不算太响,但作为武林三大世家之一的南宫家自然是早就收到了消息,而天下人自然都知道,珠光宝气阁新东家严小卿的表妹便是万梅山庄未来的庄主夫人。他这出戏开头虽然不错,但注定是没结局-

“潇潇。”严小卿忽然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过了两条街。

凌潇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