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沈褚顿了一下，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什么：“你的意思是，对方是冲你来的？”
“对，是冲我来的，如果加速金属腐烂的真的是一股奇怪的力量，我确信那的确是冲我来的，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内容。”
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坐以待毙意味着彻底失去反击的机会。
如果席沈褚真的是他以为的那个人的话，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系统，你还不打算出来吗？】
【你所惧怕的存在可以听到这里的声音吗？】
连续两个问话，一直都沉默的系统终于出声。
【亲亲，不算的哦】
这是回复“背锅”的标准答案。
【我知道了。】
片段记忆越来越多，哪怕这些记忆并不完整，宁赞也已经从中提取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特别是最后一段记忆碎片的出现，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爸爸。”宁乐乐搂着宁赞的脖子，低低地喊了一声。
“嗯，不怕，爸爸在。”宁赞轻声说话。
“爸爸，不要走。”
“好，爸爸不走，爸爸一直陪着乐乐好不好。”
“嗯，爸爸最好啦。”
宁乐乐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好歹没有了之前的啜泣感。
宁赞不知道宁乐乐到底感觉到了什么，只能一次又一次安慰他。
吃饭的时间，宁赞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全部心思都在宁乐乐身上，照顾他吃饭。
吃完饭回到家，宁赞觉得差不多了，进屋后把宁乐乐放下，往厨房走去，打算泡点东西。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后面有什么，回头一看，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他身后，迈着小短腿使劲跟上他的步伐。
宁赞因为回头脚步一停，小小的身影就撞了上来，啪叽一下在原地坐下。
“爸爸？”宁乐乐可怜巴巴仰着头。
宁赞哭笑不得：“到家了，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要跟着爸爸，”宁乐乐翻了个身，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走到宁赞面前，“爸爸，一起走。”
“还打算继续跟着啊？”宁赞低头失笑。
“要。”
宁赞无奈，笑道：“那你小心点看路啊，不要再摔着。”
“嗯嗯。”宁乐乐认真点头。
宁赞回头，继续往厨房走去，走路的时候仔细听着，还能听到身后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走着跟着，就跟个小尾巴似的。
宁赞也不停，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只是有的时候突然转身或突然停下的时候，会跟小尾巴说一声，然后小尾巴也会停下，等着宁赞继续走，他才屁颠屁颠继续跟上。
“要喝牛奶吗？”
宁赞没有特意停下脚步问，一边走一边跟身后的小尾巴说话。
小尾巴也很配合，同样没有停下，跟在宁赞屁股后头说话：“爸爸，要甜甜的，暖暖的。”
“好，要甜甜的，”宁赞笑着说道，走着走着说一句，“要转弯了哦。”
“嗯嗯，爸爸，乐乐不会摔哒。”
席沈褚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大一小两个声音在客厅里转着圈走，小小的身影像条跟屁虫一样紧紧跟着。
偏偏宁赞还很配合，转弯停下的时候都要提前喊，以便宁乐乐做好准备。
又是一次停下脚步，宁赞说话的时候，宁乐乐慢慢反应过来，停下脚步，就站在距离宁赞他自己手臂那么长的距离位置。
宁赞弯腰做事，停的时间稍久。
宁乐乐伸手晃了晃，又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紧紧贴着宁赞才终于放心。
宁赞感觉到身后的人，叹了一声，走开的时候不得不往前走一步再转弯。
好不容易处理好手头的事，宁赞冲着宁乐乐伸手。
宁乐乐立即笑嘻嘻把手伸过来，紧紧握着宁赞的手。
“高兴了？”
宁乐乐笑眯了眼：“高兴的。”
席沈褚站在门口看了好久，直到这个时候才走近：“看来是真的没有安全感。”
“是啊，之前好不容易好点了，因为今天的事，又变成这样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了。”宁赞无奈说着，弯腰把宁乐乐抱起来。
“可你还是宠着他。”席沈褚笑道。
“是啊，可我还是宠着他，这大概是一种缘分吧，”宁赞看着席沈褚，微笑着说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爸爸，乐乐的出现对我而言算是一个意外。”
席沈褚蓦地看他，有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