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赞摸了把鼻子：“之前的滑雪比赛只是意外。”
“我知道，”工作人员露出了然的神色，“大家都说是‘大隐隐于市’，就跟扫地僧似的。”
工作人员的赞扬让宁赞忍不住扶额：“那次只是意外。”
“意外的世界冠军？”工作人员反问道。
严格来说，之前那两次滑雪比赛并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正规比赛，前后两次都只能说是民间比赛，但即便如此，不管是网络上还是现实中，大家都愿意称宁赞为“世界冠军”。
在许多人心里，宁赞这个世界冠军名至实归。
宁赞之前从网上看到过大家对他的称呼，现实中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会儿突然听到工作人员这么喊他，一时间回不过神。
回过神来，他好像已经默认了这个称呼，不过他还是认真解释道：“其实那次比赛我的运气也比较好，正好最后一段让我冲了过去，而且那次许多人的状态并没有调整到最好，如果是在正式比赛上，我想自己肯定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宁赞的认真反过头来让工作人员愣了下，不过很快工作人员就面带笑容：“不管是运气也好实力也好，当时那两场比赛确实都很精彩，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看到你今天大放异彩。”
“今天？”宁赞顿了下，突然反应过来工作人员在说什么，连忙摇头，“今天我就是作为业余开车的，参与表演赛而已。”
“哈哈哈哈，别人都说自己是赛车手，宁先生倒好，直接就变成了开车的，”工作人员笑着，正好这个时候他把人带到了目的地，指出三人的位置，“宁先生和席先生就坐这里吧，表演赛开始之前，会有人过来喊您。”
“谢谢。”
“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三个人三个位置，主办方安排座位的时候，给宁乐乐也安排了一个位置。
“爸爸，我要自己坐。”宁乐乐在宁赞怀里挣扎着。
“自己坐可以，要乖乖的知道吗？”
“知道啦。”
宁赞弯腰把宁乐乐放在座位上。
座椅是成人大小，宁乐乐的屁股坐上去，露到椅子外面的只有一截小腿。
他晃了晃腿，看了眼左边，是席沈褚，两条腿笔直地垂在地上，又看了眼右边，宁赞也坐下了，虽然落在椅子外的腿有些弯曲，却也完完整整落在椅子外。
看了一会儿，宁乐乐又低头看着自己的两条小腿。
往前挪一下。
又挪了一下。
又又挪了一下。
……
“干嘛呢？”宁赞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的宁乐乐拽回来，“刚说要乖，怎么又乱动？”
宁赞只是拽了一把，就把人拉了回来。
宁乐乐低头看了一眼，他好不容易可以垂下的腿又缩了回来，而且距离椅子边缘感觉比之前更遥远了。
他撇了撇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宁赞：“爸爸。”
“怎么了？”宁赞疑惑地看着他，不是很明白怎么突然之间笑嘻嘻的脸就变成了苦瓜脸。
“爸爸，脚脚。”宁乐乐上下晃着腿。
“要脱鞋子吗？”宁赞看着宁乐乐脚上的小鞋子，“咱们现在在外面，不能随便脱鞋子，不礼貌。”
“爸爸……”宁乐乐的表情更加可怜。
“怎么了，你说嘛，你什么都不说，爸爸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猜到可能不是鞋子的问题，宁赞无奈，完全猜不透儿子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宁乐乐拽着宁赞的衣袖：“爸爸，脚，出去，出不去。”
宁赞看着宁乐乐晃动的小短腿，想到刚才他一直往前挪，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你的腿要往下是吧？”
“腿？”宁乐乐歪头，思考了一会儿，严肃点头：“对，腿，乐乐的腿也要出去。”
总算明白了儿子的意思，宁赞笑了笑，抱着他往前挪：“你还小，腿垂下去会摔的哦。”
“不，要出去。”宁乐乐执拗道。
宁赞也不阻止他，想到他之前二话不说就自己往外挪，就觉得要让他涨涨记性。
小孩子重心不稳，发育不完全，只要坐在边缘位置不像成人那么容易稳定重心，稍微晃一晃就有可能往前摔去。
要是在家里就算了，地面上基本铺着厚厚的毯子，可是在外面的时候，特别是坐在这种高椅子上，前面又是坚固的水泥地，一不小心摔下去受伤还只是小事，摔到头就是大事了。
宁赞没有特意提醒，抱着他挪到边缘的位置，让他的双腿自然下垂，然后假装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