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戚云天哼了一声，“女儿只是叫你去查，又没有叫我，我去做什么，就不碍她眼了。”说完，他转身就上了楼。
方芸叹了口气，回过头捏了捏戚锦的鼻子：“你啊你，也真是的，那是你爸爸，虽然平时不讲，但是总是希望被你关心的，父女没有隔夜仇，整天怄气有什么意思哦。”
“妈～～～”戚锦挽着方芸的手撒着娇，她还能说什么呢，说那个所谓的父亲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甚至在你去世一个月都不到的时候就把戚家的女主人换了。
“真是，都这么大了还跟我撒娇，你要是什么时候跟你爸爸撒娇才好呢，也就不会总是针锋相对了。”方芸无奈地开口，伸手将戚家眼前的一丝头发挽到耳后，眼中尽是宠溺。
对于戚锦紧张地要求她去体检这一点方芸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以为小孩子见到了什么事触景生情了，一路上也是抓着戚锦的手唠唠叨叨。
耳边传来一句句的叮嘱，戚锦只觉得很感动，在前世她一直很不喜欢妈妈的唠叨，直到妈妈去世才开始怀念，但是现在她却再次听到了妈妈的唠叨声，虽然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戚锦却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听的话，思绪也不由得飘远了。
而方芸看到戚锦失神的样子，不由曲起手指在戚锦的脑门上敲了好几下：“都叫你好好听我说，怎么又在发呆，妈妈也不会一辈子陪着你，一辈子给你忠告，你不能总是左耳进右耳出，听到了没？”
那句不会一辈子陪着她让戚锦眼眶开始泛红，紧紧地挽着方芸的手臂靠近她，低声道：“我知道了，妈妈。我一定会听话的，我一定不会再左耳进右耳出，但是妈妈你也要答应我，要一辈子陪着我，你要看着我谈恋爱、结婚，然后再帮我管孩子，妈妈一定很喜欢有可爱的孩子叫您外婆吧。”
戚锦的鼻音被她刻意压低的嗓音盖了下去，方芸也没有注意到，只是笑道：“傻孩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小锦一定会找到一个非常爱你的男人，至于孩子，我说最好啊就是生一对龙凤胎，只生一次就够了。”
“嗯。”
车子行驶了十几分钟，车内的讲话声却一直没有停下，细碎的声音一直在耳边环绕，司机开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平缓。
停在市中心医院的门口，司机打开车门，戚锦和方芸相携而下。
“妈，看那里，那朵云像不像是一只猪在地上滚？哈哈哈，好好玩。”戚锦突然指着空中的云笑了起来，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要看清空中那朵云的样子，然后又捂着肚子低头止不住地笑着。
方芸抬起头，并没有看到戚锦口中的所谓像一只猪在地上滚的云，不过她还是很配合地笑着，并且使劲揉了揉戚锦的头发：“你啊，我刚刚才觉得你像是一个大人了，这一会儿又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切，小孩子就小孩子，我在妈妈面前一直就是小孩子。”戚锦抬头看着方芸，只希望这次老天开眼，他妈妈不会出事。
方芸见到戚锦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戚锦的眼角处：“笑那么开心，眼睛都变成兔子眼睛了。”
“嗯？”戚锦讶异了一声，抬手就打算揉眼睛。
“唉，别揉，就这样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笑的这么不淑女，这医院也到了，我们进去吧。”方芸拉着戚锦的手一起走进了医院大门，不同于方芸的随意，戚锦心里其实是非常忐忑的，因为就是在这个医院里，医生宣告了她妈妈死讯。
小心翼翼地抬手放在眼睑处，手指上立刻一片湿润，但是嘴角却是带起了一个弧度：“妈，我都不知道如果以后我的孩子问我为什么哭也掉眼泪，笑也会掉眼泪该怎么回答，难道让我说是因为人的泪腺比较发达吗？或者说是因为眼睛自己在排毒。”
听到戚锦这样的话，方芸笑了笑，却并不回答，反而道：“这样的问题你小时候也问过的哦。”
“咦，是吗？那妈妈你是怎么回答的？”戚锦感兴趣地问道。
“我啊，你知道，你小时候问题可真多，稀奇古怪什么问题都有，一开始我还会一一耐心地回答你，但是后来却发现你根本不在意我回答什么，我也就没有仔细地回答你，所以那个时候你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然后你就再也不问了。”方芸轻笑着神秘地道。
“啊？这么强，那妈你说了什么？”戚锦摇了摇方芸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