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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上岗[穿书](244)

  这血战二人,就在马车之侧,且皆背对周涟儿,她眼睁睁看着那贼子扑向刘镖头,纤手紧攒,心下倏地提起。

  她脑中一热,竟是猛地掀开车帘,脚下猛地一蹬,往那山贼扑去。

  周涟儿心如擂鼓,脑中却分外清明,她双手执匕,高高举起,借着这猛然一跳之力,扑向山贼。

  “噗嗤”一声闷响,长匕尽根没入此贼后心,那山贼动作倏地一滞,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周涟儿距离山贼极近,先把他给刺中了。

  已转过身来的刘镖头反应极快,他飞起一脚,将此贼踢翻。

  周涟儿紧握住匕柄,这动作让长匕从山贼体内抽出,热血倏地喷出,溅了她一头一脸。

  她本向前扑,无法避免地继续往前而去,眼看就要五体投地,她反射性闭了闭眼。

  周涟儿做好心理准备,怎料她并没有脸面着地,反倒是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醇厚的男性气息充斥周涟儿心肺,她心下一悸,倏地张目。刘镖头成熟而阳刚的面庞映入眼帘,她有刹那不知所措。

  刘镖头没有多说,他反手取回自己的长刀,另一只手紧握周涟儿手臂,沉声说道:“快走!”

  末了,他又低低补充一句,“我们这边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趟镖,是刘镖头最后一遭,他刀头舔血多年,早已厌倦,等攒了足够对方银钱,他便请辞离开镖局,欲返回家乡过安生日子。

  他已经办妥一切事物,本来已离任,不料准备返乡前,镖局接了大买卖,人手有些不足,便寻上了他,问他能不能再走一趟,算是客席押镖,镖银多五成。

  这趟镖与刘镖头家乡颇近,他也想着老东家出面请了,也不能太不给面子,反正顺路,接就接了吧。

  要不然,以他的能耐,是要直接当镖头,免了个副字的。

  谁知道最后一趟镖,却遭遇悍匪劫道。

  对方人多势众,刘镖头目光老辣,看出已方怕是不好,他是客席镖师,早已打算归乡,可不能把命搭进去,他心生退意。

  刘镖头本来可以直接走到,但他却没有,硬是从那边杀到这边,寻到了这辆小马车。

  想到这人不顾危险扑出,解了他燃眉之危,此刻虽刀光剑影,但刘镖头心中亦难免松了些许。

  不过此刻亦非分神之地,刘镖头一手持刀开路,一手拉着身畔之人,往营地左边溪涧冲过去。

  鲜血迸溅,惨叫此起彼伏,殷红之色斑驳,遍布在营地之上。

  死亡不停在身边上演,周涟儿心下狂跳,不过嘴巴紧闭,她脚下不停,紧紧跟随在刘镖头身后,尽量减少他的负担。

  两人虽有阻滞,但仍顺利到达溪涧边缘,刘镖头领着周涟儿毫不犹豫举步,淌水过溪。

  这溪涧足有七八丈宽,最深的地方能到周涟儿胸部,深秋时分,水温冰凉,但也是因此,此地却成为了唯一生路。

  溪水不浅,岸的那头又是荆棘丛生的乱林,山贼没从那边包围冲下,倒成了一处缝隙。

  这地方不独刘镖头一人发现,有几个打着同样念头的人也赶了过来,先后步入溪水。

  山贼也没在意,他们发现商队加镖师的人数,比探子回报的还要多出不少,自家人手差了些,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的,事到如今,他们的重点是财,人命反倒是其次。

  刘镖头与周涟儿过了溪涧,籍着夜色冲进乱林,一路跑着,直到天明,方找到个开阔地停下歇口气。

  周涟儿是女流,要不是逃生的信念顶着,她早就支撑不住了,而刘镖头也没好到哪去,他身上伤势不轻,流了不少血,又一路拼杀开路,也力竭了。

  幸好刘镖头身上常年倒有伤药,两人缓过来后,周涟儿为他敷了药,方又继续搀扶前行。

  两人算安全了,又走了几天,到了一个岔路口,一边向左,通往是刘镖头家乡;而另一边向右,则是周涟儿原先目的地。

  两人患难与共,也算同生共死过一回了。刘镖头是个糙汉子,也不懂说好话,他吭哧片刻,直接问道:“周家娘子,我未娶妻,你又没了男人,咱一起过,你给我当婆娘罢。”

  是的,刘镖头心悦周涟儿。

  刘镖头干的是把脑袋悬在裤腰的活计,他没了亲人,又有身功夫,方干了这刀头舔血的行当。他打算攒了银钱就回乡,在此前,他并没有娶亲的念头。

  要是一个不好,他也不想拖累婆娘孩子。

  周涟儿出身书香,哪怕这二年活的坎坷,但洗净铅华后,那气质亦是与旁的女子不同的,兼她相貌姣好,哪怕刻意掩饰,眼尖的刘镖头还是一眼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