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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414)

  “况且,这传信者的目的,未必就一定是为了襄助我等。”

  “伯言所言甚是。”

  魏景沉声说:“此人身份不明,目的未知,但凡他传之信,切切不可轻信。”

  一进一退,皆牵涉数十万大军乃至整个中原战局。

  至于是不是徐苍,他不置可否。

  时过境迁,不论昔日如何,今早已是敌对关系,多说无益。

  他严厉训懈,张雍也不是不明白,一敛心神,和范磬等人齐声应和:“标下谨遵主公之命!”

  魏景颔首:“滋扰敌军,乱其视线,继续依计行事。”

  待火候一倒,即大肆进军。

  张雍深吸一口气,遂不再多想徐苍:“标下领命!”

  是也罢,不是也好,人都死了,万事皆休。

  ……

  盟军大营。

  “徐兄弟!!”

  相较起张雍因怀疑传信者而泛起的淡淡伤感,陈昂唐延等将的悲痛就真切太多太多了。

  他们一起从踺嘉走出来,经历过曲阳被围孤山的血腥突围,一路从荆州到冀州,背靠背杀出一条血路的生死情谊。

  眼见徐苍身死,陈昂悲吼一声打马而上,杀退范磬抢回徐苍尸身。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在场的荆州老人,个个红了眼眶。

  “徐兄弟你放心,只要我还活着一日,必会照应你的族人。”

  陈昂痛哭失声,颤抖着手,阖上徐苍染血的双目。

  安王也黯然悲伤,终究打起精神,安抚诸臣将:“叔英棺椁,我先使人运回冀州,也好让他入土为安。”

  战场上,生死不过常事,再悲痛,也不能沉浸。徐苍匆匆装裹,诸人将他棺木送出大营,也不得不强打精神继续军务。

  安王悲伤黯然的神情,只维持到入帐之前,和卫诩一回到中帐,他脸色登时一变。

  “这徐苍,是便宜他了。”

  装裹,棺木,特地使人运回冀州,又抚恤族人,一个背叛者如何当得起此等待遇?

  但为了军心稳定,安王不得不做了。

  他目光阴鸷,切齿:“此等叛贼,当挫骨扬灰!”

  当初安王下令,所有臣将都得仔细搜查,结果出来,他欣慰又愤恨。

  欣慰的是,追随他多年的郭淮陈昂等人果然无一丝异常,忠心耿耿。

  然愤恨的是,徐苍,当真有不妥。

  从徐苍的帐内,搜出他珍藏的一柄匕首。

  此匕,乃当年齐王率大楚北军第一次击败鞑靼,徐苍立下大功,齐王亲赏给他的。

  安王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乃从前魏景随身之物。

  从北疆到南陲,从荆州至冀州,辗转大江南北,长达五六年的时间,这把匕首居然还能好好地带着身边。

  徐苍果然心怀旧主。

  谁是通风报信的内贼,已不言自喻。

  安王恨不得将此贼碎尸万段,但他知道陈昂等人和徐苍的情谊,更知道此际不可陡生波澜,只能强自压抑怒恨,给个那叛贼一个战场牺牲的好待遇。

  安王恨恨一击长案,力道之大,连卫诩推过来的那盏清茶都跳了跳。

  他端起茶盏猛一口灌尽,压了压怒火,“虽便宜了那贼子,但这内奸终究是除了去。”

  好歹不需要再左右顾忌,连排兵布阵都束手束脚。

  卫诩一贯胜不骄败不躁,神色也未见太多变化,抬目看安王说罢,他为二人续了一盏茶,浅啜了口。

  “连日僵持,齐王又有了动静。”他判断:“近日,应有大战。”

  盟军不能再败,再一次大败的话,就将彻底处于劣势。

  安王面色阴沉,盯向墙壁悬挂的大幅地域图,“敌兵力暂胜,我们该借助地势之利袭之。”

  ……

  交战双方各自谋算,迂回性交锋不断,一场大战又在酝酿,

  前线硝烟弥漫,而邵箐一行已入了关口,抵达广阴城。

  姁儿生了气,睡一个午觉阿娘就不见了,她哭了很久,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最后都找不到,才抽抽噎噎又睡着了,这几天都不爱搭理人,眼巴巴瞅着门外。

  一见邵箐,她挣扎着从乳母怀里下来,撒开小脚丫冲上前抱着母亲的小腿,“哇”一声嚎啕大哭。

  “乖,咱姁儿不哭哈。”

  邵箐心疼极了,抱起闺女又亲又哄,“下次阿娘领我们姁儿一起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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