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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奋斗史(171)

  ……

  果然是黄河大堤出问题了。

  韩熙一进门立即回身掩上,门外和走廊尽头都有人守卫,他利索见礼:“禀郎君,黄河南堤扶沟段,正月二十二出现一处渗漏,勉强补之;然下午,再有二处渗水。截止到最新一报,正月二十三,扶沟河堤已出现大小五处渗漏。”

  离开洛京当日,魏景就遣了人至黄河大堤,观察凌汛汛情和大堤情况。

  一日一报,若有要紧变化则随时回报。

  报信一律采用口口相传,不留下半点痕迹。不过魏景身处益州队伍,船行大江,得等到傍晚停泊码头时,才能有韩熙由报。

  “五处渗漏。”

  魏景淡淡道:“扶沟段大堤快决了。”

  他声音并无起伏,只在陈述一个事实。

  这结论邵箐是赞同的,这根本不是能补得过来的,尤其者扶沟段河堤还没修好。

  渗漏,紧接着就该缺口,有了一处缺开,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凌汛,大块小块的冰混合着浑浊寒凉的河水,一泄如注,泽国千里。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事情真要发生了,还是觉得格外沉重。

  唉,只希望这新修的大堤好歹有一部分能坚强点,不要全线崩溃,灾情能小点。

  “郎君,咱们下一步该如何?”韩熙道。

  邵箐打起精神,也看向魏景,天灾人祸非她之力所能挽回,而己方也将面临一个重要的机遇挑战,她只能尽力关注后者。

  魏景食指点了点案面:“尽快赶回安阳。”

  大变起,局势变。但如何变?自己能够得上的又是哪一块?还得视具体情况而定。

  魏景早已推测过有可能发现的变化,并有所布置,但这总得得到证实后才能有所动作。

  只是说一千道一万,都得赶回安阳大本营再说,以最快的速度。

  不过。

  魏景吩咐韩熙:“你无需焦急,船队会以最快速度赶回去的。”

  事前察觉不妥的人肯定还有,命人监视大堤的必然也不止他们一个。会有人急的,韩熙一贯走最低调的路线,如今无需抢着出头。

  ……

  果然,随后接报,有好几个郡守都往第一条大船去了。半个时辰后,何允传命,他病中居于船上颇有不适,欲尽快赶回谷城,从今日起船队日夜航行不停,只除了每日补给时间略停泊,大家多多体谅。

  忘了说,何允又病了。

  其实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他年前在陈留病倒后就再没好过。在洛京时朝贺时倒是见些起色,但万寿节结束后一口气泄了,复再次卧榻不起。

  回程至今一直都是病着过来的,据说没见好不说,病势还日渐沉重。

  其实他病成这样,应该缓缓徐行才是,这般急切赶路肯定雪上加霜。

  “何允必也遣了人去了扶沟。”

  魏景这话,邵箐是赞同的,要不是清晰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何允怎么这么快就给出回应,拼了老命般赶回益州。

  不过不管怎么样,益州一行是立即就再次启程了,日夜兼程,尽一切努力以最快速度逆水而上。

  在第十四天清晨进入益州地界,第十七天傍晚停泊在河阴码头。

  来时在谷城集合,故而在距离谷城最近的河阴登船。返程其实不必,在之前的平阜就可以分开。但何允病得很重,送一送这位顶头上司是必要程序。

  红漆大官船缓缓进入港口,停泊在码头,十二郡守已率先下来等着。永昌郡郡守蔡俞瞥一眼还未见动静的第一艘大船,叹道:“唉,终于回来益州了,何州牧好歹能好生养病。”

  “是啊。”

  另一个东临郡守吕涧摇了摇头:“冬季严寒,路途遥远,何使君这回确实得好生将养。”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脸忧色地点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邵箐心下啧啧两声,果然都是久经官场的人,看那表情和话语,仿佛真的全心身牵挂何允似的。

  但邵箐知道他们肯定不是。

  前日接讯,正月二十五夜间,扶沟河堤决开一个小口,迅速扩大,至天明,扶沟城外的黄河大堤彻底崩开,沁寒的河水携带厚厚的冰来势汹汹,一下子就淹没了远近房舍农田。

  这还不止。

  这去年新修的长长一段大堤,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段接一段地崩溃开去。短短一天时间,已决开一个数十里的大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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