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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131)

  胡青言点头,有些得意地笑道:“这倒是真的,歌儿三月生的,现如今虚岁十九,周岁也才十八,考进士时与我同年。”

  说到这里,胡青言心有隐忧,沈歌乃荀飞光一手教出来,看他们之间的动作,也不像普通师徒。

  现下刚认亲,胡青言不好对沈歌的事多干涉,只能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打算待日后慢慢说。

  沈歌第二日果然将文章送到胡青言府上,胡青言仔细看后,对沈歌文章也多有赞叹。

  “你这些文章火候是差些,却难得有灵气。”

  胡青言这些年也没少见青年进士的文章,但如沈歌这般能看出蓬勃朝气的文章却不多见。尤为难得的是他虽也引孔用典,却不想其余举子般,大多文章都围绕仁义礼智信等方面阐述,而是别有角度。

  大多数举子虽也是青壮之身,为文却带着千年沉积下来的陈腐气,表面看着繁华锦绣,仔细一瞧却是老生常谈,令人提不起兴致。

  荀飞光也是这么说,这些日子,沈歌已经依照吴师兄给的册子仔细琢磨过一轮,若不然他的文章法度还要更差。

  沈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胡青言说道:“我先前尚未打算这么早便来秋闱,故文章还欠写火候,若是能再磨练几年,文章会好一些。”

  沈歌带着前世的记忆,思维与本土学子截然不同,写文章时总会带着些不同寻常的观点。

  胡青言对沈歌这些观念颇为欣赏,他朝沈歌笑道:“这样便很好,不必套那些陈腐之念,你唯一差的便是严谨干练,还有两月,再练一练就好。”

  胡青言说着指导沈歌写起文章来。

  胡青言的风格与荀飞光截然不同。

  荀飞光本身天资聪颖,别人抓耳挠腮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文章,他只要提起笔,文章自能流露出来,一句接一句,仿佛江河之水滔滔不绝。

  荀飞光有踏步成文的本事,沈歌比他差得远了去了,自是不行。不过荀飞光高屋建瓴,沈歌从他笔下学到的那股大气壮阔与别出心裁已足够令人惊喜。

  胡青言天资比荀飞光略差些,不过他自小便在最正统的书院中学习,法度严密,对于文章信手拈来,颇有随心所欲不逾矩之感。

  沈歌跟他一学,便隐隐觉得摸着了科考文章的点边。

  沈歌心中暗自感叹,无怪乎官家子弟与书院学生容易考上进士,有人指点比一个人蒙头乱撞要强太多。若无荀哥与舅舅,怕他就是考到三十岁,也考不上举人。

  沈歌每日上午过来胡青言这边跟他学写文章,荀飞光日日过来接送。

  这日胡青言见沈歌下马车时顺势揽着荀飞光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亲,眸子不由一深。

  沈歌这些日子心情极好,整个人透着一股难得的精气神。

  他亲完人后还说了句话,不知荀飞光回了什么,他笑起来,眼睛微弯,整个人清俊得令人移不开眼。

  胡青言指导他写完文章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与国公在一起了?”

  沈歌当时正在收拾,闻言笑着回头,大方承认道:“是,我与荀哥约好待我春闱后便成婚。”

  胡青言早有猜测,闻言还是不禁心底一沉,“他家没意见?”

  “荀哥便是国公,荀家由他做主,他都无意见,还有谁能有意见。”

  这倒是大实话,胡青言手指不由曲起,声音有些涩,“若要成婚,你二人岂不是无子嗣?”

  男子与男子成婚本就不易为世俗所接受,哪怕律法允许,有诸多前例,也改不了许多人心中的偏见,尤其许多人还分外看中家族传承。

  沈歌心中理解他舅舅的想法,因此挺腰坐直,格外郑重地与胡青言声明:“舅舅,我二人约定不再找人生子。子嗣虽重要,却不及我二人的人生。”

  “若我为子嗣而放弃荀哥另外成婚,恐怕我这一生世都难再有欢颜。我恋慕他,话乃我先说,荀哥曾让我考虑好再想想是否要走这条路,我考虑了好几个月,最终还是确定,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与他在一起,其余都可往后排。”

  沈歌态度十分坚决,半点都未说笑。

  胡青言心中暗叹一声,却也知道他现如今与荀飞光情正浓,恐怕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便不再劝。

  到他这个地位,嫁娶已不是什么难事。反正外甥还年轻,过几年再劝也不迟。

  胡青言与荀飞光都是朝廷命官,年初八一过,两人便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