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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如此多娇(18)

作者: 奚月宴 阅读记录

殿下大臣听了李蕴的话,都低头沉思,李蕴登基头两年,确实做了许多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险事。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少年皇帝,他很少理会朝臣们保守僵化的建议,但他也十分有远见,经过几年的验证,许多政策都有了成效。

这样一个君王,虽非贤主,却也是有作为的一代明君,在他手底下,若有才华,很快就能得到晋升,流芳百世也不是难事。

“陛下圣明,乃大雍百姓之福,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楚缙出了声,于杰、薛坤等人也都附和起来,满殿文武大臣跪伏在地,高呼万岁,只有夏侯汜、桓玠站着。

“历来下《罪己诏》的皇帝,都是史书上恶名昭彰的皇帝,陛下难道不怕自己遗臭万年?”

“太后都不怕史官记你一笔‘牝鸡司晨’,陛下又何惧承认昔日犯下的小小过错?”

李蕴惊讶地看着薛素,薛家的血脉还真是强大,这样的场面,薛素都敢直接开口骂薛仪。

薛仪气得牙根痒痒,高声呵斥:“放肆!薛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薛素漫不经心,将长袖拢了拢,向李蕴靠得更近:“这就要问问祖父大人和父亲大人了。”

薛仪被她这么一呛声,眉心紧蹙,眼底闪过狐疑之色,她隐约觉得薛素的神态动作,很像一个人。

一个被她“流放”许久的人,一想到他,薛仪指套下的小拇指根便钻心地疼。

孽障!

丹陛下的镇国公薛坤笑得一脸尴尬。

“都是太后娘娘教得好,”李蕴笑得不见了眼睛,又对薛素说:“皇后辛苦了。”

“陛下高兴就好。”薛素低眉垂首,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来。

楚缙看两人和谐融洽,心下一阵酸涩,但扪心自问,他做不到薛夙这般。

李蕴嬉笑片刻,又正色道:“若没有什么大事,就退朝吧,太傅留宿宫中,朕还有些事情,想讨教一二。”

桓玠出列拱手,道:“既然陛下主意已定,臣等自当遵命,但陛下病居太上宫两年之久,皇后娘娘一直阻挠臣等觐见,臣也有些国家大事,要禀报给陛下。”

李蕴一噎,无言以对。

桓玠撒泼,谁也拦不住的。

夏侯汜搭在腰间短刀上的手,默默挪了个地方,单手按上自己的指节,“咔嚓”一声细响。

这位也是索命的阎罗……

薛素感受到李蕴身体的僵硬,出声道:“桓相还是先回家仔细想想,陛下的《罪己诏》该如何拟。长孙家的三小姐在府上做客多时,听说桓夫人极欣赏她,有意与光禄大夫家结秦晋之好……”

光禄大夫长孙丞,家中三个女儿美若天仙,素有盛名,前头两个嫁入公伯府,备受赞誉,排行第三的这位长孙妩,自然是东都城中高门贵族争相求娶的姑娘。奈何,佳人整颗心都拴在了桓玠这棵歪脖子树上,死活不肯嫁人,拖到了二十岁,还没嫁出去。

长孙小姐一颗恨嫁的心哟,真是叫人害怕得紧,桓玠这种大尾巴狼也不例外。

“至于大司空,淮河上水匪猖獗,陛下早有意派兵围剿,右将军不在京中,左将军既然无事,应当身先士卒吧?”

“左将军”才是夏侯汜的官职,不过他后来加封“大司空”,有了这一崇高的虚衔,便无人知晓,他的正经官职,原来比章衡还略低半级。

本朝以“右”为尊,当年宣怀帝李曜封夏侯汜为“左将军”,便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嚣张暴虐,刻意打压他。在心高气傲的夏侯汜看来,这是天大的羞辱,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河间之乱”。

“李蕴”登基后,薛仪提拔了自己一派的章衡上来做右将军,章衡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夏侯汜年纪比他大,又犯过大错,在百姓之中的评价自然比不上章衡,故此,夏侯汜一听见章衡的名字,就会勃然大怒,见到了章衡,便像只拔了须的恶虎,一触即发。

李蕴看见两人愈发难看的面色,悄悄掐了薛素的掌心一下,道:“你也是的,怎么逮着人家痛脚戳?要是他们俩打起来,你跑得及?”

“有陛下在,妾身不怕。”

“你不怕,我还怕呢——”李蕴翻了个白眼,拖着她的手,脚步轻快地从后殿退朝了,临走前,还不忘朝楚缙挥挥手,让他自己跟上。

辛夷连忙跟上,顺便踢了一脚在帘子旁边打瞌睡的何秀,他一个激灵惊醒了,茫然无措地看着底下面面相觑的大臣们。

“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何秀中气不足地完成自己的任务,连滚带跑地跟着李蕴走了。

桓玠同夏侯汜一道向外走,白衣翩然,唇角一抹微笑,神秘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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