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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外梅子三两只(甜草莓之吻)(22)

没有时间去细想什么,游戏由不得分心,赊月快速的移动鼠标。

防守的很完美,反击也非常漂亮,当然赢的一点都不轻松。

第一场比赛结束后,赊月还是有些不明白,虽然望日指点她设的几个点到后来都显示出先见之明,可是完全是没必要的先见之明,如果按另一种打法的话,完全可以更迅速的解决对方。

比赛之间安排的很紧凑,根本还没有想明白就开始了下一场,就这样的一场接一场赛着。

安然果然不愧世界排名第二,6个品种游戏中SCIII是最后一个,他也是最后一个出场的,也是赊月觉得应付起来最麻烦的一个,望日也有相同感觉吧,因为他莫名其妙的指示在这场中隔的时间特别长。

莫非并不是为了比赛?赊月在忙碌的比赛里稍稍抽空想了下一直积压的疑问。

“右上。”望日终于又有时间下了一个乱78糟的指示。

赊月在将鼠标点到右上时,脑里忽然铛的想了一声,所有的疑惑就此解决了。

回想6场比赛中望日指示的位置,建筑连接起来刚好是6个字母。

S-H-M-I-L-Y.

SEEHOWMUCHILOVEYOU。

天那,别人在认真比赛,这个人在想些什么。赊月脸哗然而红,鼠标的操作小小的错位。

安然抓住这个机会大举进攻,兵压城下。

知道她发现了什么的望日并没有因为败势而懊恼,游戏只是游戏,她却是他的一生。反而赊月在拼命的补救自己的失误。

安然却忽然停止了进攻,推开键盘站了起来:“我认输了。”

含笑的眼眸投向对面站台明显心不在战的两人:“日帝月后,名副其实。”

满场哗然。有为安然不把握胜机惋惜,更多的是为望日赊月精湛技艺和安然的大度的掌声。

望日拉着赊月起身,手一直没有离开她,抛出了另一颗炸弹:“今天是我的告别赛。”

告别赛?赊月惊异的看望日,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又是为了她吧。一直活跃在媒体前的话他们的关系迟早会被揪出来,然后狠狠的批斗,呵。闲人太多也是世上一大烦恼。

她不会劝他再考虑,不是自私,而是因为游戏可以有很多种形式,不一定非要WCG,已经站过世界最高峰,很多事情看法对他而言肯定是不一样的。她尊重他的决定。

“展眉你哭什么?”丁灿看见展眉泛起的清澈的泪,被拉来看比赛看了半天啥都没看懂,旁边倒是有位哭了,这又演的是哪出类?

“他们……好感人……”虽然没有什么对话,但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交握的双手里洋溢出的温情似有柔柔的白光一直包围着他们。

“好久没看见那么感动的了,中午吃饭不要叫我,我要好好的哭一场……”

庆祝WCG圆满结束的自助餐会。

“看看看看。”丁灿拿着叉子指指满面春风走来的赊月,“这个女人满脸就写着四个字:我在发春。”

赊月当她发狂,坐下后微笑反问:“那丁大小姐脸上写的是什么呢。”

很明显不是吗?丁灿撇撇唇,举起手在脸上虚点了三下:“三个字,我淫荡。”

不对哦,根据BT帮的说法:正常算什么,BT才是美德,保守算什么,淫荡才是学问,纯洁算什么,色情才是艺术,她应该说自己很有学问才对。

“为虾米是淫荡类……”展眉秉着非问无以广识的宗旨一路问到底,眼前这个自称淫荡的女人基本是她的准嫂子了,还是要搞清楚的好。

还不是因为你老哥太艺术?丁灿没好气的白她一眼,红毛咋会摊上这么个老哥呢,把她也拖下BT行列了:“我去取吃的了。”再按这个问题讨论下去实在是少儿不宜,老娘先食遁啦。

“有问题吗?”从丁灿大刺刺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就看见展眉一脸的欲言又止。

可以问吗?展眉还是觉得问题太八卦。

“呵,说好了。”

恩,憋着是难受的,展眉点了点头,考虑如何措辞才是合适的:“你……和望日……表亲?”

“是。”原来是问这个,早就看开了,也不在意别人去问。

“那你们以后……”旁系三代血亲似乎不准通婚的哦。

“小傻瓜,”看展眉困惑的要抓头发的样子,赊月笑开了,“结婚并不是两人相处唯一的路。而且三代旁系不准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畸形儿……”好象是这个原因。

“恩。”赊月闭眼点了点头,然后张开,“我节育了。”

吓!展眉差点跳起来:“望日知道吗?”

他不知道,赊月摇了摇头:“这个不重要。”

“那如果……有一天……”他不要你了怎么办。感情是瞬息万变的,谁能保证以后?就这样剥夺自己当母亲的权利,会不会草率?

“不会的。”

吓,这么有信心。“怎么样可以这么确定对方的心意呢?”展眉嘴边喃喃。

“什么?”她的话语太轻赊月并没有听清,便问了声。

“没什么啦!”展眉扯开个轻快的笑容,指指她身后,“望日好象在找你。”

不是很放心的看着展眉,真的没事吗?越是平常快乐的人,痛会隐藏的越深,她有些怕展眉再积压下去会崩溃。

刚来的望日并不清楚状况,很急的拉着赊月走人,他有东西要给她看。

到了外面,一张纸递到了她的面前。

担心着展眉心不在焉的赊月不时往门里张望,看眼纸看眼门里,几番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是什么:“结扎?!”

“如果我们不能有子嗣,那就不要子嗣了。”

这算心有灵犀吗?赊月说不出话,只能感动的抱上望日。

违背了一些东西,上天太忙不知道会不会惩罚到他们,就让他们自己给自己一些惩罚吧。

蓦然忆起有些不对的展眉,糟糕,急急再向厅内看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都走了呢。展眉的笑容收了不少,只薄薄涂了层似笑非笑的唇膏。

几天前完成了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过程,痛苦和甜蜜交杂的,从身体到心理。

他说他爱她。在激情时刻。

我爱你,我爱你,本身听多了就觉得是谎言,更何况在那样一个时候,怎样才可以肯定他的真心真意,怎样才

知道这所有欢愉是君心似我心,而非欲望作祟?

视线在会场里搜索起他的身影,不自觉的。

有些人是天生就会发光的,比如开颜。在人流错杂的地方,很容易就看见他长身玉立的身影。

坐在角落隔着长长的人墙,遥遥的看着他,看他那抹挺拔修长的身影连同仿佛永远波澜不惊的脸,看他勾着红酒,在众人中轻松周旋,谈笑风生。

重重叠叠的距离感,又一次,包围了她,象多年前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他篮球场上的英姿,

然后的然后,她看见那天遇见过的副理的女儿措不及防的吻上他的颊。

没有推开,没有轻斥,依然满脸是温柔的笑意。

心死。

怎么会忘了他向来对谁都温柔。所谓的爱你,不过是安慰吧。

梦想还没有成形,就只余一地支离破碎的幸福。

展眉听见自己的心劈啪剥落的声音。

妈的。开颜在心里悄悄的骂。被死花痴占了便宜,碍于场面却不得不维持风度。被人看着的强烈存在感让他偏头将目光投向那个人的方向。

隔着层层人来人往,视线在空中相撞。

该死,展眉。开颜看见展眉迅速的别开眼,心里一阵绞痛,她不会又要瞎想吧。

顾不得应付了,提腿就向角落走去。可是人们并不让他称意,一路总有人挡住他的过道要与他寒暄。

啊,居然躲开了。展眉发觉自己生硬的躲开他的视线,完全是反射式的,被人抓到偷窥一般。

爱情是不可靠的,承诺是不可信的,身上的伤,心头的血,难道还不够清晰吗?

甚至还称不上爱情。展眉嘲笑自己。

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果然白痴。

抓起自己的包起身。现在的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一个人。

开始时候被人挡住,开颜还会耐着性子解释自己有事,一次又一次,他的脾气已经濒临爆发,当发现小红毛居然不在原位时,他整个人都疯狂了:“展------眉------”

心焦和恐慌的吼声让现场一片静寂。

没人应声。

她不在了。她居然不在了。

做进计程车的时候,眼泪还是留了出来。

幻灭的结局要么是觉醒,要么是永别.

这样的选择有些残酷,可是当初我们决定真心的去爱一个人,去等一个人时,我们已经选择了今天必须面对的痛苦.

道理都是明白的,可是还是会伤心。

还是出去走走吧,用几天时间让自己冷静,让自己还可以把他当成青梅竹马,让自己把发生的这一切都忘掉。

“城站。”

飘着雨的大城市的初冬,没有晚霞的黄昏,空荡的的士.无处漂泊.她在呵满雾气的车窗上画他的名字,想起他一贯的伤害,想起自己固执的错爱.想起在他怀里那一刻虚幻的温暖,想起烟花般短暂绚烂的爱情,温柔而悄无声息的幻灭.

南京也已经颇冷了。

居然跑到南京来了。展眉吐了吐舌头。当时好象是一个脑子不清楚哦。不管啦,既然来了就应该好好的玩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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