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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怪我们太贪玩(32)

记得以前在武馆学武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帮她,她也帮他,武功练的如何见仁见智,一手按摩功夫倒是两个都炉火纯青了。

好多年了。

上了大学之后就聚少离多,也没再享受过他的服务了。

睡意一点一点侵袭了她的意识,眼皮重的根本就抬不起来。

“忱?”

模模糊糊似乎听见有人喊她,可她一点都不想动。

“忱,衣服脱了再睡。”

不要,说了不想动了。

有人帮她翻过了身子,将套头毛线从她的头上拉出,顺手撕了她贴在棉衫上的暖宝宝,解开了她的皮带,褪了她的外裤。

动作不大,很柔,所以她也就舒服的让人伺候。

直到一只手钻进了她的棉衫,顺着背脊往上爬的时候,她才猛然瞠目。

“这个我自己来就好。”她迅速按住他的手臂,声音因为睡眠而哑哑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房间里灯光昏暗,他就悬在她的上方,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贴着她的背钻进了棉衫里,眼神深深的,对着她坏坏的笑。

“真的自己来就好了。”她举手发誓,欲增加可信度。

他的手却趁着这机会,飞快的贴着光滑的背,溜到一个地方,扯开了扣子。

身体因为这样的亲密接触不可抑的微微哆嗦了起来,她倒抽口气,硬是将轻呼口中,瞪他。

“干吗这样看我?”他无辜的眨眨眼,尔后意有所指的目光下移到她的胸前,“已经发育不良了,晚上就不要再限制它呼吸了。”

“谢谢哦。”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耐烦的推他肩膀,“睡觉去。”

他不答亦不反抗,任她推,垂眸看着她低低的笑,但每被推一把就刻意在她手离开的时候将肩更往下压,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转眼间,两人间就只剩短短一寸的间隙。

沈忱原本也就是顺手推推罢了,怎料到有人得寸进尺,向来不服输的性子一起,双手都扶上了他的肩膀,打算一次施力搞定这个睡眠障碍物。

她的手才贴上他的肩膀,方才不挪不动任她推的男人忽尔抓住她的双手往后一拉,变成了交缠在他的颈后姿态,同时劲实的身躯顺势一压,头一低,就封住了她的呼吸。

他将她压入床塌深处,丝毫不客气的品尝她的唇,以抵死缠绵的姿态,不接受任何拒绝的。

良久,他才结束了这个让他爽死、让她吓死的亲吻。

“晚安。”他的唇碰碰她光洁的额头,满足的爬上房间里的另一张床。

独余下她,微张着唇,还未从方才的意外中恢复过来,脑子里一片混乱。

欧阳随喜欢和哥们勾肩搭背,这个尹舜老拐他们都知道。

欧阳随喜欢贴近人说话,这个尹舜老拐他们也知道。

欧阳随喝醉了或者一群人玩闹的时候会亲哥们,这个尹舜老拐他们也是受害者。

可是,她敢打赌尹舜他们一定没在这样两人独处的情况下,在欧阳随没碰任何酒精的情况下,被以要带上床的色情态度吻过!

她毫无睡意的眼投向天花板,终于正视她的这个兄弟、这个青梅竹马、这个曾经的孩子他爸,似乎、也许、可能、大概,真的有些不对劲了。

因为约定出发的时间是翌日早上十点,所以起床得一点都不匆忙。

旅社的四楼是餐厅。

沈忱坐在四楼露台的木椅上只手撑颊,无聊的看看马路对面的武侯祠,另一只拿着汤勺在面前的粥里无意识的划着圈,忽然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没睡醒?”欧阳随坐在她对面,将身体的重量都交给椅背,双手垂在椅背后,笑得既性感又诱惑。

沈忱懒懒戳他一眼,不打算理会他的明知故问。

“忱,你失眠——”欧阳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身子前倾,一只手探过桌面试图去摸她那明显的黑眼圈,在被沈忱闪过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手依然横在桌面上,“是因为我吗?”

沈忱半垂眼睑,喝了口粥,轻轻松松就把欧阳随昨天的话抛了回去:“自我感觉这么好啊?”

欧阳随收回手,往后一靠,伸展了下长腿,手抹了下脸:“所以——你也没什么要问我的对不对?”

沈忱抬起头,审视的看他,尔后坏坏笑开,痞痞的一挑眉,学他的句式:“所以——你想要我问什么?”

即便脸上依然保持他的性感笑容,欧阳随心中早已不知道叹了几口气了。

不可爱……

被青梅竹马那样吻过,纤细的女主角哪个不是含羞带怯面含桃花羞羞答答?神经大条象男孩的女主角就算不扯着他领子大吼“你为什么要吻我”也会以愤怒掩饰害羞的撩下一句“这次放过你,下次再敢这样对我,你就死定了!”

而以上各类情形,男主角都可以坏坏痞痞的理所当然的再吻一次。

可是当女主角是她的时候,她那样自若无赖的态度,真会让没看过前因后果的人以为,遭调戏的是他。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可就是这么不可爱的她,在他过尽千帆的生涯里,悠悠然的独占一方心湖,从未走散。

他嘴贱,她贱过他,相互调侃历来是他们间的相处方式。尹舜有次说他们俩是有情感表达障碍症,所以才会不论什么都以玩笑带过。他曾经很不以为然,现在却有了自作孽的感觉。

他昨夜那样的逾越,聪明如她,定然是不会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可是她没有主动问起,照样插科打诨。

这只代表了一件事,她害怕问题的答案会改变他们的现状。

苦笑一下。

如果不是那么了解她,就不会明白她刻意忽略的动机,如果不是那么喜欢她,就不会舍不得贸然表白会让她无措。

情在,不能醒。

包的是辆中巴,直接到旅社楼下来接的人。

司机是个黑黑瘦瘦的藏人,剃了个光头,非常酷。

欧阳随要在沈忱身旁坐下的时候,昨夜那个画乌鸦的小红毛跑上车撞开了他的身体。

“我和你坐好不好?”小红毛对欧阳随比了几个道歉的手势就双手合十满眼星星的看着沈忱。

沈忱看了眼欧阳随,又看了一眼站在车门旁因为被人挣脱手而微微皱眉的斯文男子,虽然觉得突兀,还是点了点头。

欧阳随大方的摊了摊手,坐到后面一排。斯文男子眉头紧锁,坐到了他的旁边。

小红毛上了车几个小时嘴巴就没停过,不是分发零食,就是唱歌啊,带领大家做智力测试啊,要不然就是和司机说些有的没的。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她在喝水的空隙,忽然压低声音靠近沈忱。

沈忱无可无不可的点了下头。

“你是LES吗?”

沈忱凉凉看了她一眼。

她马上闭嘴乖乖坐了回去,可是她还没安静一会儿,又趴过来了:“那么,你是BI吗?”

沈忱又瞥了她一眼。

“那真是太可惜了。”她很是扼腕的样子。

沈忱徐徐笑起来:“你想要我把你扔到后排去吗?”

“不要不要。”她马上把头摇成拨浪鼓,转头找其他人玩去。

沈忱暗暗笑了笑,擦了擦窗上的雾气,往外看去。

方才在雅安停车休息的时候就发现,气温比在成都的时候低了许多,现在外面已经出现冰雪了。

车子越山势越开越高,积雪越来越浓厚。

在一个拐弯之后,全车人都哇一下惊呼了出来。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完全的冰雪世界,树、山、草,就连电线杆子,都被银妆素裹,打扮的象不属于这个现实世界。

“这里是二郎山。”司机介绍了句。

“是那个二郎山的姑娘美如花的那个二郎山吗?”这种问题不用看都知道是谁问的。

“……”司机很无语,“是二呀么二郎山的那个二郎山。”

“唱的好!”用力鼓掌,“再来一个!”

司机一定很后悔自己一时好心介绍了一下地点,所以后来第二次大概是考虑了很久,才在快通过二郎山隧道的时候,说了一句:“刚刚是二朗山的阴山,过了隧道就是阳山了。”

又是一阵情不自禁的呼声。

在穿越隧道的黑暗之后,迎接他们的居然是万丈阳光和生意盎然的群山,这样美丽的风景,最让人惊叹的是,看不见任何雪的痕迹。

朝阳面和背阳面气候差异,是很容易用科学解释的,但是当大自然用这么辽阔的画纸描绘出这一切的时候,给人的震撼依然强大。

“帅呆了……”沈忱眼睛都离不开窗外,喃喃赞叹。

“谢谢。”有人很自觉的对号入座。

沈忱好笑的看了坐在后排的欧阳随一眼,没有说什么。

一个重量忽然落到她背上。

她转身一看,发现小红毛不知何时睡着了,一个点头撞上了她的背,稍稍醒了下,把头抬回去又继续睡,很不舒服的样子,发出轻轻的咕哝。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麻烦换个位置。”后排的斯文男子,用口型无声的说。

明明该是请求别人,他的脸上也是写着“麻烦你了”,但是眼中却毫不客气,认定了那个位置该是他的似的。

是个习惯发号司令的男人吧?

这样想着,她还是起了身,小心的越过小红毛,和男子换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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