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只怪我们太贪玩(17)

穿着时尚,看上去很白领的女人嘲讽的勾起唇角:“爽吗?”

男人慌乱的边抓起被单遮住自己的下身,边跨下床想去抓床边女人的手。

床上的瘦削女子毫不介意自己的裸露,仿佛身上穿着最整齐衣服般的调皮对床边的女人笑道:“爽死。”

男人大概太过慌乱,脚不知道勾到了什么,他没有注意到,只晓得要的慌张下床,然后就这样失去平衡的倒栽在了地上,异常狼狈。

“老婆……”他迅速的爬起,去拉床边女人的手,“你、你怎么会现在过来?”

女人冷笑着将手抽出:“我不该过来是不是,还坏了大人你的好事!”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都紧张到有些口吃了。

床上的女子嗤笑了声,不紧不慢的穿起衣服,冷眼旁观起来。

“我只是……我只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才一时头脑发昏……”

“真的……这是第一次……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我是被小马他们灌了酒所以……”

男人一径忙着解释着,女人只是双手环胸嘲讽的看他,不给他任何字言片语。

他说的越多,心里越慌,负疚紧张象一个黑洞,不停把他吸进去,空空的旋着,见不到底。

“够了!”他终于受不了甩了甩头。他就受不了她这样一直高高在上的态度,他在她面前好象什么都做不对一样。

“我会这样还不是要怪你!”他将所有的恐慌都往她身上移接,都倾倒了过去,“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给我!我用得找去找其他的女人吗?”

“怪……我?”女人瞪大眼,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一般。

“不过我对她们没感情的……”向来弱势惯了,虽然觉得自己很占道理也不敢太嚣张,男人还是又低下口气,“老婆,我心里只有你,对她们我只是发泄……”

“王博凯,我们下星期要结婚,但是我第一次知道你这么下贱!”响亮的耳光声响起,男人的俊脸上明显浮起巴掌的红印。女人昂起头,反身走了出去,重重摔上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直没有吭声的床上女人突然的暴出响亮的笑声,笑得眼泪都快下来那种。

“你笑什么!”尴尬愤怒懊恼难堪痛苦等等的情绪交杂在一起,男人猛的发起狠来,将所有怨气都泄在那个片刻之前还和他差点发生最亲密关系的女人身上,他走到床边一把抓下女人,“你给我滚!”

女人拍开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轻松的说:“我学自由搏击的。”

“滚!”男人语气不减,但是还是放开了她,大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滚!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女人莫名的笑了一下,悠然的走了出去,没有再看他一眼。

好象一部荒诞剧。

在同一天里相亲未遂,然后被抓奸在床,别人会有什么感觉她不清楚,她自己此刻只觉得这一天过的真是荒谬讽刺可笑到极点。

沈忱抹了抹脸,想抑住象气泡一般不停冒出的荒诞笑意,一楼底台阶上的身影吸住了她的注意力。

是方才那个走出去的女人呢。

女人似乎也感觉到有人前来,被电了一下一样快速的转过身子,在看见来的是她之后,眼里的光芒灭去,黯然的转过身,肩膀微微抖着,象在压抑什么。

此刻样子的,片刻之前的样子……

一枚针打入沈忱的心底,戳破她方才那所有的荒诞笑泡,心一下空了起来。

她含了含唇,走下去,一掀大衣,在女人的身旁坐下:“不是他。”

女人不理她,躲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另一边坐开了些。

沈忱没有在意,随便的靠在了墙上,自顾自继续说着:“他大概不知道自己还有机会,所以没有追出来。”

“谁要给他机会!”女人低哮着,震出了眼眶里打转了许久的泪珠,完美的眼线晕开。

“你还在这不是吗……”她被女人掉落不停的泪撼住,原本的话吞了回去,“对不起……”

女人用手背抹去泪,又有新的不断的淌出来,抹着抹着,象永远也流不完一样。那个嘲讽的将冰块倒到他们身上的坚强女人仿佛只是沈忱一个脑海里的幻象一样。此刻的她如此的脆弱。

一片沉默,女人没有说话,她也没有。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原本打定主意不搭理沈忱的,最后还是不甘心自己的不明不白,女人终于坚强的开口问道。

“……”沈忱摸了摸鼻子,还是决定据实回答,“炮友。”

震惊于她的坦诚不知羞耻,女人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只能直直的看她。

“而且今晚才认识……”露水姻缘这种事向来是许做不许说的,要这样面对面的对人说起,实在是非常难堪,她清了清喉咙,也有些说不下去,“对不起……我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

撒谎!“房里有我们的合照!”

“……那种状况下,我并没有多少时间欣赏房间设施……”她如实的说。

“下贱!”女人啪的打了她一记耳光。

“下贱吗?”沈忱楞了一下,抚着发烫的颊,喃喃轻道,“或许呢……”

“你怎么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女人再也无法忍受和她呼吸同样的空气,起身重重踢了她一脚,气得全身发抖的转身离开。

“我只是想道歉——”她有些仓促的起身,在女人身后扬声道。

女人脚步陡然加快。

又把事情搞砸了呀……

向来以为,短暂的露水关系不会让彼此的生命介入太深,不会影响彼此的生活轨迹,是最好的解决欲望方式。

可就在今晚,她第一次目睹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理念造成了怎样的后果。

她怎么会这么傻?自己是单身,怎么可以就认定来钓她的人也会是单身呢?或许她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从来没看过就假装自己不知道,然后让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胡闹……

那么,这么多年来,她又直接的间接的给多少婚姻多少感情造成过裂痕?

“我又贪玩了吗……”低低的疑惑无助的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里晕开。

几不可闻,也不会有人听见。

是截了辆出租车回家的。

坐在车里看外面的车水马龙,喧闹的都市里突然觉得一下周遭了静了下来,自己好象被装在一个玻璃瓶子里,外面的一切都与她如此无关。

司机在听FM96.3的“透明城市”。

主持人唐唐沙沙的很低很磁的声音在夜里绽开:

“我们哭,我们笑,我们爱,我们总以为这个世界多元,总以为没有了一样会找到其他的替代品,但是在你忘记一个人之前,故事并没有改变……”

一只手探出被子,在稍嫌清冷的空气了瑟缩了下,抓起放在床头的手机,随意按了个键查看时间。

冬天的早晨,要起床是最大的折磨。

沈忱闭上眼想再眯一会儿,但是又有些惴惴怕过了时间,就这样松一回、紧一回的挣扎着。

及到终于起身,已经是二十多分钟后的事了。

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脸,将细细黑黑的头发在脑后拢成一束,然后继续对着镜子面无表情。

昨夜的经历,让她心情荡到谷底,镜子里的眼睛、唇,都摆成了冷漠平行的直线。

蓦然抬起双手到耳边,对镜子扮了个鬼脸。将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心情总算好了一些,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房间。

她边走下楼梯边低头整着袖扣。

即便昨天荒谬到极点,这新的一天和平常的日子也并无什么不同。上班、下班、睡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逃不过。

可就在她抬头的那一刻,脚步凝住了,瞳孔也不自觉的放大。

“不是吧……”她擦了擦眼。

一只小爬虫正大摇大摆的坐在她家的餐桌上。

“不会吧……”她再揉揉眼。

那只小爬虫没有消失。

“没可能吧……”她用力的眨了两下眼睛。

小爬虫一手拿着一个和他小手不成比例的不锈钢勺子,正努力在空中挥舞着,另一只小手也快乐在桌子上拍着,屁股也一顿一顿的稍离开凳子,不知道在乐些什么。在他看见她的时候,他的小眼更弯,小嘴开的更大了。

柔软的自然卷头发,白皙的皮肤,还有那几颗被虫子当大本营的牙——这一只小爬虫很恐怖的疑似昨天她碰见的那只。

“妈!我没睡醒。”她在楼梯上转了个身决定回去再睡一下,她都累到出现幻觉了。

“回来回来。”沈母上前一把揪她到桌边,“我给你招魂。”大概是觉得自己很有幽默感,她话说完还自己很捧场的哈哈大笑了两声。

沈忱被自己老妈塞到了小爬虫旁面的位置。

小爬虫嘴咧的大大的,眼睛都快笑的看不见了。

她厌恶的皱了皱眉,拿筷子指着他回头问自己的娘:“这个是什么东西?”头马上就挨了一下。

“什么什么东西,小星比你乖多了,很早就起床了。”沈母完全将他们同样看待。

“小星?”她缓慢的移回头,古怪的对着那只小爬虫挑了挑眉。

小爬虫听到自己的名字反应很大,开心清脆的大声道:“妈妈!”

上一篇:不是冤家不一家 下一篇: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