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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藏小小白(3)

是的,我的眼镜度数确实又深了许多。因为从发现自己心意的那个夜晚开始,我就每夜都就着昏黄的台灯趴在床头给他写一封信,永远都不会寄出去的信。

大三那年,学校翻盖校舍,所有走读生必须自己在外找房居住。于是我便和猴子还有他在外面同租。

那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有洁白的墙和面积很大的窗,所以很明亮。

那个时候流行一个电视剧叫《流星花园》。放的很是时候,因为就在同一年,有一场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流星雨。

是在冬天,是很冷很冷的空气,但是也很清。

猴子回家喝猴姐的喜酒,所以房子里只有我和他。

狮子座的流星,在光年外遥遥相望着,它们承载不了太多的寂寞,所以选择穿尽了时间和空间的义无返顾。就象记忆里一场落幕无声的舞剧,在短的时间里上演到了及至。

我和他用棉被将自己盖的掩掩实实,趴在打开的窗台上,邂逅了这场舞剧。

身后的音响里淡淡飘着小美的响起:刚刚风无意吹起,花瓣随着风落地,我看见多么美的一场樱花雨……

“川宁,流星花园里说,一起看流星雨的情人会永远在一起哦,那么,一起看流星雨的兄弟,也会永远在一起吧?”我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永远,这就是答案。我不敢倾吐自己的爱恋,只是因为害怕没有永远。我不要求可以成为情人,我只希望能永远在你身边,即便只作为一个淡漠了性别的兄弟。

“当然。”他的回答清澈干脆,微笑着的眼睛亮过了天上的流星。

大学没有恋爱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大四的时候,搬了学校。

那时候有个说法,大学没有恋爱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于是大四的黄昏恋立马风靡了起来,不到半个学期,同寝的其他3个女生便都有了主。她们都管自己的男友叫猪头,你那个猪头,我那个猪头,他那个猪头的叫着,然后问我:“微凉,你什么时候也拎个猪头回来啊?”我很大气的摆摆手:“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猪头放弃整只猪呢?”她们便都笑成了一团。

快毕业了,女生也不玩矜持了。有人向他发起了猛烈的进攻,猛烈到了毛线神经的他也发现了有人喜欢她。

“微凉,我该怎么办?”

川宁,不是你该怎么办,而是我该怎么办。我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他的兄弟,如果没有于他如此亲近过,我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害怕会失去现在在他心中的地位而放手一搏呢?

大四的时候,我学会了打一个叫CS的游戏。你可以选择扮演警察或者匪徒,然后在里面杀人,也被杀,可是被杀之后在下一局你又会发现自己复活了。除非主机退出,否则这个游戏没有终点。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可是就象玩CS一样,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却发现又莫名其妙的复活。我就在对他的暗恋里,死去活来。毕业吧,只有毕业,我才会放下吧。我这么想。

“微凉,你怎么不谈恋爱?”有次打CS的时候他随口问我。

心中一苦,一个分神,被人一枪爆头。我摘下耳麦,故作轻松的摊摊手:“玩都来不及,哪有空谈恋爱。”

“哦。”他应了声。我记得那天他的CS打的很臭,被兄弟们笑了很久。

离校

回忆似羽毛,风一吹就盈盈浮起。

那些转眼就过去的年岁,被这么轻易的呈现出来。中间数不清楚的细节,或被忽略或被遗忘或被描绘或被刻画。

只是这么一转眼的时间,在回望中,四年的时间风化成零星的片段。

毕业,总是想想很遥远,而来的时候就让人措手不及。

我坐在空空的床板上,再过东西都已经托运了,只留了两个包。一个放了些衣物,另一个,放了这两年我给他写的所有的信。

我的大学没恋爱,人生被生生地挖去了一块,不再完整。

毕业就好了。我这样对自己说。即便我和他都还在杭州,但他有他忙的,我有我忙的,少了许多见面的机会,我便会慢慢将对他的感情忘掉。然后我的幸福,再也不与他相关。

多么美好的未来啊……可为什么一想起我会将他忘掉,心就疼痛不已呢?

我擦了擦眼角,长长地吐出口气。好啦,要再见了,大学的吕微凉。

只问你一句

门忽然被人推开,跑进了抱着一个大包的他,气喘吁吁的立在我面前。

“我只问你一句话,微凉,毕业了你有没有空谈恋爱?”

两个傻瓜

原来拥有毛线神经的不只有他。在我为他终夜开眼的同时,他也因为我不解风情,又与其他男生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痛苦不已。

当傻瓜爱上傻瓜,结果就是两袋同样写了两年,却一直没有寄给对方的信。

我的大学没恋爱,而毕业的第一天,我开始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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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大人遇见空窗

阿白白

那天和陈拉一起看《两代电力公司》,蔡康永一出场就说:“经常被甩的人和从来没谈过恋爱的人,哪个比较可怜??

我和陈拉都停下了往嘴里塞薯片的动作,耳朵竖得直直的。

“我认为还是后者更可怜一些……啪。”

这句话一出陈拉就把抱枕一扔,头也不回往她自己房间走去。

“哇,有这么伤吗?”我跟在她后面,蹦来蹦去看她表情。

“你有比我好到哪里吗?”她停下来,为我的幸灾乐祸气结。

“可是我有暗恋过啊。”这点还是要声明的,我很认真的说,还点几下头表示强调。

“五十步笑百步。”陈拉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我姓许,叫爱喜,在一家工资普通福利不错的企业里工作,偷渡了死党陈拉一起住在集团给单身员工准备的宿舍里。

很多很多年前,我工作的这座城市里,我的一位祖先在街上买一送一的捡到了2个美女,过了一段你侬我侬的美好生活,后来一位方丈半路杀出,横刀夺爱,还金寺藏娇,谱就了一篇不容于世俗的美好恋情。

此段经历横跨人妖两界,囊括了人兽、多角、姐妹相争、BL等多种剧情,比今年流行的“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更加凄美更加缠绵,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位达人体验的恋爱方式太多了,导致做为他后人的我,活了二十五年,唯一能充充场面的感情经历就只有年代久远的一桩暗恋而已。

“呃,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随便逮个男人胡思乱想多了就暗恋上了,后来看看人家没有那个意思,就又不恋了。唉,说到底,言情小说看多了害人呀……”

每每陈拉一问我细节,我就摊摊手告诉她段话,把话题往其他上面拉。她极度郁闷,因为事情发生在她远离我身旁在其他城市读大学的时候,她错过了首映后发现这部戏居然是不带重播的。

为这事,她还跑到我们对门宿舍康嘉年那八卦:“小康,你大学和爱喜同校,这女人大学有没追过男生?”

康嘉年扶扶眼镜,淡淡看我一眼,然后扯唇一笑:“如果你觉得她跑到男生宿舍,掀男生被子,照男生裸照;或者跑到男生宿舍一看见在睡觉的男生就上下其手也不管认识不认识这类也算追,那就是有了。”

陈拉晕翻,拉着我回房间,彻底崩溃前还要说一句:“你倒是让我见见那人到底是神仙还是妖怪呀!”

我只能讪讪的笑。

呃,她不知道是,她不只是见过那个人的,还经常见。

比如说,我们打开门,对面也打开门的时候,比如说,她刚刚跑过去八卦的时候。

B

据说人一生会认识三千多个人,这里的三千多人还不包括那些不知道名字的半面之缘,更不包括平日的擦肩而过,而这三千多人里,能让人清楚记得第一次见面场景的,不到三十人。

大二第一学期,亮子大四,终于从之江校区搬回本部,亮子是我的发小,好象有些远亲的关系。

开学第一天我就熟门熟路的摸进……呸呸,是光明正大的走进男生寝室,很顺利的找到亮子所在的房间。

门是开着的,他躺在靠窗边的床上,穿着上次吃饭时候穿过的黑色PUMAT恤,没有脱鞋,脚就挂在床边,脸上盖着一本JAVA的书,大概是看书看累了小眯一下。

我探头探脑侦察了一翻,嗯,寝室里木有其他人。

我玩心一起,轻手轻脚的走近,一下就跨坐在他腿上,一手去挠他的痒,一手去掀他脸上的书,嘴里还痞痞的念着:“小妞,今天你是逃不掉了,你喊破喉咙也是没有……用……的……”

——JAVA书下的是一张写满惊讶的书卷气十足的脸……

窗外叶子筛过的光影斑斑驳驳的洒在他的周遭,头发微微凌乱,万分的诧异让他的话都滞在了微启的唇边,清澈的眼里折了些璀璨的阳光,让我一阵恍神……

不对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张脸我、不、认、识!!!

话语在因为这个意外戛然止住,最后两个字几乎以气息的方式是从嘴边溜出来,因为惯性(唉,电视害人呀,要不是打小和亮子就玩类似游戏,咋会惯性成这样呢?)。而我的身体就因为这个意外僵在那动不了,我双眼大睁,一手举书,一手停在他腰间,跨坐在那个陌生男生腿上,傻傻的张着嘴,语言系统完全丧失了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