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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龙也有春天(20)

不知道她有没乖乖散步,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她有没有也在想他……

他是如此不确定她对他的感情,就象他如此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

是,是他无赖的要她与他打赌,是他死皮赖脸的要她实现赌约,是他完全不要脸的搬到她家去住——可是他却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她到底对他是何感情。

她从来没说过,他知道她该是不讨厌他的,应该说还是喜欢他的。但是这喜欢究竟有多少呢?她喜欢过很多人,却都只是心里的影子,或许是因为那人在她身边久了产生的依赖罢了,在那个人走出她的生命一段时间后便悄然抹去,他与那些人又有什么不同?他又该怎样才可以与那些人不同?

情之一路,除了天生脸皮厚,他并不比她有把握多少,所以便只有死缠烂打软厮硬磨的赖在她身旁耳畔。

“帆少!电话!”遥遥有工作人员举着话筒大喊。

“了了!”席千帆大声应了句,拍拍关笠的肩膀算打个招呼,便跑了过去接过电话,“喂?”

“喂?”话筒的那边传来个软软糯糯棉花糖般的声音,“千帆?”

“凉?凉凉?”惊喜和不确定,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向来都是他打电话给她,这是第一次她给他电话,怎不让他惊喜?

“是啊是我。”感染到从电话线那边烧过来的喜悦,微凉的唇角也翘了起来,松了松握着话筒因紧张而微微出汗的手,看来鼓起勇气打这个电话真的是对了。

“天那,真不敢相信,凉凉在给我打电话哎!”

被席千帆夸张的语气逗乐,微凉俏皮的回了他一句:“是的我知道,因为我就是她。”

“我好想你。”

要死啦要死啦,又拿肉麻当有趣,他就不顾虑一下他片场有很多人吗?微凉脸一红,忙岔开话去:“你现在还在过着吃虾的苦日子吗?”

“没有。”席千帆手一撑,很随意的坐上桌子,话筒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慢悠悠的卷起衣袖,诉苦,“现在是吃甲鱼的苦日子,苦死了。你现在在哪里?”

“呃……我现在住你家。”脸上的温度不觉又升了好几度,为什么这个说法怎么听都象是欲求不满的女人在男人出去的时候偷溜进他家饥渴的想抱着他的衣服或者枕头发春呢?

“我家?”卷衣袖的动作一滞,他微微眯起媚惑的丹凤眼,“那亲爱的,你有没听见我的床在呼唤你,不要给我面子,就当日行一善好了,去修理他,蹂躏他,淫辱他……”

“呃,事实上……我有试过了,不错的床。”天那,杀了她吧,瞧瞧这都是什么丢脸的对话呀。微凉直接将脸埋入沙发深处。

“咦?”席千帆略略皱了皱眉头,疑惑ing,“难道今天我说的都成了金口玉言?OK,听着,要~对~和~你~打~电~话~的~这~个~男~人~言~听~计~从~,不~能~墙~头~草~出~墙~,呃不对是红杏还是墙头草?管他呢,反正不能出墙就对了——要~宠~我~爱~我~,不~能~对~隔~壁~家~的~小~猫~比~对~我~好,要~把~给~它~吃~的~都~给~我~吃,要~顺~着~我~哄~着~我,永~远~觉~得~我~最~帅,不~管~我~要~做~什~么~姿~势~都~要~配~合……”他用的是电视里学来的催眠语气,强调虚无飘渺,自己读起来都觉得很有专业水准呀。

“你去死啦!”微凉脸一抬嗔道,这个猪头都说到什么上了?

席千帆露齿一笑,头一正,话筒便滑下落到早已准备好的手中,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帅气,可惜他想迷的那个偏偏看不见:“终于把你的番茄脸抬起来了吗?”

“呃?”微凉一楞,然后醒悟的摸上自己的脸,笑了,蓦的听见他那边旁边似乎有什么吵吵嚷嚷的,“怎么了?你那边有事吗?”

“没有,有怪兽而已。”席千帆努力的将死命靠过来的盆花踹开在一脚范围外。

“帆少,太不够意思了吧?”盆花拼死的举高自己手上的杂志,“我是跟你报喜来的,《当代八卦》头条哦!虽然作为一个顶尖艺人的我对于你比我早上头条有些不解对该杂志的编辑的眼光表示万分的怀疑,但是基于兄弟情分……”

“是盆花吗?我刚刚好象听到他说你上杂志头条是不是?我现在就出去买这本杂志哦,以后再给你电话了,BYE。”有些羞于让其他听他们的电话,微凉一知有人在旁随便找了些话便挂了机。

“喂喂喂——”话筒里的“嘟嘟”声告诉了他们的“第一次”就这样结束了。

依然在对抗着帆少的脚的盆花忽然发现自己正被人怒瞪:“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知道我帅——等下,刚刚电话里是谁?”

“你说呢?”席千帆扯了个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给他。

“难道是……凉凉?”盆花的身体缩了缩。温度怎么突然降了好几度……

“恩哼。”

“那她有没听见刚刚那些关于杂志的事?”盆花的身体更缩了。他开始怀疑自己不要说明天的太阳,今天的月亮都看不见了……

“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没什么。”满脸堆着都是粉饰太平的微笑,“家中有事,暂别!”我靠,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盆花转身就想溜。哎?怎么溜不走?我溜——咦?还是动不了?

有一只手揪着他的领子,另外还有一只手将翻开的杂志凑到他鼻尖前,“乱伦也要恋——当席千帆遇上齐棋”几个火红的大字因为焦距太近而显得模糊无法辩识。

“诸葛安然!你给我说清楚!你知道里面登是我的绯闻?!”

盆花嘿嘿干笑,转过头装出震惊的表情,脸上肌肉因为不自然而有些抽搐:“你看这象是个知情者的表情么……”下一秒,他就又被人扔到了一边。

凉凉,千万别看千万别看。

席千帆心里烦躁的默念,手也并没停歇,快速的播着微凉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Shit。”席千帆暗暗咒骂了句,“啪”的拍了下挂断键,又飞速的拨起家里的电话。因为紧张而无法控制力度,电话被按的斜向了一边,他又只得扶好,再重新拨号。

“嘟————嘟————嘟————嘟————嘟————”

等待的时间是如此漫长。

他微微咬着下唇,手指因为不耐而络绎击打着桌面“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他很怕,他真的很怕。

凉凉总是乖巧顺从很随便很好说话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却心思纤细很会多想,而且比谁都容易受伤。他不知道如果凉凉看见这个绯闻会怎么想,而且方才如此巧合是在他们通电话时,由他这方给了她关于杂志的消息,她会不会多想?她会不会想成是他要和她分所以故意让盆花在这时候来插科打诨?

是。是可以解释。但是伤害一旦造成,解释后那道痕依然是在的,怀疑的种子便埋下了。原本只是轻浅痕迹的感情,很容易便从此愈加淡漠。

凉凉对感情向来先人后己,是自卑而有的自傲,宁可玉碎,不要瓦全。所以他一定要守这块玉的完整呀……

凉凉,千万别看……

“嘟嘟嘟……”忙音代替了等候音。

没人接!

家里已经没人了!

凉凉去买杂志了!

席千帆的心甸甸一沉,回头大喊:“老关在哪里?”

第十章

严重到……必须现在就要走的事?

关笠一脸沉静,略带思索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第一次将焦虑形于外的男人。

“行还是不行一句话,人生苦短,莫多思量。”席千帆依旧死性不改油嘴滑舌强作云淡风轻,可惜插在牛仔裤袋外两只轮流轻打大腿的手指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会发现你做了一个错误的人生决定,来,老关,我再给你个机会选择一下,不用太感激我。”

求人还是这么拽的态度?关笠笑了出来:“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要为我的人生指明方向了?”

“没时间解释。答案。”

“我看一下。”关笠研究了下明天要拍的镜头,“没你多大戏份,可以和晓溪商量一下,反正都是些花瓶戏,把那部分你的花瓶角色删掉好了。”

“也就是明天没我什么事?”吊着的心放下了五十分之一。

“本来有,现在没有了。”

“不算违约,不用罚钱?”吊着的心试图再放下二十分之一。

“不用。”

“谢啦,老关,所以说当年关云长被当成讲义气的代表不是没有道理的。走先一步。”席千帆说着便已转身,他已不能再呆一刻。

“等等,你不和KK打声招呼吗?”

和KK打招呼?那个包公转世,秉公执法从不手软,活着就象是走路的教科书,永远一百零一号公事公办表情的KK?除非他不想走了!

“算了王家姐姐日理万机就不叨唠她了等我回来她会没发现我不见过——”话音骤然一停。

这年头不仅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说包公包公也会到呀。门口站着的那个,浑身散发肃杀气息的,不正是职业女性的代表王KK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