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旦俯拾(27)
我控制不住地和他叨叨着我的心意,告诉他如果可以出去,我想和他一起去爬山,去看凌晨五点的日出。
他总是笑着吻回来,抱怨我太能说情话。
我知道我也在笑,而且绝对很傻,一副被幸福和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模样。
而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顺利,没有狰狞可怖的怪物,没有鲜血,没有疯狂地奔跑,只是一条条绵延的梧桐树小道。那九次的无可奈何与崩溃绝望似乎都渐渐淡去,偶尔想起来恍惚都觉得只是梦中梦,是虚幻不存在的梦魇。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段修齐扣着我的腰一次次地贯穿,我在痛苦又愉悦的快感中感觉到了充实的安全感。
门越来越近了。
我们站在门前,说是门,其实也只有功能上有相似之处。那些朦胧的记忆蓦然出现,我想起来段修齐把我推向门的力度,和回头看见的绝望。
我突然萌生一种恐惧,想让段修齐先进去,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脚步,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背后压着我,让我生不起任何反抗想法地向门里走去。
我想回头,我想挣扎着去看看段修齐的情况,在下一秒我感觉到了他的手心放在我的后背上的温度,慌乱的心立马安定,我闭上眼,感觉到阳光的温度。
光明是一瞬间充斥着眼球的。
我躺在草皮上,阳光不要钱似的倾泄而下,我不自禁地微笑着,睁开眼,伸手向身边摸去。
没么都没有。
我惊恐地起身四处张望,只看见了来时我们驾驶的车,孤零零地停在不远处。
我离开了,但是修齐不在……
如坠冰窟莫过于此。
刹那间,天地失色。
【壹·五】
“嗝。”
【终】
初春的草皮还没完全长好,没有郁郁葱葱的馥郁墨绿,只是浅浅淡淡的一层新绿,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浅金色地铺落在浅草之上。
白色衬衣的少年睁开眼,茶色的眸子透着慵懒的神色,在阳光的折射下妖冶的不像人类,他很没形象地轻轻拍了拍肚子,甚至更没形象地打了个饱嗝。
在他身边睡着另一个少年,蜷在一团,细看身子都在发抖,颤抖着像是在忍受什么超越忍耐极限的痛苦。
段修齐撑着身子看向仍然挣扎在梦魇之中的陆端,漠然地擦去他眼角含不住的晶莹液体。
“醒来吧。”他说道。
陆端猛然坐起身,双眼无神,仿佛仍旧徘徊于某个绝望的深渊之中,身体不受控地轻轻颤抖着。
他侧头看着段修齐,阳光明媚地轻抚着他们,陆端微微皱了皱眉,笑得有点无力,“修齐,我好像做了个噩梦。”
“是吗?没事的,你醒了。”
“嗯……”
陆端揪紧了心口的T恤。
第14章 吃月饼吗少年
谢江远在中秋的前几天就准备好了月饼,虽说他不喜欢这种有些腻人并且卡路里严重超标的甜食,但是为了应个景,他还是早早的就买了。
谢江远在离开家远赴M国上学之后就很少回家,毕业后在如同深海一般深幽不可测的职场里摸爬滚打了几年,深深了解到自己不是能往上爬的料子,思忖着如果只能朝九晚五地为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开一家小店满足自己小时候的愿望。于是在自己母校边上开了一家甜品店,是的,他不爱吃甜品,但是他喜欢做。
买来的月饼因为懒,也就随手放在了后厨平时放甜点的地方,准备中秋当天再带回去,有月亮就赏月,没月亮就当做晚上加餐的宵夜。
只是他最近总觉得自己的后厨里有老鼠。
今天他在做芒果布丁,剖半的芒果用刀划上网格状格子,向内一弯就能把方块状的芒果肉挤出。用内部最甜的部分捣碎成芒果泥备用,就在他向牛奶中加糖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前两天困扰不已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绝对是老鼠!
谢江远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却什么都没看见。但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发现芒果块少了一块。
芒果橙黄色的汁一直绵延着拖蹭到地上,谢江远追着痕迹找到了一条细缝。缝里黑糊糊地看不大清楚,但是谢江远已经能够肯定这绝对是老鼠。
老鼠啊喂!这要是传出去了他这个甜品店怕是做不下去了!
谢江远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向里面看去。
然后吓傻了。
他以为他会看见一只丑不拉几的老鼠,脏兮兮地叼着黄橙橙的芒果,一副贼眉鼠眼恶狠狠的模样,然后他再手操擀面杖对其一顿打狗棒法,将这个骚扰了他好几天的恶鼠就地正法。
这个只有巴掌大的没穿衣服的长发及地的小人是怎么回事啊说好的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