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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撩(27)

这会儿要是多说几句,说不定这份平衡就被打破了。

电梯到达,时宴径直走出去。

这一层顶复,只他一户,四处安静,没有他人,显得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特别明显。

时宴按了指纹后,门自动推开。

一路畅通无阻,时宴大步流星,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目光,直接走到客厅的一张桌前,回头看着郑书意,食指却曲起,在桌上敲了两下。

“坐这儿,改。”

“……”

郑书意瞬间觉得有些无语。

还真以为我来是改稿子的啊?

她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坐下来。

趁着开机的时候,郑书意偷瞪着时宴。

他把郑书意安排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接了个电话,一边低语,一边脱了外套,走到一排深色橱柜前,随手拿出一只杯子。

转身的那一瞬间,郑书意立刻变脸,眼里露出娇羞的模样。

可惜时宴根本没看她。

他一手持手机,一只手拿着杯子,朝酒柜走去。

郑书意:“……”

似乎每个男人回到了自己家里,再服帖的白衬衫都会凌乱。

郑书意不知道时宴什么时候解了颗扣子,前襟几分松弛,顺延到腰线,便被笔挺的西装裤收住,一双腿在这偌大的屋子里十分有存在感。

他随手把杯子往桌上一放,拎起醒酒器,一边倒酒,一边挂了电话。

端起杯子的那一刻,他回头,看向郑书意,“要喝水吗?”

由于他刚才的一系列行为太闲散,郑书意一度以为他忘了自己的存在。

这会儿被他突然一问,郑书意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我想喝你喝的那个。”

“这是酒。”

郑书意瞳孔黑亮,眼型精致,灵动含情,所以她一直很会利用自己的眼神优势。

她点点头,抬眼看着时宴的眼睛:“我知道。”

时宴没再说什么,给她倒了一杯。

酒杯搁到面前时,和桌面撞出了清脆的响声。

郑书意在这响声里浅浅笑了一下。

然而笑意还没蔓延开,时宴却走开了。

郑书意无言叨叨两句,端起来喝了一口。

这酒度数并不低,郑书意是知道的。

但她更清楚自己的酒量。

非常智能化,可根据她自己的需求做出调整——可千杯不醉,也可一沾就倒。

稿子已经打开了,郑书意不得不开始干正事儿。

而时宴则坐到了窗边,开一盏落地灯,松懈地靠进背椅,整个人沉进了这夜色中。

几分钟后,手机铃声打破了这安静。

时宴声音不大,但郑书意却听得很清楚。

他接起来,另一只手还在翻着一本书,语气随意:“不用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秦时月。

她有个朋友前段时间去匈牙利,她便专门拜托人家那边拍卖会上得了两瓶百年贵腐带回来。

这会儿人刚下飞机没多久,秦时月就取了货,眼巴巴地望着给时宴送过来讨他欢心。

“怎么?”

秦时月问了句。

时宴抬头,视线所及之处,落地窗的玻璃映着郑书意的身影。

他其实可以清晰地看见,郑书意没看电脑,在看他。

“不方便。”

时宴的语气轻松,听着绝不是公事上的“不方便”。

秦时月眨了眨眼睛,试探地问:“怎么啦,金屋藏娇呀?”

“工作的事情。”时宴收回视线,看着杯子里的酒,“还有其他事?”

这句话,就是变相的逐客令了。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啊,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

说完便挂了电话。

秦时月听着耳机里的嘟嘟声,愣怔了好一会儿。

窗外华灯初上,夜幕下的车水马龙犹如一幅动态的画。

室内静谧,灯光温柔,两人都安安静静的,唯有轻柔的键盘声时时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细细软软的声音传来:“时总,我改好了,您来看看?”

时宴起身的动作慢了一拍,刚刚回头,郑书意就抱着电脑朝她走来。

明明是一双长腿,细跟高跟鞋挑着成熟的曲线,人却笑得人畜无害。

时宴没吭声,郑书意便半蹲在他身旁,把电脑用双手端到他面前。

时宴单手捞过电脑,放在身侧的小桌台上,手指划着触摸屏。

看稿子的时候,他余光一瞥,发现郑书意也没站起来,还蹲在那里,半歪着脑袋看着他。

这个视角看过去,像是把下巴搁在了他腿上。

时宴眼皮跳了一下,“金屋藏娇”四个字莫名跳进他脑海。

这篇新闻稿有三千多字,时宴浏览下来,只花了三分钟。

墙上时针指向八点,天色已经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