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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是反派(前)(41)

年年不领情:“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不成定下的婚事我还能反对不成?”

段琢的笑容消失了,沉默片刻,忽地屈指敲了敲车壁。

马车停了下来。

年年狐疑:“你又想做什么?”

段琢看了她一眼,悠然开口:“对方悔婚,这婚事总继续不下去了吧。”

年年:“……”他是打算牺牲色相,将秦丰勾走吗?

她还是小看段琢了,这么放得开。若是平常,她乐得磕着瓜子看热闹,说不定还会为他摇旗呐喊。可如今,主线任务明明白白告诉地告诉她,要和孟葭争这个活宝,到时人被段琢拐跑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年年轻咳了声,正色道:“不必这么麻烦。”

段琢挑眉。

年年道:“当年父王和长乐侯府只是口头有约,回来后我娘亲坚决不同意,就没了后续。如今秦世子对你一往情深,我自然要成人之美。”段琢这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脾气,她越这么说,他反而就越没兴趣捣乱了。

段琢似笑非笑:“所以你刚刚故意骗我?”

年年理直气壮:“我骗你什么了?”

段琢牙痒,仔细想来,她先前确实算不上骗他,只是话没说全罢了。他气不过地屈指想敲她的脑袋,年年笑着避开,不小心动作急了,用帕子掩口,又是一阵咳。

她原本苍白的双颊咳得泛起了红,眼睫挂上了生理性的泪水,黑白分明的杏仁眼水汪汪的。段琢一肚子火被憋住,伸手在暗格中拿出备好的热水,倒了一杯给她:“顺顺气。”

“段,段姑娘,枇,枇杷膏,给。”车窗外,传来秦丰气喘吁吁的声音,他跑得急,这会儿头发也乱了,衣衫也乱了,一头一脸的汗,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来。

段琢一肚子闷气正没地方撒去,冷着脸也不接他的枇杷膏,对秦丰道:“不用,你可以走了。”

秦丰一愣,不解刚刚还言笑晏晏的美人怎么忽然就变了脸?陪着笑硬要把枇杷膏塞给他:“庆善堂的枇杷膏是一绝……”

段琢见他没眼色,冷笑一声,忽地劈手夺过药瓶,随手一抛。药瓶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掉入路旁的草丛。随即,他理也不理傻眼的秦丰,屈指又敲了敲车壁。

车夫打了个响鞭,马车再次驰出,留下少男心碎成一片片的秦丰抓耳挠腮:他到底哪里得罪美人了?

*

回到郡王府刚刚巳时。

顺宁郡王去了指挥使衙门,不在王府。于侧妃带着孟葭迎接她。一见她,于侧妃就对着段琢千恩万谢,又拿出帕子按着眼角的泪花:“郡主可算回来了,这一整夜的去了哪里?真叫人担心坏了。”

孟葭眼睛红红的,过来拉住她的手:“姐姐你没事吧?我一整夜都在担心你,幸好小乙今早回来,说你被段姐姐救了。”

年年抓到了重点:“聂小乙回来了?”

孟葭“嗯”了声:“和寿哥儿一起回来的。本来我想跟寿哥儿一起去找你的,他偏不让。”

年年一愣:常卓并没有来找她,而是给段琢捎了口信,请段琢将她送了回来。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骗孟葭,没来找她的这段时间,他和聂轻寒去做了什么?

于侧妃道:“孟葭,郡主累了,让她早些回去歇息吧。”

孟葭道:“我送姐姐回去。”

年年婉拒:“孟葭也一宿没睡好,好生歇息吧。”

段琢知道她不待见于侧妃母女,帮腔道:“我送她回去便成。”

孟葭现出失落之色:这些年,她努力讨好年年,年年却始终对她若即若离,反而和身为外人的段琢更为亲近。

年年回了兰心苑。

纵是隆冬,兰心苑中依然花木葱茏,墙角的腊梅开了,花影横斜,暗香浮动。一个面生的的小丫鬟站在树下,踮着脚折下了一枝梅花。

年年看得皱起眉来,扬声唤道:“琉璃。”

折花的小丫鬟听到动静,回转身来,看到她慌忙下拜:“参见郡主。”

年年不理她,又叫了声“琉璃”。

帘子掀开,贾妈妈从里面匆匆走出,见到她露出喜色:“郡主回来啦。”

年年叫了声“妈妈”,问她道,“琉璃呢?”段琢说琉璃被救上来了,应该跟着孟葭他们一起回来了才是。

贾妈妈看了一眼拜伏在地的小丫鬟,欲言又止。

年年看出端倪,沉下脸来,刚想说话,又是一阵咳。贾妈妈大急:“郡主这是怎么了?”忙叫来个三等小丫鬟,吩咐道,“快去竹涛院,请夏大夫来一趟。”

一直默不作声的段琢开口道:“外面冷,进去说话吧。”

屋中点了炭盆,暖香袭人。低垂的锦幔后不见人影,到处都静悄悄的,不光是琉璃,其他几个大丫鬟都不在。年年看在眼里,开口道:“妈妈,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