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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我是反派(前)(39)

眼看段琢那张美若天人,不可方物的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年年呼吸微窒,反射性地伸手抵住他:“段琢……”

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从来都是懒得伪装,直呼他名。段琢星眸含笑,眼波流转,那张宜喜宜嗔的绝色面容在近距离下越显得勾人心魂:“怎么?”

年年道:“别这样,我不习惯。”

段琢道:“贾妈妈不都是这样帮你试温的?”

年年丝毫不给面子:“你又不是贾妈妈。”

段琢的玻璃心裂了条缝,如画的黛眉微微蹙起,眸中如有星光摇碎:“咱俩是什么交情?郡主说这种见外的话,可太伤人心了。”

美人含愁,楚楚动人,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儿也不忍拒绝。

年年:“……”妈呀,这是什么妖孽?饶是她知道他的底细,在这样近在眼前的美色攻势之下,也大感吃不消。

眼看段琢再次欺近,她一时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若不是没力气,恨不得踹他一脚,让他清醒清醒:这妖孽,明知自己是男儿身,还要恃美行凶,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段琢显然是没有这个自知之明的,他素来的性子,只要他想做的事,千方百计都要做到。年年越是不情愿,他反而越不甘心,偏想试试她的反应。

他双手支在她两侧,倾身靠前。眼看就要得逞,忽然,砰砰砰,门响了起来,已经耳熟的公鸭嗓响起:“段姑娘,我寻了些燕窝,送给令妹补身子。”

段琢动作一顿,脸色倏地沉下。

年年忍笑:“你不去看看?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段琢磨牙:“哪来的混不吝?”

门外传来棠枝的声音:“咦,秦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公鸭嗓少年忧愁道:“我送些燕窝过来。段姑娘是不是生我气了,怎么不理会我?”

棠枝应付道:“怎么会?我家姑娘性子是顶顶好的。只是天色已晚……”

公鸭嗓少年恍然大悟,转忧为喜:“是在下思虑不周,该打。那就劳烦姐姐帮我将这些燕窝交给段姑娘。还需要什么只管说。不是我吹牛,我早就料到这里穷乡僻壤的什么都没有,临行前,做足了准备,将京城几大药行的贵重药材搜刮了个遍。”

棠枝婉拒:“秦公子的好意心领了。奴婢不敢代姑娘收礼。”

公鸭嗓少年嘟囔:“这么大规矩!罢了罢了,那我明日再送来。”

屋中,听着公鸭嗓少年的脚步声远去,年年心中一动:姓秦,又是从京城来的,难道这么巧?任务不可能无缘无故触发,莫非,这个一见段琢便走不动道的秦公子,便是远道求亲的长乐侯世子?

思忖间,棠枝敲了敲门,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年年苦着脸,捏着鼻子,艰难地将药灌下。

段琢摇头啧啧:“还是这么娇气。”

年年没好气:“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舌头是木的吗?”这家伙喝药就像喝水一般,两三口灌下,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还特别喜欢嘲笑她喝药怕苦的样子。

段琢哼笑道:“你这是嫉妒我。”

年年:“……”论不要脸,她真比不过段琢。

棠枝收拾了药盏,笑着劝道:“姑娘回房去吧,让郡主早些歇息。明儿醒来,烧就该退了。”

段琢皱眉:“她一个人行吗?”

棠枝道:“有奴婢守着呢。”

段琢倒是想留下来,却也知道不妥。他的秘密,总有一天会暴露于她面前。

不过,他想起自己先前的猜测,她就真的一点疑心都没起过吗?

年年没在意段琢的纠结,正在问棠枝:“那位秦公子什么来头,你可知?”

棠枝道:“听说秦公子是和妹妹一起从京城来的,好像是什么侯府的。”

年年问:“长乐侯府?”

棠枝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

果然是长乐侯府世子。年年有些可怜自己了:任务是“姐妹争夫”,她居然要和孟葭争这么一个活宝贝吗?可就凭秦丰这一见段琢就走不动道的德性,她不由深深担心,孟葭母女发现这货的真面目,不肯和她抢怎么办?

段琢觉得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是长乐侯府的?”

年年心不在焉,随口答道:“父王给我定的娃娃亲,我怎么会不知道?”

段琢一愣,一时心中如打翻了调料瓶,什么滋味都有:“你定过娃娃亲?”

*

长夜易过,天色将明,正是好梦正酣时。

驿站数里外,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处村寨外。角楼上,负责守夜的百夷哨兵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到来,坐在哨望口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盹。

蓦地,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落在他身后,一个手刀劈去,百夷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迷了过去。黑影掏出一根绳,迅速将他捆住。这才跳下角楼,将寨门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