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而喻的爱情(7)

但这时候无论魏西西说了什么，蒋研都觉得她可爱极了，感谢她把自己从尴尬的境地中拉离出来。

这时蒋研想起了多年之前在书上看到的一个比喻“像是被沼泽里的烂泥牵扯住，动弹不得。脑中只有下沉和绝望。”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初的她觉得这句话很假，很夸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觉。

可是现在她想她是体会到了，不就跟现在一样么。

魏西西：“你干嘛？！一出场就这么怂!真丢人，给我振作起来，装作他胡砾就是个隐形人，别给他脸，知道没！！”

蒋研点点头，但心里知道自己是真的怂，也是真的没办法拿他当隐形的。

好在还有酒这个东西，几杯酒碰过之后，场面开始热络起来，让落在蒋研和胡砾之间的八卦视线终于少了许多。

男生们开始兴高采烈的划拳喝酒，像是多年未见得老朋友，一点却也不见生疏。

蒋研悄悄用余光望了一眼屋内某个方位，看见那个多年未见的人在人群中嘴角上扬，笑的如三月和煦春风。

在胡砾发现蒋研的注视之前，蒋研快速的把视线收回自己的碗里，装着一切都没发生的样子，和魏西西以及旁边的有些年头未见的女同学举着饮料轻轻相碰。

过了好一会，一位身姿窈窕的人站在蒋研和魏西西的中间，在周围人的注视下向蒋研举起了酒杯。蒋研凝神一看，竟是周慧，蒋研高中的另一位好朋友，但高中毕业之后，周慧去了外地上大学，两人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但时间好像并未对周慧残忍，反而比学生时代美上好多，让蒋研有些不敢认。

周慧：“研儿，我知道你对外不常喝酒，但这杯酒你怎么也得喝。因为……因为我就快结婚了，你就当提前喝我喜酒吧。”

看着周慧一脸幸福的样子，蒋研真的挺为她高兴的。“好。我祝你幸福，百年好合。婚礼记得给我发请帖，我一定来。”

这杯酒又辣又急，呛得蒋研泪都泛出来了，但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又不想丢人，强撑的眼睛都有些泛红。

酒过几旬，聚会临近尾声，有些同学看了看时间后，开始陆陆续续告别回家，魏西西也因为有点事情早早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给蒋研打气，让她别怂的太明显。

同学A:“我小孩还在家呢，我家那口子搞不定。走了，回头再聚哦。”

同学B：“我老婆管的严，我也得走了。拜。”

同学C：“我得回家给我小孩辅导作业了，走了啊。”

……

看着他们一个一个都走了，蒋研觉得似乎也该回去了，出门的时候也没和妈打声招呼，她一个人在家，回头又该担心了。于是，蒋研也起身道别。

蒋研：“那个…我家里有点事，我也先回了，你们好好玩。”

刘博：“别，蒋研，再玩会嘛。难不成你也得回去煮饭、带小孩？据我所知，你不是还没结婚啊？”

班长这话让作势欲走的蒋研止住了步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响起，“人家有事要先走，博儿你拦着干嘛？”

听到胡砾的声音，蒋研回过头望着他，心中一动，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可是胡砾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不透。

蒋研觉得心里像是突然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呼吸好像也不是很顺畅，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得赶快离开，急急忙忙道了一声“我走了。”便冲出门去。

隔了片刻，这边本来还端着酒杯的胡砾也放下了酒杯，准备离开。

胡砾：“不好意思，各位。我女朋友好像在外面喝多了，我得去接她了，你们尽兴。”说罢也起身离开。

蒋研走在冷清的街上，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街上行人寥寥无几，偶尔看见个人，脸上照旧也是行色匆匆，归家心切。

迷蒙的夜色中，清冷的月光洒在大街上，让蒋研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因子有些蠢蠢欲动。想到“家”这个温暖的字眼，再想想自己曾经温馨的三口之家已经分崩离析，只剩自己和吕珍两人，过的冷冷清清。

脑子里关于那些刻意遗忘的伤心画面，在今天聚会受创之后又彻底翻覆出来，在那杯酒的催发下，让蒋研不有自主的有想哭的冲动。

“哭什么哭，那么难过的日子都已经过来了不是吗？”蒋研在心里，暗骂自己，可是眼里的泪水却续集越多，有抑制不住之势。

以前难过的时候觉得悲伤仅仅是属于自己的，没人会知道自己难过，也没人能懂自己的难过。难受到极致的时候总有一个念头在支撑我“如果这些胡砾都知道，他一定不会让我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