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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风书院的八卦事(7)+番外

“你那条八卦最好改改。”索罗定抱着胳膊,边走边摇头,“唐星治哪里中意白晓月了?”

“这是全皇城都知道的事吧?”程子谦见索罗定怀疑他的八卦可信度,立马认真起来。

索罗定站定,不知道是不是困了,眼睛眯着,不怎么赞成地看程子谦,“我问你。”

“问什么?”

“你要是很中意一个姑娘,中意的全皇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会去撕一张画得跟她很像,她又很喜欢,还写了她名字的画像么?”

程子谦愣了愣。

“他要是真喜欢,偷走了画像就该悄悄裱起来塞在枕头底下每晚上枕着入睡。”索罗定单手叉腰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来了一句,“你以后八卦之前仔细考证一下呗。”

听了索罗定的画,程子谦张大嘴。

索罗定见他面部表情跟张大了嘴准备接铜板的金蝉似的,皱眉,“走不走?”

程子谦张大了嘴看看他,随后又望前方,依然没动。

索罗定满腹狐疑一回头,就见在自己眼前不到两步的地方,唐星治、白晓月还有白晓风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此时,三人的神情也挺精彩的。

白晓月站在最前面,手里抱着把九弦琴,惊讶地看着索罗定,身边唐星治一张脸通红,身后白晓风佯装看着别处风景,什么都没听到,顺便送给街边偷偷看他的几个姑娘一个淡淡微笑,引来惊叫连连。

索罗定知道估计刚才嘴快被听到了,哎呀,真是巧了。他想让程子谦帮忙打个圆场,可是一转头……刚刚眼前活生生的程子谦消失了,就剩下空空的地面,这小子钻地底下去了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索罗定嘴角就抽了抽,实在忍不住咬牙切齿蹦出一声,“个衰仔啊!”

“索罗定,你也来吃宵夜?”

这时,白晓月抱着琴朝他走过来,倒是打破了尴尬。

身后白晓风适时举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同时,白晓月刚到索罗定跟前,索罗定突然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白晓月一惊,索罗定的手好大呀,抓住她之后带着她往后撤了一步……同时,他侧身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只酒杯,手一翻……酒杯朝上,又稳稳接住了落下来的一串酒水,轻轻晃了晃,酒水没溢出来。

索罗定托着白晓月扶她站稳,白晓月抬头,觉得面烫,眼前只有索罗定的胸口,还有宽厚的肩膀……仰起脸,索罗定正不急不慢抬起头。

晓月看着他的下巴和脖颈构成硬朗的弧度,这种感觉就像是古朴的石雕一样……当初刚被从河水里捞起来的时候,她就是看到这个下巴。

顺着索罗定的视线,白晓月又看到了二楼上,目瞪口呆趴在窗边的石明亮。

原来众人正好走到了二楼石明亮喝酒那个窗台下边,石明亮就想帮着唐星治出头整治索罗定,所以佯装手滑杯子掉了。

可没想到正巧白晓月走过来,而且索罗定身手太好,不仅没受伤没被酒泼一身,还来了个英雄救美。

索罗定拿着酒杯,看了石明亮一眼……

索罗定可是武将,这一眼带着几分杀气,看得石明亮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摇了摇头,索罗定觉得还是没法跟连只鸡都抓不住的书生计较。

白晓风也抬头看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看来已经闹僵了啊。

白晓风他们原本就是一起出门的,白晓月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要买张新琴,他和唐星治就陪着她去,回来时老远看到索罗定和程子谦在楼下说话。

所谓无巧不成书,刚到身边想打个招呼,就听到索罗定那番“撕画”言论,唐星治就差挖个地道钻进去了。

白晓风倒是暗暗点了点头——索罗定说的一点都没错,唐星治喜欢白晓月不过是因为晓月漂亮、或者因为追到她很有面子,因为她出了名的难接近。再说了……白晓月那点心思别人不清楚他可知晓,自当年落水被救上来之后,她就生人勿近了,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妹子究竟在等谁,不过,他确定唐星治之流是绝难入她眼,更别说入她心底了。

“我……手滑了一下,晓月,没受伤吧?”石明亮一句话,把还傻呵呵盯着索罗定的脖子和下巴发呆的白晓月惊醒了。

“啊?”白晓月有些局促,不过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吓呆了,没往别处想。

唐星治赶紧跑过来,“没受伤吧?”边有些不满地看索罗定,似乎嫌他粗鲁……不过就算没刚才那一下,唐星治估计也是彻头彻尾恨上索罗定了。

索罗定觉得……全都是那些弹琴的人的错!要不是他们自己现在已经跟周公喝酒推牌九去了!

白晓风走上来几步,“索将军,一起上去喝一杯吧?”

“就是啊。”石明亮不愧是第一才子,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立刻恢复了自在,在楼上说,“顺便将那杯子带上来。”

“杯子已经没用了。”索罗定淡淡一笑,“碎了。”说完,一松手……

就见一阵风过……一层白色的瓷灰从索罗定手心里被吹起,随风而散。

石明亮下意识地,就咽了一口唾沫,腿肚子有些抽筋。

索罗定拍了拍手上的白色灰末,懒哒哒抱着胳膊转身,“不吃了,干别的事情去。”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白晓月不解地问了一声。

“嗯……”索罗定摸着下巴认真想了想,“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老子回去做君子。”说完,溜溜达达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唐星治就笑着跟白晓月说,“这个索罗定,怪怪的哦?”

“是有点,嘿。”白晓月见索罗定三两步晃没影了,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含笑进楼去了。

唐星治看着白晓月的笑容,这姑娘笑起来特别好看,而且一笑眼眉弯弯,两个酒窝很讨喜,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虽然有时候嘴巴刻薄了点,不好接近了点。

转念一想,她好似也没太在意撕画的事情,起码没发脾气。

唐星治可不知道,白晓月现在心情鼎好,上楼的脚步都特轻快,白晓风在后头看着她上楼都想笑——这丫头怎么了?

众人上楼刚刚坐下,刚点几个精致的点心聊了两句,忽然,就听到震天震地的擂鼓声传来,震得整条东华街都在颤。

密集的鼓点声“咚咚,咚咚咚……”似乎擂将军令呢,还挺有拍子,就是太响了。

众人都觉得耳鼓嗡嗡响,两边酒楼茶馆的人都跑出来望,捂着耳朵循声望,就见在街尾晓风书院最高那座藏书阁的屋顶,不知何时架了一面巨大的战鼓,白色的鼓面前边一个黑影挽着袖子。

索罗定正擂鼓呢,那个吵啊。

“哎呀!这疯子干嘛呢?”

“好吵啊!”

索罗定一面擂鼓一面还唱呢,“你们不让老子睡觉,老子不让你们弹琴,看谁耗得过谁!”

没一会儿,整条东华街上的人都跑光了。

索罗定停下,侧耳听了听——万籁俱寂!

感慨终于安静了,索罗定仰起脸看了看头顶鼓面一样的月亮,一扔鼓槌,困觉!

……

“这个索罗定,是不是真的有疯病?”

“真可怕啊……”

酒楼里所有的人,除了被战鼓震晕吓跑的才子佳人之外,都围在桌边讨论。

只有白晓月,双手托着下巴趴在窗边,望着远处屋顶上的那面战鼓,笑眯眯。

第6章 【子谦手稿NO6】

天刚蒙蒙亮,白晓月就被一阵古怪的风声吵醒。

睁开眼睛,她将蒙着半个面的锦被稍稍拉下来一点点,侧耳听了听,的确像是风声——呼呼呼的,不过又好似不是平日能听到的东南西北风,那些风都是呜呜呜的。

仰起脸,晓月看着床顶的雕花琢磨这是什么声音,等她想明白之后,突然“嚯”地坐了起来。掀被下床,披了外衣,光着脚拖了鞋着急忙慌就往外跑。

出门的时候下台阶还丢了一只鞋,单脚蹦了两下回去勾住鞋,三两步跑到院门口……果然!声音是从隔壁的院子里传出来的。

白晓月跑到院门口往里望了一眼,立刻,嘴角微微翘起了一点点弧度,眼睛也眯眯地弯了起来。

隔壁是索罗定的院子。

此时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索罗定手里轮着一杆长刀,正练功呢。

白晓月站在月形院门的后边,看着。

索罗定昨天成功制止了扰人清梦的琴声,饱饱睡了个好觉,一大早起来自然要舒展筋骨练练刀法,只可惜这小院子里施展不开,一会儿还要上早课,骑马只能等到傍晚了。

白晓月从来没见人真正练过功夫,她大哥偶尔也会练练剑,不过不及索罗定这种霸气的练法。

索罗定别看身材挺魁梧,但是身法极快,跟会飞似的,那刀挥得行云流水,比那些戏文里武生们摆姿势的打法可好看多了。

正看得专心呢,就听耳边有人问,“起这么早啊?怎么连头都不梳就跑出来?”

晓月一惊,回头一看发现是白晓风,立马一张脸通红。

白晓风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看院子里正练功的索罗定,微微眯起眼睛回头打量自家妹子,“怎么了?”

“没啊……俊俊不见了,我找它来的。”白晓月瞎掰了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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