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90)

最终，苏老师只允许了几个平时表现比较好的beta同学，到他的画室参观。

远远望着苏老师离去的背影，吴钺心中一直哀叹，他为什么就是一个alpha呢！而他被卫衡揍了一拳的肚子和砸青了的嘴角，现在都好像失去了麻药的安抚，隐隐作痛起来。

“哎哟，怎么这么疼！”

看见吴钺的惨状，陈扬心中又急又愧。虽然吴钺并不知情，陈扬却晓得，这多半是因自己而起。毕竟卫衡和吴钺无冤无仇……他连忙道歉道：

“对不起！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没、没事。这又不是你打的，你道什么歉？”吴钺摸了摸自己肿起一片的嘴角，心中还在可惜着，不能去苏老师的私人画室看看。只催促着陈扬他们下周一定要准时到苏老师的画室报到，好回来告诉他是什么样的情况。

*

陈扬心里藏了事，不由分说，先把吴钺送去了医务室，给他伤处上了药。这把吴钺感动得一塌糊涂，顺便再次强调一定要帮他争取到参观苏老师画室的机会。而后来陈扬得知，他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卫衡还要到机甲、指挥和侦查这几个系去动员的缘故。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战分子聚集地，他总算知道了，卫衡骨子里的暴力因素是怎样被发扬光大的。

军理的战斗系传统上是指机甲、指挥和侦查三大系，现在，也包括工程、通信、情报等小兵种。总结起来，都是全副武装、凶神恶煞的职业打手。那里向来是纯Alpha的聚集地。虽说近年来，出于人员配比平衡的考虑，战斗系也会招少量的beta，但这未能打破长期以来alpha在军事方面的绝对优势。每个北斗的alpha，以上军理为荣；而每个军理的alpha，以能够在战斗三系毕业为傲。

毕竟alpha在体能、意志上的优势，远超于以稳定的工人为设计蓝本的beta。但这种千百年来性别固化的印象，现在也在逐渐打破，因为每一性别都有其优势和缺陷。而这种对于alpha传统优势领域的侵占，也得归功于每一个为此不懈努力、证明自身的人。

陈扬送吴钺回寝室，在路上，他们刚好遇见了一群刚刚结束训练回来的战斗系学生。他们也是差不多的年纪，经过一天的训练，身上的军服都皱巴巴、汗津津的，但不影响他们身上那股意气风发、自信张扬的味道。他们大声谈笑、互相打闹着，老远就传来了alpha那股霸道强势的味道，让人汗毛直竖。尤其是经过后勤系这群beta为主的学生旁时，更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都不看一眼。

吴钺羡慕地说：“看看人家……什么才叫做未来的战斗精英……”

陈扬说：“羡慕？怎么不见你训练积极点。”

吴钺说：“两码事……我的小命得靠人家护着……”

陈扬刚把吴钺送了回去，就有人对他说：“同学！你东西掉了！”

陈扬“诶”了一声，转头回去看看自己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却冷不丁被人一拉手臂，拽进了角落里。

“唔！”陈扬睁大了眼睛，嘴巴却被人紧紧捂住了，卫衡眼神不善地看着他，脸上浮起一抹冷笑：

“小骗子，你过得不错嘛。”

陈扬心一跳，条件反射地把卫衡的手臂拽掉。再见到alpha，那股侵略性的信息素气味还是让他身体战栗。适应一会之后，陈扬冷静下来说：“你来干什么。”

卫衡一挑眉：“胆儿还挺肥？问我来干什么……我还没问你怎么突然就跑了呢！经过我允许了吗！”

“卫先生”陈扬很客气地说，“我想我拥有人身自由。”

“玄武的二期检修报告，以及后续维护建议，我已经发送到您的光脑。若您有任何疑问——不，我想有很多人会帮您解决问题……”

陈扬一下子变得很生分，卫衡有点不适应。“你这是怎么了……”他习惯性地摸一下陈扬的脸，却被对方躲开了。卫衡说：“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陈扬别过脸，说：“卫先生，请您尊重点。”

卫衡看自己被晾在一边的手，那股被抛下心酸又失落的火一下子起来了。他把陈扬推到墙边，说：“我看你是有点得意忘形……”

“前些天还被我干得腰都直不起来，水流了一地……现在就想翻身洗白？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骗子……”

小骗子……前些天还亲口承认会想他……现在就翻脸不认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陈扬说，“陈翎和我……当初是骗了你。但他现在已经……我是对不起你，但我已经帮你修好了玄武……”

“所以你觉得你已经补偿完我了？”卫衡说，“要是我说……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