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8)

“陈翎……”眼前仍是陈翎那张布满泪痕的脸，陈扬却突然失去了意识。

*

Alpha们如约而至。

纵然开始得温情脉脉，烛光、晚餐、鲜花，初次见面的AO们掩映在光影与香气之后，但这也掩盖不了背后的残忍和肉欲。有人感叹道，即使科技发展道现在的程度，也不过给AO之间的掠夺关系披上一件文明的外衣而已。

信息素在焦灼的空气中互相试探，一束沾满露水的仿生玫瑰挡住彼此的视线，在烛光中营造出影影绰绰的暧昧气息。陈翎举起酒杯，微抿一口，用波光遮挡住内心的试探。对面那个年轻alpha的信息素展现出一种雪松一般的清凉和肃杀，挺直的腰背和端正的面孔看得出来身家清白，为人正直。若不是……他也会是一个良配吧……可惜还是太年轻了，嫁给他的日子，仿佛一眼望得到头，多少平民军官，倒在职级的天花板之下……而他，最终不过成为一个普通的主妇，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年华逝去而变得苍老肥胖，在孩子的吵闹和丈夫的冷漠之中活着却仿佛死去。

苦酒入喉，洗去内心涌出的一丝悔意，陈翎微微一笑，说服自己坚信未来的希望。年轻Omega的笑容清纯而无辜，几乎所有的Alpha都吃这一套，陈翎满意地看到对方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睛露出了一丝惊艳。

美丽、纯洁、天真、柔软，是人们对于Omega的惯有印象，也是他们的伪装。陈翎努力扮演着一个人们眼中惯有的Omega的形象，在特殊保护学校长大的平民，从未与外界接触过，因而保守羞涩、乖巧听话，一个对视就足以让脸红个彻底。在与Alpha的交往之中，恪守着温顺和谦卑的品格，即使人人都知道，在公众场合之外，私下里，他们可以多么淫荡疯狂。然而在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脸，假装的贞洁来。

Omega微笑着把Alpha推进浴室，让他先洗澡，自己却羞涩地走向卧室。Alpha会意一笑，洗完出来时，已经闻到了隐隐约约的甜美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仿佛夏日清洗过的水蜜桃一般清，卫衡不由自主地跟着走了过去。只见到屋内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人影，越是靠近，那股带点焦灼又克制的信息素愈发明显。而屋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也无，卫衡下意识地去开灯，试了两下却怎么也没亮。

靠近omega身边，那股熏人的信息素的味道让人血液突突地往脑门冲，仿佛让人思维都停滞住了。下意识地，卫衡停住了脚步，内心涌起了一股抵抗之意。作为军人经历过的抗信息素训练让他对这种漫溢的Omega信息素的状态感觉到非常不自在。他深吸了几口气，告诉自己相信这并非在战场之上，才压制住内心那股想要反抗和压制的冲动。

有人说这是战争给alpha带来的后遗症，随之而发展出来的后果也呈现两极化。禁止使用信息素武器已经成为战争公约之一，然而，抵抗信息素的训练仍然心照不宣地占据了联盟和帝国alpha战士训练的相当一部分，以避免由于信息素紊乱带来的焦躁、冲动、丧失理智。因此，相当一部分alpha在回归正常社会生活之后由于先前的训练，出现对omega的抗拒、暴力、或厌恶情形，或者走向另一个极端，对omega占有欲与掠夺欲的极端扩大。

这种战争的应激后遗症已经被注意到并写入军队管理卫生条例之中，成为每一个战士的必修课。因此，帝国鼓励alpha进行标记，omega优先向军队提供，并有未经过标记的alpha不得担任中级及中级以上军官的不成文规定。

并非是第一次见到omega，但是，匹配还是不一样的。卫衡也不知道，原本只是一时冲动做下的决定，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但是此时，手指碰到那具温暖的肉体时，他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这是一个合法的、干净的，完全属于他所有的Omega。

卫衡并非圣人，他也曾对据说每一个Alpha生来缺失的另一半有过幻想，但那幻想始终是朦胧的、模式化的。而直到他坐在床边，手指肆意地在omega身体上抚摸，并探入那柔软的丝绸睡衣之内时，那股让人头脑发晕的的幻想，才一下子落到了现实，成为了实实在在的冲动。

手下的肉体明显很紧张，瑟缩了一下，似是想躲。卫衡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对方的手，Omega仍在扭动，卫衡随即压上了他的身体，俯视着身下的omega。

黑暗中，触觉更加敏感，卫衡慢慢撩起了omega的睡衣，光滑的衣料堆积在了肩头之上。线条沿着流畅的肩颈一路往下汇聚成瘦韧的腰肢。皮肤温暖光滑，手感极佳，力道稍重，便留下几个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