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74)

“也好。”楚宁突然征住了，想当初，她也不是一心要学医的，还不是，因为别人的影响。只是，那个成为她榜样的人早已不在了，她却在这条孤独的路上越走越远。

“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正好，我的学生给我找了些资料，我一会给你发过去。”

“嗯嗯，谢谢您。”

楚宁看了一会儿，说：“是不是有人在旁边看着你？”

陈扬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旁边，老实地摇摇头。

楚宁哼了一声：“没事。有些话让他听见也无妨。石头是压不住要发芽的种子的，笼子是关不住雄鹰的，暴力者迟早会被暴力所制！”

卫衡黑着脸掐断了通讯，被楚医生用这一大段排比句式进行讽刺他可大度不起来。见陈扬还斜着眼看他，便吼道：“看什么看？看你的书！”强硬地把他的头掰了过去。

“哦。”

那厢，楚宁的通讯被突然切断，也不生气，帝国军事理工大学……想了想，接通了两个侄子的通讯，嘱咐他们如此、这般。

卫衡坐着气了一会，看见陈扬忙着自己的事，又平静下来。他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了，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看见陈扬就要出门，便伸手拦住了他——

“等等！”

厚厚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卫衡观察了一下外面的状况，对陈扬说：“一会我先走，等过个十……十五分钟，你再出去。”

“哦。”陈扬也不问为什么，卫衡奇怪的举动又不止这一个。

卫衡顺便穿好了靴子，看着陈扬一动不动，心里又嘀咕道，真是傻啊，也不懂得主动上来帮一帮？这样子，怎么找得到对象呢？问道：

“要是别人问起我们怎么住一起怎么说？”

“你睡床我睡客厅地板。”陈扬早就背好了答案，这些都是卫衡古怪的要求之一，被考问过好多次了。

“傻，你不会说我很少回来啊！？”

“哦。”陈扬已经掌握了规律，不管卫衡说什么，不反驳就是了，这样能最大程度地减少矛盾产生。

“老实呆着、不许乱跑啊！也不许和陌生人说话！”

陈扬其实理解卫衡的想法，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罢了。反正陈扬也同意，他也不愿意将之宣扬得到处都是。卫衡毕竟是alpha，说不定以后还会再匹配的，迟早会有对他厌倦的一天。

本来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停止了，卫衡收拾整齐站在门口旁，却突然对着陈扬叫了一声：

“小B过来。”

陈扬老实地依言走了过去。

脑袋突然被拉过去，嘴唇被狠狠碰上，肺里的气息被抽干，卫衡看着陈扬，眼睛蓝汪汪的：“应该说点什么？”

“好走？”陈扬努力跟上卫衡的思路，好走不送？

“是早点回来。”点了点beta的头。

*

北斗的高等学校入学考试要考的知识范围非常广，涵盖了天文、地理、历史、科学、数学、语言、宇宙学、时空学等多个学科，由于科技日益发达，基础理论的积累也愈发深厚，在考试的形式方面，也不限于单科的考试形式，还侧重于将所有知识综合于一个模拟场景中进行考察，并使用多种运行程序、虚拟技术、智能机器人来对考生的能力和水准进行测试。

对于时间不多而又基础薄弱的陈扬，恨不得将一分钟掰成两半来使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以不错失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甚至连去玄武身边的时间也少了。很多时候，卫衡回来时，就看到他好像被埋在资料堆里，人都要找不到了，只能强硬地把他拖出来休息。

在可能的时候，卫衡仍然尽职尽责地帮着陈扬补课，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卫衡做到了毫不藏私。就连内部绝密试题，都被他搞出了几套。只是alpha太忙，常常会突然消失，而回来后，就是拉着beta做爱，但对自己去做了什么丝毫不提。

紧赶慢赶，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考试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考试完三天之内成绩就可以出来，也就知道了能否考上志愿的大学。也许别人会觉得枯燥，但陈扬却在这日复一日的生活里品尝出一丝安稳，因为他知道，结束的日子快到了。就连玄武的测试结果，也逐渐走向了终结，不过可惜的是，所有的替代材料的表现都相差不大，并没有特别出色的，而作为最佳方案选择的β326与4号合金的组合体，却始终因为材料的缺失未能成行，否则，将是最完美的方案。

“明天就要考试了，紧不紧张？”赵冲问。

“还行吧。”陈扬笑笑，不紧张是假的，但是，坐在屋子里考试，比起他以前经历过的事，的确算得上小菜一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