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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南北(235)

从这一天的夜晚,疯狂生长。

“因为我?”温南栀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僵硬,整颗心却在止不住地发烫,仿佛被泡在一罐暖暖的蜜水里,“怎么可能呢……”

“还记得那天晚上,我问你对Pure的观感吗?你对Pure的定义、和对雪的形容点醒了我。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试图用香气去描摹的感觉,应该是这支风前香软所呈现的效果,而不是Pure那样追求极致纯净的尖锐。”

清新、柔润、带一点朦胧、令人觉得松弛之中拥抱着无限美好,这才是成年人心中对“纯净”的向往吧。

温南栀这回不用确认,也知道自己脸已经红了:“其实我都是……瞎说的,这是宋先生自己的灵感。我不过是,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宋京墨察觉了她的紧张,笑了一笑,拾步向前。

有些话,眼下点到即止就好。没必要现在吓坏了她。

然而有时候意外来得比任何预想都突兀,不远处冷不防一束车灯照亮,紧跟着一辆摩托车伴随着轮胎激烈的摩擦声朝两人直冲过来。

宋京墨的注意力有一多半放在温南栀身上,见状一把拉过她护在怀里,身体却因为力量过猛无法在瞬间保持住平衡而向一旁跌倒。

摔倒的时候,他仍然记得将怀里的女孩儿牢牢护着。

第216章 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两人摔倒在路边树冠倒映的阴影里,宋京墨将自己当作肉垫,但仍然关注着那辆摩托车的去向。但摩托车恰恰一去不返,让人无法判断刚刚那一击是有人故意而为、还是喝醉了酒的陌生人一时操作失误。

头顶的月光越过干枯嶙峋的枝杈,流泻一片温柔的银白,宋京墨将目光从远处收回,与怀里女孩子关切惊惶的目光对上,心在一瞬间软成一团。

他从前不知道心脏还可以有这样的感觉,更不知道在这一瞬间,有些本能越过他原本层层防守的底线,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的唇已经从那双软糯微凉的唇瓣上移开了。

那样凉,又那样软,还有点湿漉漉的,仿佛在亲吻清晨尚且沾着露水的花骨朵儿,而且是其中最娇嫩柔软的一瓣。

刹那间,他又想起曾在书上看过的那句话:都说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不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如今,他终于亲吻到这一朵如小月亮般的梨花了。

人生三十载,从未有哪一刻,宋京墨这样清晰地听到自己乱得不成章法的心跳声,如同鼓捶,如同惊雷……他有好一阵完全没有办法从那种感觉中抽离出来,甚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可温南栀却没有他想象之中的害羞慌乱,她手脚并用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还记得伸手去拉他,似乎把他刚刚的举动当成了单纯的意外。

她以为是他没控制好力道,稀里糊涂撞上去的。

宋京墨拉着她的手站起来,那双手并不是柔若无骨的冰凉,而是温暖之中透着力量。

是了,她一直都不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娇小姐,她像只挂在他一个人房间的小月亮,皎洁清润,不论任何时刻,总能照射出明亮的光来。

他顺着自己的力道站起来,迟了一刻,才松开拉着的手。

“没事吧?”

温南栀摇摇头:“我没事。”她看着他,“你呢?”

宋京墨原本也想摇头,却在脚迈出去的一瞬间脸色微变。

十分钟后,原本和芍药相约在楼下酒吧喝酒聊八卦的蒋陵游接到宋某人电话,让他开车过去接他一趟。

手机开得免提,蒋陵游和柳芍药开始还不忘调侃他,

蒋陵游说:“咋回事儿宋大神,这才送我们南栀妹妹一次就把脚给崴了!你这是怎么个路数啊?”

柳芍药在一旁笑嘻嘻的:“别说,我觉得苦肉计虽然老套,但对栀栀管用!”

宋京墨三言两语道出事情经过,电话这端两人一起沉默了。

半小时后,四个人在附近的咖啡馆聚齐,顺便带着宋京墨去最近的医院急诊做了个检查。

好消息是没伤到骨头,但确实崴得不轻,想要正常走路,怎么也要养上十天左右。

宋京墨的脸色从打电话起就没好看过。

不管别人怎么想,崴脚这事儿真的太影响他某些计划了好吗!这跟他原本预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想到这儿,他还看了温南栀一眼。

他神色淡淡,语气也淡:“这回再给你外公打电话,可能要多要一味治跌打损伤的了。”

自从那次温南栀将一大箱子家伙什儿搬到工作室,又经历了与蒋陵游之间的夜谈,宋京墨心结开释,倒也没再避讳吃药调养的事。但像这样宣之于口当玩笑讲,还真真儿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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