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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彼岸花开)(47)

但她不愿多想,理由当然是那份契约。

推开门,恰是贝玺醒来时。

区雅芙笑着拉起大睁双眼却赖在床上的小家伙,开始为他穿衣服。

凌柠浩双手抱胸依在房门边,双眼盯着床上的两人,脑中思绪仍没有停。他想,新婚之夜区雅芙的驾车出市兜风,是猛然转变的环境的令她不适,还是自己的那些表白吓到了她?如果是前者,她自己会调整过来,可如果是后者,她觉得身心不畅时,她会选择离开。他几乎可以想像的到,如果过于急进,区雅芙随时随地都会要求离婚。因为,在他看来,区雅芙对婚姻的期望值并不高,也可以说,她对婚姻没有寄于希望。

区雅芙和贝玺仍在床上闹腾。

凌柠浩在心里作了个决定:在日常的生活中,他会刻意淡化她脑子里的男女界限,先把她的防备心去掉。他不会再向她表白,他会用实际行动感动她,让她慢慢离不开他们父子,他要让她主动开口表达爱意。他知道这个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他愿意等。

想到这,他转身走到客厅,重新歪靠在沙发上,静等着房间的两人。

凌柠浩不着痕迹的改变,令新婚旅游回到a市仅偶尔夜居凌家的区雅芙慢慢放松起来。

精神放松,她不再紧张,不再无措。

当然,在凌家居住的次数慢慢多了起来。

偶有小插曲发生时,她甚至还能和凌柠浩开句玩笑掩饰过去。

凌柠浩看在眼里喜在心头,但他仍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他不想有什么意外让区雅芙重新回到以前的状态。

令凌柠浩头疼的是儿子贝玺,小家伙时不时就要求到妈妈家住一次。区雅芙是有求必应,贝玺要求一次,她便答应一次。

他苦恼,他郁闷,但并没有好的办法来解决。毕竟有些事,他无法向年龄尚小的儿子说出来。

区雅芙哪知道他有这些想法。

她心中庆幸结婚那天的表白事件没有再次重演。在凌家,她开始觉得轻松,觉得温馨幸福。她慢慢接受凌柠浩穿着家居服在她眼前晃,她也开始穿较为保守的家居服。

更令她开心的是,自xx市回来的鲍志杰也恢复了几个月前的状态。

他绝口不提她的婚姻,仍时而打来电话,他们俩个仍会去bt烤肉涮行者,去西部酒城蹦迪,去她家喝绿豆粥,他不想走时,仍有借宿。这时候,她便会在家住,两人仍是坐在沙发前的地上,喝酒看碟片。

从表象上看,这个婚姻似乎没给区雅芙带来实质性的幸福,同样,也没有带给她实质性的障碍。区雅芙得益于这个婚姻的似乎只是从此之后不用再应付相亲,不再应付陌生的男人。

但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的感觉变了,她虽然仍顾及鲍志杰的情绪,但心底却开始牵挂凌家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两个月前的某天,因鲍志杰前来喝粥借宿,她打电话给凌柠浩,说那晚她要在家住时,心底倏地涌出愧疚让她震惊、慌乱、无措。

这个发现,让她促不及防间难以相信。

于是,她开始慢慢思索,也慢慢开始观察每晚都在眼前晃的‘大’男人。

她这些细微的变化,并没有瞒过鲍志杰的眼睛。他打给区雅芙的电话渐渐减少,近半个月,更是一通也没有。

初雪落时,凌柠浩朋友的饭店‘如一坊’豆捞总店开业。

凌柠浩携妻儿前去庆贺。

a市冬季很冷,因此,这家高档火锅店内宾客、食客爆满。

凌柠浩看着不断涌进的客流,含笑向主人请辞,意思很明显:食客优先,宾客可以择日再来。

店主人自是不同意,两人寒暄推让间却见美艳的杨樨款款走过来。

“凌总,老朋友见面,可不能走哦。区……,哦,不,应该是凌夫人。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用餐吧?”杨樨柔美的脸上挂着笑意,双眼却显冷厉。

业界朋友多少知道一些凌柠浩与杨樨之间的事,因而,凌柠浩打过招呼的几位朋友已看过来。

凌柠浩略觉尴尬。他并不想答应,可不答应,这杨樨似乎没有罢手之意,如果答应,区雅芙必会心中不快。

区雅芙感受到四周的灼灼目光,她盯着杨樨的脸,浅浅笑了,“恭敬不如从命。”

杨樨的挑衅,她丝毫不想应对。可眼前情势她觉得只有这么说才算最佳。

凌柠浩听后,心中刚涌聚而起的的积郁一下消散。他的区没有掉头就走,或置之不理,她开始为他着想了。

他心头开始狂喜。

显然,区雅芙的回答也出乎杨樨的意料之外,她怔了一瞬,准备牵小贝玺的手向外边靠落地窗的餐台走。可小家伙灵巧的躲了去,挣着身子向拉区雅芙,根本不让杨樨碰。

杨樨尴尬神色一闪而逝。

席间,区雅芙一直为贝玺布菜,丝毫不插言凌柠浩与杨樨的谈话。

“凌总,昨天下午我爷爷打来电话,说是准备抽去原来的注资。我们财务部门准备着手清算。”杨樨吃完一块牛仔骨后,漫不经心摞出一颗重型‘炮弹’。

凌柠浩沉默一会儿,声音有点冷,“公事办公时间再说。”

抽资,意味着国际饭店要从自己的资金链中拿出注资方案的规定资金,如果流动资金全部抽去还不够的话,凌柠浩很有可能用处理固定资产来应对。这对发展势头正好的国际饭店来说,绝对是个考验。

听完凌棕浩冷漠的回答,杨樨嘴角抿起一丝冷冷的笑,“眼前的凌太太也算是‘公事’之中的一个因素。因此,现在说我觉得更合适。”

凌柠浩脸色更黯,握筷子的手青筋已起。显然是对杨樨的咄咄逼人,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与其为了利益嫁给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不如回自己家的企业贡献自己的力量,也许可以扭转局势,不用再把自己当作筹码。”区雅芙不知道眼前的杨樨是否和杨穆一样,根本不爱凌柠浩,仅为自己家族的企业。还是两者兼顾,既为自己家族,又为自己的爱情。

杨樨脸色一变,端起身前的饮品恨恨盯着区雅芙,“不要做无谓的猜想。除了杨晴晴外,我坚信我是最爱柠浩的人。”

看到杨樨的动作,凌柠浩已飞快把区雅芙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背护住了她。可一举动更是激怒的杨樨,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颤着。

“很热闹啊。”一声凉凉的调侃声适时传来。

凌柠浩放开区雅芙,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同时看向来人。

贝玺率先开口,“pp叔叔,很久没见你了。”

鲍志杰先探身摸了把贝玺的脸蛋,然后径自拉开桌边闲置的一张椅子,“杨小姐,举着不累吗?”

杨樨把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所幸客人较多,声音嘈杂,这声音还不足以引来他人注意。

鲍志杰目光闲闲看向区雅芙,“行者也来了,要不要过去聊一会?”

“呃。”区雅芙应下后柔声问贝玺,“你去吗?”

小家伙早已吃好,哪里还坐得住,拉着区雅芙的手跳下椅子。不过,幸好还没有忘记给自己的爸爸的打声招呼,“爸爸,我和妈妈跟pp叔叔去玩会儿。”

凌柠浩心里哀叹,“这个傻儿子,不知道眼前这绝美的男人是老爸的最大敌人么?”

不过,哀叹归哀叹,他无法拒绝,只得礼貌的笑着点头。

行者很平静,绝口不谈王霞之事。但区雅芙看得出来,他很伤心,王霞与他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骤然出现的变故令他无法接受。

区雅芙并不善于劝慰开导别人。

桌边的几人沉默了几分钟。

“行者,她的出走是无法面对你,还是另有隐情?”鲍志杰率先打破沉闷,问了一个区雅芙也想知道的问题。

行者的潇酒豁达,如果没有接触过他的人,是无法想像和估量的。上次电话中他能对区雅芙一吐为快,说明他已看开想透了,可今天行者的情绪、状态都表明他仍在意,他仍放不下。

行者再灌一口白酒,脸上带出的笑在外人看来,是惨淡、是自我解嘲,“她侮辱了我。”

鲍志杰双眉一蹙,低头沉思起来。

“她不爱你?”区雅芙问得小心翼翼。

“如果只是这样,对于我来说只是悲哀。”行者的脸涨得通红。本就微横的四方脸显得越发‘狰狞’起来。坐在椅子上的贝玺有点害怕,扯着区雅芙的袖子往她身边凑了凑。

“那个人是谁?”鲍志杰突然抬起头,盯着行者问。

“她们粮库总经理。”行者两眼几欲喷出火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以前因为身份还有所顾及。现在王霞就在本市,他们已经双宿双飞了。”

区雅芙这才明白为了王霞的副处位置,那总经理亲自打电话的含义。她暗叹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想到。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子公司总经理哪能这么放心把假帐交给她做,她毕竟只是副处,如果没有上面领导撑腰,有些事她根本无法做到。只是没有料到这两人在出事后,居然走到了一起。果真有感情么?

“这个世界真污秽。”鲍志杰眯眼望了眼窗外湛蓝的天空,“他们双宿双飞的房子是用你的五十万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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