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是摇头。
长发阿姨叹了口气，望着连乔摊手道：“那就无从考证了。”
连乔没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忍冬思前想后，仍旧觉得小苹果的死疑点重重，可是现在没有丝毫头绪。他看了眼时间，叹道：“我一会儿还有课，必须要走。”
他把自己关于电梯的猜想简单告诉了众人，众人瞬间精神大振，纷纷表示你快去上课吧念书要紧。
连乔起身送他。此时约莫一点半，临近下午上课时间，路上学生很多。两人从咖啡馆前往教学楼的路上，十分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忍冬还在想小苹果的事，至于连乔……
他不知道连乔在想什么。
来到教学楼底下，忍冬终于忍不住了，把连乔拉到自行车车库角落。
“我有点担心你。”忍冬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有人，便叹了口气，说，“你既然怀疑他们，放在心里不就好了，何必说出来？说出来不过是打草惊蛇……你是真的觉得他们杀了小苹果吗？”
连乔：“嗯。”
“为什么？”
“因为他们有杀人动机。”
忍冬一愣：“什么动机？”
连乔苦笑一下，抬手抚上他的脸颊：“他们的动机，当然是你。1992-2020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懂吗？”
忍冬沉默片刻，说：“我明白。可是至少在2020年之前，他们不会对我下手。”
“所以他们就对别人下手了。”连乔轻叹，“小苹果与和尚，都跟我们交好。我猜，他们是不敢直接对我动手，所以先想办法撬掉我们的盟友。等到小苹果跟和尚都死掉，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忍冬再次沉默。这次，过了很久他才开口。
“对不起。”
“不用说对不起。”连乔含笑望着他，眼睛里亮亮的，像有星星在闪，“如果这次的关键玩家是我，你也会不顾一切站在我这边的，不是吗？”
忍冬望着他，心里忽然软成一滩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朝连乔伸出手，抱住他。
“嗯。”他靠在连乔肩头，低低应着，“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不知这话里哪个词触动了连乔，他嘴角的肌肉微微抽搐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快去上课吧，要迟到了。”连乔吻了吻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低道，“下课以后来图书馆，偿还你欠我的东西。”
徐忍冬莫名其妙：“我欠你什么？”
连乔嘴角噙笑：“你来了就知道了。”
第168章 1992-2020
下午的高数课在四点半结束。下课之后徐忍冬已是头大如斗。
当年他念书时就拿高数没有办法，拼死刷题成绩才勉勉强强过得去。此时又要重新经历一遍地狱般的高数考试，他简直想死。
何况期末不光有高数，还有各种死记硬背的科目。而且他论文都还没开始写呢，还要抽时间去查资料，定题目，写完了论文还得做答辩PPT，这可怎么来得及。
徐忍冬恨不得把一分钟掰开变成两分钟来用。一下课，他就匆匆忙忙往图书馆赶，一门心思只想着学习，完全忘了连乔上课前跟他说的事儿。
直到他连乔找到他，已经是傍晚五点半了。
当时徐忍冬正在最后一排书架后面翻找资料。这会儿是饭点，书库里没什么人。忍冬沉浸在书籍里，对逐步逼近自己的人毫无察觉。
直到那人一把夺过他的书，忍冬才吃了一惊，愣愣抬头。
“我找了你好久。”连乔噘着嘴，委委屈屈，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
忍冬这才想起自己又冷落了他，连忙道歉。
“我不要你道歉，我生气了。”连乔气鼓鼓地转过身去，假装要走。
忍冬心里一揪，急急拽住他：“哎，别走。”
连乔不听，要挣开他。忍冬无奈，只好从后面抱住他，软下声音求饶道：“是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连乔低着头，忽然笑了。
“我要你记着我。”他说，“要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我。”
忍冬一愣。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虽然连乔是以情人间撒娇的语气说出这番话的，但忍冬一向认为，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否则还不如不答应。
于是他犹豫着，小心翼翼地说：“换一个行不行？我没有办法一直想你，总有别的事情让我分心。就像现在，我必须准备考试和论文……”
连乔没说话。
忍冬怕自己又惹他生气了，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讨好地吻了吻他的后颈，小声道：“我不会说话，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连乔又低低地笑了，然后转过身来。
忍冬以为他气消了，一抬头，却见他含着笑意，眼神玩味地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