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罂粟更危险(166)

“好。”薄予安说道：“我不会离开你。”

“你要记得你的承诺，你不会离开我的，要是你失信了，我更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程菲抽抽噎噎：“我每一分，每一秒，都会骂你，我都会在心里骂，薄予安，大混蛋！”

薄予安哭笑不得：“我这不是还在你身边吗？怎么又被你骂成混蛋了？”

程菲搂住他的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闷闷道：“你就是个大混蛋！你是全世界最危险的男人，跟着你，我什么倒霉事都遇到过了，但是，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骨子里去了，想忘都忘不掉。”

薄予安心中一酸，他抱着程菲：“程菲，我答应你，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

程菲靠在薄予安的怀中，半是甜蜜半是害羞地“嗯”了声。

良久，等程菲稍微平复了心绪，薄予安忽道：“程菲，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什么？”

“蔺轩……他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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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予安将程菲救走后，甄志民见事情败露，甄氏也会不保，竟然心脏病发，当场就不治身亡了，程菲也报警一五一十说了被绑架和当年甄宝儿被杀的真相，甄洵被抓，眼见证据确凿，为了减刑，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当初买凶杀甄宝儿的事，以及薄子尘之死的真相，还有甄氏洗钱的事情，一时之间，甄氏股价狂跌，肉眼可见地大厦将倾。

而程菲也第一时间赶去找刘小晴，在她宽慰之下，刘小晴终于振作了起来，但是刘小晴已经不准备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和蔺轩的爱情结晶，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打掉。

程菲也陪刘小晴作为家属参加了蔺轩的追悼会，蔺轩的遗体躺在那里，身上盖着国旗，他仪容整理得很好，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程菲想起初见蔺轩时，他还是个被颜佳滢忽悠来教训她的小混混，但后来，他在霍明野的引导下慢慢变好，和刘小晴相恋，成为警察，终至，为国牺牲。

程菲心里酸楚，于是转过头，不忍再看。

霍明野也来了，多日不见，霍明野憔悴了不少，下巴都是青色的胡茬，他冷冷看了眼程菲，就将眼神移开，不再理她。

程菲从薄予安的口中得知霍明野在她的绑架案中出了很大力气，她犹豫了下，还是想和霍明野道谢，于是上前道：“霍队，我被绑架的事情，还是谢谢你。”

“不用，这是我作为警察的职责。”霍明野硬邦邦道。

程菲噎住，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只好沉默着，和霍明野看着来往不断的人在蔺轩的灵前献花。

霍明野忽道：“‘十二一’命案破了，你是最大功臣，了却了我老爸的心病，嘉州警方十年的奔波，也可以画下句号了。”

“呃……”程菲摆手：“我不是什么功臣，我只是意外才发现真相的。”

霍明野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还是相信，邪不胜正，触犯法律的人，终将获得严惩。”

他这话，明显意有所指，程菲听明白了，她也沉默了。

纵然她心里替薄予安万般委屈，她想告诉霍明野，薄予安没有那么坏，他也一直在为剿灭沈氏集团出力，他在冒着生命危险当线人，但是，她一句话都不能说。

她没说话，霍明野也没说话了，蔺轩的尸体已经要被送去火化了，霍明野送别蔺轩前，对程菲说了句：“程菲，你虽然不喜欢听，但是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沈若竹心狠手辣，你和薄予安还是趁早抽身吧。”

他虽然气程菲和薄予安厮混在一起，但到底还是担心她安全的。

程菲心中一暖，道：“霍明野，谢谢你。”

但是霍明野已经大步流星走到蔺轩的灵前，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云城的所有警察都来送蔺轩最后一程，霍明野注视着身上覆盖国旗的蔺轩，沉默了片刻，忽喊道：“敬礼！”

所有警察都齐刷刷举起右手，一致敬礼，对蔺轩表示哀悼。

刘小晴已经哭得不能自已了，她扒着车，不愿意工作人员将蔺轩送去火化，程菲死命地抱着她，才将她拦了下来，程菲心里，又是难过，又是害怕。

她为蔺轩和刘小晴感到难过，为薄予安感到害怕。

蔺轩牺牲了，他能被追为烈士，有国旗覆盖，有所有警察和市民替他哀悼，可是，薄予安是线人，如果他出事了，只能静悄悄的，所有人还会痛骂一句活该，程菲心里，觉得特别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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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菲从追悼会回去后，就窝在薄予安怀中：“予安，你如果把手头上沈若竹的证据交给警方，能扳倒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