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坐起来,又拽了拽白玉堂的衣袖,“真的有隐情~~查清楚再说。”
“有隐情又怎样?事实改变不了。”说着,伸手轻轻抚过天天脖颈上淡淡的印痕,“这些是什么……”
景天脸色难看,想想又觉得委屈,咬牙道:“你们打去吧,拼个你死我活,你再把水月派都灭了,杀了他全家,就因为人家一时想不开,死心眼钻了牛角尖,放过真正的幕后黑手……”
手指缓缓向下滑,沿着脖颈到精致的锁骨,再向下,正在发火的天天觉得不对劲了,脸红红伸手拉开他的手,“你干嘛?!”
白玉堂不语,靠近景天,低声说:“如果我想杀他,他现在不可能还活着。”
天天眨眨眼,拽着白玉堂的袖子摇啊摇,“齐岳他怎么样了,我出来的时候他好像伤得很重。”
“我不杀他,不表示我不在意。”白玉堂伸手捏住天天的下巴,“以后不准再想起齐岳这个人。”
天天又往后退了退,伸手指他,“你就是传说中那种独占欲极强的偏执狂!”
白玉堂抓住他手,把他拉过来,笑:“现在又生龙活虎了,刚才是谁吓得发抖来着?”
“不是吓的,老子怕过谁?!”景天拍胸脯,“我那是冷的……还有,我有重大发现……”
正说着,就发现白玉堂似乎是根本没听进去,那人正低着头,轻轻地吻着他的脖颈。
“那个……大侠,你在干嘛?”天天用爪子推推推。
白玉堂抱他躺好,倾身上去,“我要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天天赶紧往被子里钻,“都说了我有重要情报要说!!”
“你说你的。”伸手轻轻揭开天天的衣襟,手指缓缓地轻抚腰侧细嫩的皮肤,“我做我的。”
“啥?!”天天挣扎,“你别闹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啊~~”
白玉堂伸手抓住他的双手,刚压到枕边,就听天天吃疼地抽了一口气,才发现手上缠着纱布……
“怎么回事?”拿起他的手,检查了一下,白玉堂了然,“你向他射袖箭了?”
天天点点头,“我是伤患,所以你不可以乱来。”
白玉堂失笑,轻轻托着他的双手环过自己的脖颈,说,“你爪子别乱动就可以了。”
“那……重要的事情……”天天又问了一句。
“那种小事,等正经事做完了之后慢慢谈。”白玉堂起身把天天压在身下,伸手放下了幔帐……
入夜,白玉堂叫人打来了热水,把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天天塞进热水里洗得干干净净,再塞回被子里裹好,让他好好睡,刚想站起来出门去,又被天天抓住了衣角。
“还没睡着?”白玉堂笑,“还有力气?”
天天红着脸缩回被子里,但手上依然是不放松,抓紧~~
白玉堂叹了口气,“放手吧,我不去杀齐岳。”
天天摇摇头,嗓音有些哑,认真地说:“小白,有一个人……”
白玉堂没明白,问“什么一个人?”
“……”天天想了想,缓缓道,“有一个人,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么,一切就都是一个骗局。”
白玉堂一愣,随后坐到床边低头沉思了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天天见他脸色凝重,伸手抓住他一根手指晃了晃,“还有……”
“还有?”白玉堂一脸的惊奇,怎么就分开了那么一会儿,小东西就发现了这么多线索?
天天咳嗽了一声,一脸严肃地说:“小白,我现在才发现我原来那么有魅力,所以你以后要看好我啊~~小心再弄丢,还有,今晚不准走!”
白玉堂愣了半天,摇头笑着给天天盖好被子,低头亲他的鬓角,放轻声音说:“放心,不会再把你弄丢了,我今晚不走,安心睡吧。”
天天往床里蹭了蹭,空出半张床给白玉堂,随后就靠着他的肩膀,安安心心地睡下。
良久,见天天睡熟了,白玉堂轻轻起身,给他压好被子,转身出了房间,阖上门。
站到院子里,就见中天一轮明月高悬,月华在庭院中洒下了一层银光。
“出来吧。”白玉堂对这一截残墙低声说。
片刻之后,墙后走出来了一个人,也是一身的白衣,只是没有了那把象牙股的折扇,少了一分惯有的从容,多了一份落寞。
齐岳绕过残垣,走到了院中,和白玉堂对视。
“什么事?”白玉堂冷冷问他。
“……他怎么样?”齐岳迟疑了一会儿,问。
“睡着了。”白玉堂走到了院中的石桌边坐下。
“你不杀我?”齐岳似乎是心事重重。
白玉堂朝他看了一眼,道:“我想,但是景天不让。”
齐岳走到石桌边,和白玉堂面对面坐下,刚想开口,却见白玉堂拿出来一张纸条放到他面前,问:“有印象吗?”
拿过纸条,就见上面写的是“协叶家剿灭圣母庙,必将小猫归还。”
放下纸条,齐岳点头说:“笔迹一样。”
“什么笔迹?”白玉堂问。
“把天天给我的那个人。”齐岳道:“也是这样的笔迹,也是让我参与剿灭圣母庙。”
“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真相我会查清楚。”白玉堂收回纸条说,“你走吧,别再纠缠了,没有意义。”
齐岳沉默了片刻站起来,道:“我不喜欢自欺欺人,这次虽然是着了人家的道,但的确是出于我本心想做的事情。对于喜欢的,我从来就不介意用抢的,你这次不杀我,不代表我会放弃。”
白玉堂忍不住笑了,摇摇头,“你放不放弃跟我没关系,只是,我这次不杀你,不代表你还有下次机会。”
无话可说,齐岳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见齐岳远去,白玉堂回身推开房门,就见原本熟睡的天天正在被子里趴着,单手撑着下巴,一脸的苦恼。
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连被子一起往床里推推,坐下, “苦恼也没有用,有些事情是自己没法控制的。”
天天歪着头看他,“其实齐岳人很不错,以后应该会遇到一个更好的人。”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彻底忘了你。”白玉堂淡淡地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天天裹着被子拱了拱,凑到白玉堂身边,眯着眼睛问:“怎么你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吃醋啊?”白玉堂伸手捏住天天的腮帮子拉了拉,摇头叹息:“你只来了几个月而已,区区一个展景天,都快搞得中原武林大乱了,你这个祸害。”
天天揉揉被捏疼了的腮帮子,看了看白玉堂道:“你不服气啊?有危机感了?!”随后,色迷迷地伸起一根手指摸摸白玉堂的下巴,笑嘻嘻道:“别担心,美人,大爷最中意的还是你!”
眼看着白玉堂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天天意识到自己只图一时之快,口无遮拦,踩着白玉堂的雷了。
“那个,英雄,你要冷静啊。”天天缩回被子里,紧张兮兮地看着向他逼近过来的白玉堂。
“你精神不错啊~~”白玉堂反手放下床幔,一把按住想要钻空档溜走的天天,“那就再运动运动吧。”
“呀~~~~”
可怜的天天又一次因为自己的这张嘴,被狠狠欺负到天亮。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天天猛然想到,自己在被抓走之前似乎正在和白玉堂闹别扭,是为的什么来着——想不起来,算了……
三天后,好好受了一把惊吓,回来后又运动过量的天天终于恢复了元气,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了别院里。
张大了嘴看着满院子的废墟,天天一脸沉痛地问白玉堂:“这么豪华的房子烧了呀,买保险了么?真是损失惨重啊。”
正这时,下人来回禀说,萧魏文和元佩佩求见。
天天听得一愣,“这两人怎么跑一起去了?”
白玉堂看看景天,意思是——见不见?
天天点点头,见吧,他对这两人的印象都不错。
很快,下人引着元佩佩和萧魏文走了进来。
天天请两人坐下,元佩佩看了看景天和白玉堂,道:“少离说,那天你突然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没事就好。”
白玉堂微微点点头,见元佩佩脸上愁云惨淡的,就看了景天一眼,天天也觉得奇怪,就问:“元姑娘,你怎么了?对了,元老爷子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听天天问起,元佩佩的脸色更加难看,叹了口气说:“他们都不告诉我。”
“不告诉你?”天天有些不解,看萧魏文,“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