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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262)

白玉堂点点头,心说,我刚刚从一千年后回来。

小四子很乖巧地给白玉堂端了杯茶水来,“白白喝茶。”

白玉堂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展昭好奇地问,“你不是回陷空岛给你嫂子过生辰去了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玉堂算了算,回去给嫂子过生辰正好是一年之前的事情。

“那一大包是什么?”展昭看着那一大包摔散了的东西,都是些没见过的。

“给你带的特产。”白玉堂站起来拍拍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展昭。这猫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还是那么精神。

“这是什么?”展昭拿出一包薯片看了看。

公孙也拿着一包巧克力研究了起来,白玉堂剥开一块巧克力塞进小四子嘴里。

“嗯……好甜呀。”小四子笑嘻嘻地凑过去看那盒巧克力,展昭却在一旁盯着白玉堂上下打量。

“看什么?”白玉堂看看他。

“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似地?”展昭摸摸下巴,“发生什么事了?”

白玉堂心里想着,现在见面了,是告诉展昭还是不告诉,告诉的话怎么说呢?正为难着,突然就听门口有人道,“猫儿,我带了好酒来!”

众人一楞,转脸,就见声音落处,门口走进了拿着酒坛子,一身白衣的白玉堂。

……

众人沉默,白玉堂也沉默,进来的白玉堂和院子里的白玉堂对视了良久。

展昭也傻了,小四子“哇”了一声,问公孙,“爹爹,怎么有两个白白?是兄弟么?”

白玉堂傻在门口,半天说出一句,“你……你是谁?”

院子里的白玉堂心里一番思量,明白了过来,对啊,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也就是说这里本来就有一个白玉堂在,心思微乱,白玉堂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你究竟是谁?!”白玉堂拿着大夏龙雀就过来,院子里的白玉堂却纵身一跃,跳出了开封府……他现在有些乱,有好多事情,要仔细地想想。

等人都走了,留下院子里的人大眼瞪小眼,展昭看白玉堂,“刚才他用的是如影随形……”

白玉堂点点头,“手上拿的是大夏龙雀……习惯都跟我差不多。”

“那他……他是谁?”展昭茫然地看着白玉堂,白玉堂想了想,凑过来说,“猫儿,掐我一下试试,看我是不是热糊涂了,要不就是中午喝多了?”

展昭伸手过去,捏住白玉堂的脸皮狠狠掐……

“啊……死猫!”白玉堂不甘心,反手掐回去。

公孙看着又打起来了的展昭和白玉堂,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有些问题啊……”

随后的日子,开封府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小四子多出了一大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零嘴儿吃。展昭和白玉堂合作办案的时候,经常会有人暗中相助,但是那个消失了的另一个白玉堂,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白玉堂去哪儿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开封府,他每天都深入简出的,平时暗中帮帮展昭他们办案子,没事的时候,就找个清静一点的房顶,喝喝酒,想想天天……

他终于明白了公孙留到千年之后的那封信中所说的,“一切皆有天命”是什么意思,他是强行回来的,这个时间和空间里本来就有另一个他,他不属于这里。”

时间也算是难熬,白玉堂每天看着电子计时器上的时间一点点地往回走,心里想的是天天不知道最近又闯祸了没有,晚上睡着的时候,是不是搂着展小白蹭来蹭去,就跟往常蹭着自己一样。

幸亏来的时候带了一小本和天天一起去拍的照片,没事可以翻翻,聊解相思之苦。

……

白玉堂是每天理智的想天天,这头的天天可是已经有些魔障了。

抬手腕看计时器的动作天天一天大概要做几百回,紫影他们帮他算了,品均每分钟都得抬一下,平时有事情做还好,没事情做的时候就坐到阳台上去发呆,坐在白玉堂平时拉大提琴的那张椅子上面,手上拿着那把大提琴,一傻就是一下午。有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搂着展小白叫小白,吃没心情玩没心情,整个一副标准相思病的样子。

赭影紫影有些看不下去了,就揪着天天出去玩,但是天天上趟街回来病更重了,天天上街不能看见有人穿白衣服,一见白的就呆住。去冷饮店,想到白玉堂喜欢香草味的冰欺凌,去打保龄球想到小白总是全中,去游乐园就抱住米老鼠不放,整天疯疯癫癫的。

众人每天战战兢兢地看着,六个人轮流撕日历,就希望时间快点过啊快点过……

终于,厚厚的一本日历被撕去了一大半。天天的相思病也从量变上升到了质变。如果说前半年是天天思念小白,那么后半年就是天天准备迎接小白回来。

白玉堂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洗好,熨平整,生活用品重新买,新开的饭店要记录,这一趟趟把天天给忙的。乌仁杰有些担心,暗中提议要不要带天天去看看心理医生。

到时间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候,天天的病情到达了顶峰,以平均每十秒钟一次的频率看计时器,没个小时都去实验室里看时光机,每天给云响擦洗,搂着它嘀嘀咕咕,“响响,小白还有X天X分X秒就要回来的。”

而白玉堂那头也到了每天晚上做梦都梦见天天的程度,感觉已经有些到极限了,而展昭和白玉堂的襄阳之行,也终于到来了……

 

 

白天奇案 23 奇迹

白玉堂一路小心地跟着展昭和白玉堂来到了襄阳城,他不敢做太过明显的阻挠,以免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按他的记忆,当年冲入冲宵楼取盟书,的确是成功了,只是后来他误中了机关,展昭为了救他而死。也就是说,他只要在展昭掉下机关的时候,将展昭救上来就可以了。

于是,白玉堂每天都在暗中观察着,看着曾经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演,那种感觉真的很是微妙,手表上的数字也越来越小,天天的脸也一次次地出现在了面前,越来越频繁。

白玉堂这几天冷眼旁观,觉得有些可笑,眼前的展昭和白玉堂整天打打闹闹的,一个羞涩内敛,一个又拘谨傲慢,两人其实早就暗流汹涌,但就是没人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也许是曾经不在,或者自己真的已经变了,白玉堂现在面对展昭,没有了过往心头的那阵悸动。时过境迁,人果然是会变的么,当时不把握,一旦时机过去了感觉也就变味了。

白玉堂有时一个人呆着,还是在心底了暗暗地佩服天天,也许是因为现代人的观念和古人有些不同吧,天天当年有事没事地就会撩拨他几下,对他示示好,起码让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有感觉的,不像那猫,别扭得要死,还自己乱猜。

现在站在远处观望,白玉堂时常看见曾经的自己跟展昭吵了嘴后,负气转身就走,每每此时,都会错过了展昭眼中的不舍……自己当时还是太年轻、太傲,所以才错过了很多么。

白玉堂是越看越急,越看越觉得有趣,一个怕耽误了另一个的终身,一个则是怕表错了情被拒绝没面子,两个都怕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之后连兄弟都没得做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当时就是不懂,现在却一看就明白……

这几天时光机一直都隐隐地发着光亮,时不时地震动两下,似乎是在催促他回去,记得天天那时要回去之前,时光机也是时常会有些异动的。看着那枚时不时蹦跶几下的信号器,白玉堂忍不住就想到了天天,那小东西该是急了吧,等了一年了,现在一定每天心急火燎地盼望着他回去,时不时地发个小火什么的吧。

将时光机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摸出天天给他的那枚链子和链子上面他爸妈结婚时戴的白金戒指,白玉堂盯着看了良久,将刀提起来,转身出门,去冲宵楼外守着。

当晚,白玉堂果然是擅闯冲宵楼来了,其实也是因为下午和展昭闹了别扭,所以就冲动跑来了,难怪那猫后来追来的时候那么着急,只可惜,这一次葬送的不只是一只猫而已,还有一颗老鼠原本的心,也跟着一起死在了楼里。之后的白玉堂,不是原来的白玉堂,是个没了心的死人,幸好遇到只小野猫,莫名其妙地就想把他留在身边。最开始的时候,是出于什么心态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天天也实在是小强体质,愣是把他给改造了,救活了。白玉堂突然觉得这样很好,如果自己能救出了展昭,提点一下白玉堂,然后他俩就能不再别扭,而自己回到天天身边去,这样,生活在不同的空间里,都能美满而没有遗憾……奇迹一般的完美。

见展昭急匆匆地冲进了冲宵楼里,白玉堂飞身跟了进去。

……

最后的一天真的到来了,看着手表上越来越小的数字,天天激动得厉害,在志翎的工作室里等着,一个字一个字地倒数,想象着白玉堂就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