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有个恋爱脑(穿书)(47)
“你此前见过她?笑话,你在哪儿得见她的真容?此前她可几乎没有出府露面啊,见她一面可谓极难。”
“可今日她却破天荒地光临这云梦山楼,也是难得啊。”
“既然城中非议未绝,她人又身在此处,何不询她几声?也可破了那传言。”
“我看,她且真比从前有了些许不同。”
“哪儿不同了?还不是同往前一般绰约多姿?便是传言罢了。”
常人听风是风、看雨是雨,云浅早见得多了,此刻要她闭口沉默是不可能的事。
事到临头,她不来说两句为自己辩解更会显得自己心虚。
诧然不已的时枫瞪圆了眼睛,叹道:“这说书先生倒是一点不避讳啊……云姑娘可就在座下啊。”
时景却安然如初,抬了抬下巴,眼底的光愈发地亮,纷而聚在了云浅脸上,他看着她缓缓站起,扬袖一定,越细风而起,她的目光更是坚定,没有半点虚意。
云浅早已酝酿好一切,霎时扬声而起,温婉如初:“今日之事,我自是听说了。只是觉得太过可笑,我便不多做辩解了。人心自有天看,清白之人何故为虚事做辩解?”
她此般能言善辩让云莜绽着晶亮闪闪的双眸看着她,眼底尽是敬服。
时枫更是目瞪口呆,他印象中的云浅可从没有这般辩口利辞,她虽高雅端娴,但到底也是温弱了些,更从未在外人面前如此辩言。今日见识到她不动声色的强悍,自是惊奇不已。
半晌,他才平声道:“这还是云姑娘吗……”
时景泰然自若,只轻轻勾嘴一笑,清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韵暖。
云浅语声落毕之后,座下一片哗然,就连说书人也一时半会滞住了口。
“我且就说是假的嘛,就算是当今圣上性情大变,也轮不到云嫡长女性情大变啊。”不知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在座下低声戏言。
“云姑娘的脾性那可是传遍了京城,也不知是哪个憨人传了谣言出来。”
“我听说啊,云嫡千金今日和她的下人们一同用膳啊。”另一人像是刻意抬高了声线大绽其词。
“真的假的啊?这下人和主子同用一桌,成何体统啊?”
“有什么不成体统的?云姑娘待下人如待亲人,城里谁人不知啊?这算什么大事……”
云浅听他们纷言不止,心下自是暗喜,此刻便无须再说道些别的了,静静坐下听他们抢言撞语便可。
就在此刻,仅仅在云浅坐下之后,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她抬眼不经意之际竟然生生地和时景撞了眸光,就如雪花撞上冰山,她的傲意忽地消逝于无形之中。
她急地侧了侧眼眸,简直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便又作死般往那边往去,只见时景扬起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震得云浅心脏狠狠一窜,手里的凉意过着杯檐渗入热茶。
我了个去,冰块脸怎么在这?!老天爷你逗本千金呢哈。
秦义该不会也在吧?吗的,最好一起出来,战个几百回合算了,吓唬谁呢?本大千金可不怕。
三杏见她滞住了身躯,神色又不自然,便慰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云浅眼底的窘意忽散去了,面色镇定,缓缓回声道:“无妨,无妨的。”
身旁的云莜未发现她的怪异,见这兴致好,忙给自己倒了杯酒,执起酒杯向前敬上,爽言道:“三妹,姐姐敬你!”
云浅同她一起执起酒杯,豪爽道:“干!”
清酒入口,又惹云莜呛了呛,云浅忙抬手拦下她的酒杯,“别喝了,喝茶吧。”
三杏见状又将云浅的酒杯收远了去,端了几个茶杯在她眼前,细声道:“姑娘,你也是。”
云莜侧过头过去后,云浅便低下了眼眸,悄悄皱了下眉。
冰块脸不会还在看我吧?他那个眼神,是想吃了我一样,可我又觉得有点迷人是怎么回事?
不行!云浅!你给我清醒一点!千岚哥is watching you!
她轻晃了晃头,和心里的惧意作斗争,终于抬起头来,慢慢将目光投向刚才那个方向。
我了个去,他还在看我!
云浅猛地收回眼光,脸色骤然一变,他娘的,要死了简直。
“怎么了姑娘?”三杏注意到她脸色不对,又轻轻一询。
云浅才不要再侧去眼眸,起了食指往那处一指,神色微寒,浅声道:“你看那边……”
三杏顺着望了过去,便见时景低眸而下,下一刻又抬眸往这边看过来,三杏一怔,“是时大公子……”
云浅一直偏着头,皱眉道:“是啊。”
三杏的惧意源于对时景的敬慕,而云浅的惧意来源于时景如刀似剑般锋利的眼神和那张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