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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网球]高山流水(95)

作者: 丛余 阅读记录

“害怕吗?”

被病服包裹的身躯紧绷一瞬,随即松弛:“不是什么大病。”

徐佑把幸村藏进被子里的手摸索出来,幸村本就无力,这时挣不过徐佑。

“别和我说谎,幸村君。”

“......那佑君想我怎么说?”幸村抿嘴,他不想向任何人示弱。况且生病这种事情,旁人除了担心和祝福,做不了什么。所以这是他作为病人应当表现的:我很好,不用担心。

“并不是我希望幸村君说什么。”徐佑握紧带有薄茧的手,“不管幸村君哪里受伤,我都在。我是说,我对你很有信心。”

“我......我也不想。”幸村哽咽,“我现在...有点问题...哪里都不...好难受。”不只是生理上发病的难过,还有心理上的恐慌。

“佑君...我怕...”明明说好了要一起在职网往上攀登的,但是他好像...直接会被砸回山脚,再也起不来。

“我筷子都拿不稳,走一会儿就酸软发抖,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不知道还能严重到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我到底会怎么样啊,佑君。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但是我好像...没有自信了。”还站得起来吗?还能做什么呢?

“我知道我该坚持的,说好了一起在职网,我只是…只是…”

徐佑无言良久,他多少明白。因为十四岁那时,他也是真正地被下麻药,浑身无力难受着的。去感受别人对他的担忧,去听医生对他的“病情”判断。然后在被判“死刑”的时候陷入绝望。

[只是暂时的,小佑,一会儿就好了。]

谁能知道这份暂时会不会成为永恒呢?谁能保证!

这是对珍重的东西所独有的患得患失。

“幸村君还记得「高山流水」的故事吗?”

“嗯!”幸村另一手覆上徐佑握紧的右手,“伯牙和钟子期。”

“其实,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嗯?”

徐佑感受着手心与手背的温热,柔声道:“传说后来,钟子期因病亡故。伯牙悲伤不已,前去拜祭时操琴悼念。乡间百姓们围观,听见琴声铿锵,于是纷纷鼓掌大笑。

伯牙问钟子期的父亲:我弹奏的明明是悼念哀乐,为什么乡人一点都不悲痛,反而这么开心?

钟子期的父亲说:乡野里的人不懂音律,听声音自以为在奏乐取乐,又因为声音太动听了,因此鼓着掌一直笑。”

“伯牙很伤心,认为钟子期病逝,世上再没有懂得他乐中情感的人了。因此把琴弦掰断,把琴摔毁,一生不再弹琴。”

幸村蹙眉,沉思一番后轻声道:“不该这样的......或许之后会碰到另一位知音。”

“是么?”

“......即便遇不到知音,也不该这样啊。”幸村埋头低喃,“伯牙的琴音优美动人,不应该向世人展示么?如果再也不弹琴,也太可惜了。因为世界上再也听不到那么好听的乐曲。我想很多人也会为此叹惋吧?”

徐佑温和地无声轻笑:“大概,是因为寂寞吧。”

“佑君?”

“世人能听到绝美的音乐,他们当然满足。但是,伯牙一直是一个人呐......一个人弹琴,一个人参悟自然的旋律。”

“因为伯牙会寂寞啊。”

“所以,如果钟子期能一直在他身边倾听,该有多好。”

“......”

今年的冬风格外萧瑟,或许是神奈川这边刚度过一段寒流的原因。早晨海浪哗啦哗啦,潮起翻覆,但康公似乎更精神了。

11月举行全日青室内预选赛的关东预赛,徐佑全国排名不够,这相当于给他U17排名以外的机会。

鹰崎日曜日大清早到俱乐部,深吸一口气:“嗯~今天也是个好天气!”荣儿也在努力呢,她得加把劲才是。

不过热身的时候她仍没看到徐佑。

“已经有三天没见到小佑了吧?”

正田教练拿着记录板走过来:“神木君他在网球部也有练习赛,这几天在学校训练。”

“那三天后的预选赛呢?”

“神木君临时改变主意了,没有报名。”正田耸耸肩,“嘛,毕竟过年才14岁,不急于一时。”而且看得出来神木最近很烦躁,从击球可以察觉到。调整一下也好。

“对哦,小佑现在才初二。”

“那家伙就是懒而已。”江川扛着球拍,“早就有全国的实力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的,江川。”

“切。”

第二学季社团活动并不严厉,网球部部训到六点多便正常结束。部长的病情连带着让整个网球部情绪都不是很稳定,因此在徐佑看来,训练效率不过尔尔。他除了担任陪练,还需要特别关注切原。这是幸村向他提及的顾虑:下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