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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东宫(37)

那是他的伤已经尽数养好,被沈琼拉到后园的桃花林中,要将数年前她埋下的美酒给挖出来。

沈琼并没让仆从来,而是高高地挽了衣袖,自己亲自动手。她也不嫌脏了衣裳,等到终于将那坛子酒给挖出来的时候,裙摆早就不成样子,连她脸上都沾了些泥,像只灰头土脸的小花猫。

“来尝尝。”沈琼也没去梳洗更衣,而是在树下席地而坐,小心翼翼地开了那坛子酒。

这酒埋了足有七八年,如今一开封,酒香四溢,混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十分醉人。

裴明彻曾听云姑提过她酒品不大好,陪她喝了些后,便适时劝道:“剩下的就先放着,改日再喝吧。”

正在兴头上,沈琼自是不肯,软声同他撒娇。

裴明彻虽心软得一塌糊涂,但最终还是没应允,将那酒收了起来。

沈琼先是不情不愿,可片刻后却又忽而凑近了些,裴明彻还没反应过来她想做什么,便觉着唇上一热。

沈琼探出舌尖舔了舔,又尤嫌不足一样,含上了他的唇。

裴明彻霎时就懵了,脉搏不自觉地快了许多,只觉得通身的血都热了起来。他原是同沈琼一样席地而坐的,如今沈琼压了过来,整个人跌入了他怀中,两人便一起躺倒在满是桃花的地上。

唇齿相依,酒香混着桃花香,几乎要将人的所有理智溺毙其中。

“你……”沈琼喘了口气,同他四目相对,“想不想娶我?”

她嘴唇嫣红,鬓发散乱,还沾了几片桃花,眉眼间尽是风|情。

裴明彻又被她这句话给问懵了,好不容易寻出点理智来,提醒道:“阿娇,你醉了。”

“是吗?”沈琼吃吃地笑了会儿,又凑近了些问道,“那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嘛?”

好不容易寻出的那点理智霎时烟消云散。

裴明彻搭在她腰间的手轻轻一勾,复又吻了上去,低声道:“想。”

裴明彻并没撒谎,在那个时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同沈琼结为夫妻,长相厮守的。

只可惜,世事总是不由人。

醒来时已是晚间,裴明彻只觉着心头空落落的,他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发了会儿愣,低声叫了人来。

他睡了整整一下午,青石已经依着吩咐,查清了事情回来。

“那位沈姑娘,单名一个琼字,是从南边过来的,眼下住在西市那边的梨花巷。”青石将自己查来的事情和盘托出,“听周遭的人说,她曾有过一位夫君,不知因何缘故死了,前不久才出了孝期。”

裴明彻低低地应了声。

青石又道:“我还听说,今科那位状元郎似是同沈姑娘有些交情,隔三差五地便会上门去。街坊间,也有些传得不大好听的风言风语……”

他都是据实以告,并没半点添油加醋,可却见着自家主子的脸色霎时变了,剩下的话也没敢说完,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青石并不知晓这背后的曲折,但对上裴明彻那晦明不定的目光后,还是下意识地描补道:“不过这都是旁人传的,做不得数,兴许是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裴明彻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低声叹道:“知道了。”

第19章

裴明彻这一伤,少说也得养个月余。

华清年便趁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地留在了秦王|府,面上说是随侍,实际上却是偷闲躲懒。

裴明彻此次虽是伤筋动骨,但好在年轻力壮,好好将养着,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但他那气色看起来却没半点好转的意思,华清年一见着他那张脸,就开始忍不住质疑自己的医术。

“殿下,”华清年给他换了药后,忍不住问道,“你今日觉着如何?”

裴明彻不冷不淡道:“尚可。”

“伤处倒是在好转,”华清年顿了顿,“但我看啊,你的心病可是愈演愈烈。”

华清年与裴明彻是自小的交情,对他的性格也是再了解不过的,如今这模样着实是少见。若非要说,倒是像极了一年前他从江南回来,大病一场的情形。

裴明彻抬眼盯着他看了会儿,又挪开了目光,显然是并不想接这个话茬。

华清年却是愈发好奇起来,他将一应的绷带等物都收了起来,顺势在床榻旁坐了,同裴明彻推心置腹道:“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听听,岂不是要比闷在心里强些?”

这话对旁人来说兴许有用,可裴明彻这个人,从来都是打落了牙和血咽的,又岂会因着这三言两语就松动。

裴明彻的沉默也在华清年的意料之中,他并没沮丧,而是又劝道:“能让你这般辗转反侧的,想必是极为难的事情,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倒不如同我说说,指不定我有好法子帮你解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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