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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东宫(35)

那人并不肯同她正面交锋,而是选择了在幕后动手脚,制造事情传出风言风语来,无形之中毁了花想容的声誉,堪称是阴毒了。

这些年来,沈琼倒也不是没遇着过这样的事,但却都不似眼前这般棘手。毕竟以前都是生意场上你来我往,可如今下手之人,却是位高高在上的世家夫人,谣言一旦在京中闺秀中传开,想要辟谣可是难上加难。

云姑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她沉默片刻后,问道:“这事,能确准是恒二夫人做的吗?”

“我同阿茹闲聊时,有意无意地问过。”沈琼拿了个牛角梳慢悠悠地梳着长发,“但世家之间都有往来,哪怕那位宁姑娘真是受恒二夫人指使做下此事,咱们也拿不到证据。退一步来讲,又能去找谁伸冤呢?”

沈琼的先前曾在恒伯宁面前暗示过,钱氏兴许会为难自己,可她也不敢确准那位恒大爷会帮这个忙。毕竟这事又不牵扯到将军府的声誉,他就算是个大善人,也不意味着事事都要帮。

更何况,疏不间亲。

她不过是个外人,可钱氏却是将军府的二夫人,他的亲弟媳。

云姑皱起眉来:“那徐姑娘……”

“这就更不用提了,”沈琼笑了声,“她不过就是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我难道要为此再告到方清渠面前去?那成什么样子了?”

权势压死人,沈琼如今算是切身体会了。

其实若要报复回去,也不是全无法子,可江云晴还在恒家,她投鼠忌器,总不能真同钱氏撕破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桃酥委屈道,“咱们到京城来,原本只是想着帮江姑娘一把,怎么反倒给自己惹来一身麻烦。”

这话中,隐约有些迁怒江云晴的意思。

沈琼抬眼看向她,一本正经地纠正道:“若真是要说,那也只是始作俑者的错,岂能因着一时不顺,就要迁怒自己人?那才是遂了恶人们的意。”

桃酥情急之下一时失言,自己也知道不妥,随即道:“姑娘莫气,是我说错了话。”

云姑则是安抚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为此生气更是不必,左不过这铺子不开了就是。”

“开还是要开的,”沈琼却是不肯让步,绕了缕头发玩着,“至于接下来如何做,容我再权衡两日。”

及至第二日,沈琼没再去铺子那边,而是睡了个大懒觉,等到汤圆不耐烦地开始喵喵叫的时候,才总算是披衣起身。

她并没再提生意之事,也不见着急,而是找了本棋谱来摆。

见着日头正好,暖洋洋的,沈琼又抱着汤圆到院中的躺椅上晒太阳,一旁放着云姑新做出来的茶点,堪称是悠闲自在。

*

一直等到午后,花想容仍是大门紧闭。

青石饥肠辘辘地确定,这铺子今日是不会再开门了,这才回府去给自家主子复命。

秦|王府中聚着的太医已经散去,只留了一位知根知底的华太医照料。青石回到正院时,恰遇着华太医出门来,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主子可还醒着?”

“刚睡下。”华清年将青石往外边拽了拽,奇道,“以你家王爷的骑射功夫,好好的,怎么会从马上跌下来?还摔得这般重?若是再寸些,他可不止是摔伤腰背这么简单了,怕是这辈子都未必能站得起来。”

华清年同裴明彻多年交情,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着实是想不明白这一点。他从裴明彻那里问不出什么来,便打上了青石的主意。

青石苦着脸:“这我哪儿知道?主子昨日一早还是好好的,也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倒像是被谁勾了魂似的,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神游天外的模样。偏偏那马还莫名发了狂,便成了这样。”

青石自己也觉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同华清年道:“而且受了伤,不想着去查清楚那马为什么发狂,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而是一门心思地要回京来。回京之后还不肯安心养病……”

话说了一半,青石又硬生生地止住,没敢提花想容的事情,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跟在裴明彻身边这么些年,自诩对王爷很是了解,可如今却是半点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

两人不明所以地对视了片刻,华清年正准备再问,里间却传来了裴明彻的咳嗽声。

青石一凛,倒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虽说华清年方才那话有危言耸听的成分在,但裴明彻从马上摔下,伤得的确不轻,如今看起来也憔悴得很,脸色苍白如纸,连薄唇上都寻不出什么血色来。

青石倒了杯茶,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而后道:“您让我去查的那铺子,今日并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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