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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嫁东宫(30)

旁人无忧无虑玩乐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学着做生意;旁人学规矩礼仪备嫁的时候,她在没心没肺地由着性子闹,最后十两银子买回来个夫君入赘;旁人成亲相夫教子的时候,她却正在素衣服孝,千帆过尽……

沈琼没有家中长辈压着管束,云姑从来也都是百依百顺宽纵着她,就这么到了今日两难的境地。

因着这件事情,云姑接连几日都没睡好,一时后悔自己当年没能拦下沈琼与秦淮成亲,一时又后悔自己先前撮合沈琼与方清渠。

她辗转反侧,总觉着自己没能照顾好沈琼,愧对沈夫人。

虽说云姑绝口不提此事,可沈琼总不是瞎的。

沈琼在旁的事情上是不上心,但对于身边人的情绪还是很敏感的,很快就注意到云姑的不对劲,趁着睡前云姑给她铺床的时候,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云姑原本还是不愿讲的,可耐不住沈琼反复缠磨,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讲了。

如今天气渐暖,沈琼只穿了件薄薄的中衣坐在床边,泼墨似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聚精会神地听云姑讲着。及至总算是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因着这件事?”

“我还当是有什么大麻烦,累得你这几日都没展眉笑过,”沈琼扬了扬眉,仍旧觉着难以置信,“结果居然是这么件小事。”

云姑却仍旧是笑不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

“前些日子,御史方家那位姑娘还在羡慕,说我活得逍遥自在,能由着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沈琼光着脚,轻轻地踩在绣鞋上,“自小到大,我都活得高高兴兴的,若是如同旁人一样被拘着,哪能如此?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谁也说不准今后会如何,自然是眼下怎么痛快怎么来。”

“至于方清渠,等改日他过来时,我会正经同他问清楚。”沈琼抬眼看向云姑,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我更不是非他不可,您就别想那么多了。”

沈琼对方清渠并没多深的感情,不过是看着顺眼,所以便没拒绝。

若方母真有嫌弃她的意思,沈琼自然不会勉强,更不会去做什么让步,大不了就是分开罢了。

她这个人,兴许是个天生寡情少欲的,尤其是在秦淮之后,便更没对哪个人动过心,自然也就不会为此难过。

云姑原本还想着如何安慰沈琼,结果却是先被沈琼给宽慰了一通,心中百感交集,可谓是复杂得很。诚如沈琼所言,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来不及,能做的也只有过好眼下的日子了。

又过了十余日,翰林院的任务暂且告一段落,方清渠得了休沐,一大早便来了梨花巷。

他过来时,恰好遇着沈琼要出门往铺子那边去,撞了个正着。

方清渠数日未见沈琼,心中始终惦念着,如今总算是见着了人,千言万语堵在那里,最后也只含笑问候道:“近来可还好?”

沈琼的态度与以往殊无二致,倒是桃酥,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方清渠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觉着一头雾水,也不知是哪里招惹了桃酥,迟疑着问道:“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他态度好得很,桃酥一时间也是没话好说。

“你先到铺子这边去,”沈琼笑着将桃酥给打发了,而后向方清渠道,“我的确有几句话,想同你聊一聊。”

作者:云姑:怎么想都怪裴明彻

第15章

与桃酥不同,沈琼对方清渠的感情始终都是淡淡的,起初并没那么喜欢,如今也并没多么生气。若非要说的话,她更像是将这件事当成一桩生意,极其冷静地分析着利弊,而后再做取舍。

沈琼并没将徐月华当回事,更没半点争风吃醋的心思,充其量只是觉着麻烦,倒也不至于为此迁怒方清渠。

她的态度尚好,但方清渠却仍旧不可避免地忐忑起来,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只亦步亦趋地跟在沈琼身后。

云姑见她去而复返,身后又跟着方清渠,先是一愣,随后默不作声地去沏了茶来。

沈琼在院中的石凳坐了,并没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讲了前些日子遇着徐月华的事情。她没添油加醋,但也没好心到替徐月华隐瞒,一五一十地讲了。

方清渠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急急忙忙地想要辩解,险些将手边的杯盏给带翻。

徐月华那些话乍听起来是冠冕堂皇的,可实际上夹枪带棒,方清渠又不是个傻子,稍微一想便明白她打得什么主意。等到沈琼讲完后,他随即道:“我对徐姑娘并无半分逾越之意,你千万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沈琼捧着茶盏,慢悠悠地说道,“只是,我希望不要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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