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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美人(108)

“那又如何?”谢云苔淡淡,“反正那话我不爱听,又是头次见面毫无情分,凭什么便要忍着?”

“指不准是门好亲事呢?”春樱只觉得惋惜。

“不过说了几句话,你倒觉得是门好亲事了?”谢云苔乜她,“若急着嫁人,我也给你寻门好亲事呀!”

“……奴婢哪有那个意思!”春樱锁起眉头,闷了一闷,福身,“奴婢不说了便是。”

她不再说,谢云苔便也懒得再想了。自顾自地沏了杯春时的新茶,茶香漫开,树上的人不自禁地深吸气。

好久没喝过她沏的茶了。

苏衔怅然叹息,正想跳下去吓她一跳,忽闻她也一叹:“衔哥哥是不是好几日没来找我了?”

春樱顿时面色发白:“您还真盼着他来?这若让侯爷知道了……”

眼眸微眯,苏衔收住了脚。

原来她真的会想他啊?

凝神想想,他心底反倒升起了一股没道理的赌气意味——既然她也想他,就让她也想想好了。

反正她也不会主动来找他,凭什么他就偏要来哄,让她也尝尝相思之苦!

怀着这份心思,苏衔这日静悄悄地来、又静悄悄的走,伺候一连数日也都是如此。

然后他就眼看着谢云苔前前后后见了七八位官家公子。

虽则也的的确确看到了她的“相思”,但他终还是有些坐不住了。这天她刚见完人回来,春樱回身阖好院门再一转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差点尖叫。

唰音轻响,苏衔毫不留情地点了春樱的穴。春樱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也发不了声,谢云苔无奈:“干什么,你解开她!”

“敢出一声,拧断脖子。”苏衔睇着春樱,口吻慵懒。旋即又出手一点,春樱身子一松。

她被这样威胁已不是头一回了,当然不敢发声,乖乖地躲到了厢房去。苏衔转而有了笑意,走向谢云苔:“小苔!”

谢云苔抬眼瞧一瞧他,一声冷哼,转身进屋。

哎?

苏衔怔忪一瞬,提步跟上:“怎么,生什么气?今天那个欺负你了?”

“嘁。”谢云苔不想理人,转念想想,自己若不明说他恐怕真不知她气从何来,指不准就要怪罪到今天那位公子头上,那就结了不相干的仇。

她便清清冷冷地给他沏了茶,茶盏咣地一放,她没好气地坐下:“你最近没干好事。”

苏衔怡然自得地喝茶:“我怎么没干好事?”

谢云苔心知他想到了,只是在装傻,美眸一转,嗫嚅着也斟茶来喝:“明知故问。”

京中近来有传言迭起,说征勇侯家的千金虽曾在丞相府一年有余,但丞相从不曾碰过她分毫,所以征勇侯才敢这样大张旗鼓地为她选亲。

可“碰没碰过”这样的私事旁人哪里会知道?再加上先前京中对她是丞相未婚妻那事的议论,她一想便知这话就算不是他亲口去传的,也是他授意旁人去传的。

当今世道,女子的“贞洁”总是被人看重。她父亲刚立功封侯,先前提亲之事并不热烈,或多或少与此有关。随着这个消息传开,谢云苔明显察觉到提亲之人愈发多了。

苏衔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真不高兴了?”

她瞪了他一眼。

“谢云苔你今天脾气好差哦,是不是太想我?”苏衔托腮。

她又瞪他,美眸清澈凶巴巴。苏衔咂一咂嘴,起身绕到她身后,弯腰把她拥住:“不生气哈。大家心里没有芥蒂,你好好和他们见过却依旧想嫁我,才是真的想嫁我。”

谢云苔拧眉低声:“净挑好听的说。”

“真的啊。”苏衔抿笑。

他其实并不怀疑她现下当真想嫁他,只是日子拖得越久他想得越多,时时担忧谢长远若真不点头该如何是好。

那日卫成说得不错,这样拖下去,平白被耽搁的是她。

于是他那天就在想,若当真另有旁人待她好,她就真不会动心么?其实也未可知。

按他的性子,入了他眼的东西他就不会拱手让人,此番却像被什么东西附了体,他边是拼命想把她抢回来,边是又跟自己说若另外有人待她好便也不错。

所以她说他近来没干好事是真的,他最近干得坏事可多呢。一边没碰过她的消息是他有意散开的,另一边,出面威胁那些上门提亲的公子的事他也没少干。

大家都是与朝中有些渊源的人,近来弹劾他的人又多了。

但这些都无所谓,真让他烦躁的只是他心里乱。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两样举动相互矛盾,又还是在控制不住的将两件事都继续下去。

谢云苔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看他,呢喃又说:“你就是瞎胡闹。”

苏衔一声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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