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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2)+番外

我拿着票回头偷偷朝宋琪琪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这个方法他们用了N此,屡试不爽。后来,只要是那位好心的大婶看到我,连卡都不查了,直接对旁边的人说:“嗨,这孩子我认识,老会员了。”

在知了还在树上苟延残喘的季节,我进入了大三。这学期有一门我们期待已久的必修的选修课——二外。

A大外语学院分了英语、日语、德语、俄语、法语五个专业,所以我们的二外也是在日、德、俄、法中间选。这些年,日语法语很紧俏,导致英语系里选修日语和法语的也特别多,有时候一个班都装不下,还要增班。

我们宿舍右边住的日语系的同学,其中一个和宋琪琪是老乡,每天来串门都要说他们某个师兄学了日语如何如何有出息,去了日资企业的生活又如何如何逍遥。

“唉,其实吧,我觉得你们当初不应该学英文的。”小日语又开始哀叹。

“为啥?”宋琪琪反问。

“只要念过书的人都会这个,学出来有什么用。”

宋琪琪脾气好,笑笑了事。

“我们去年毕业的一个师姐,毕业后帮人家翻译日本动漫,可挣钱了。后来人家觉得她声线好,如今送她去了日本培训,还想让她配中文来着。”

我忍无可忍地从上铺翻下来,冷嗤一下,“是啊,学日语多好,看AV都不需要翻译。”

小日语没说话。

我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又说:“你们那个师姐替小日本配啥音呢,是不是一直说‘亚美爹’,‘克莫奇’啊。”

(现在木头的外语知识讲堂时间:在日语中“亚美爹”的发音略等于中文“不要嘛”的发音,“克莫奇”则是“真爽”……=。=)

小日语的脸抽搐了一下。

她以前在宋琪琪面前炫耀,因为宋琪琪性格温和从来没反驳她什么,她就更加变本加厉。如今见到我讽刺她,估计才觉得难堪。

“我去吃饭了,真是‘哈次卡西’呀!”然后,我拿着饭盒,害羞地掩面出门。

……

(注:“哈次卡西”可以译成“羞死人了……”==b)

原本,我一直抱着推广以上影片的梦想而立志二外学日语的,但是小日语的反复出现让我破灭了这个想法。

正当我迷茫的时候,白霖带来了一个消息。

“我要选俄语!”白霖在宿舍里高呼。

“俄语?”我吞了口米饭,“你想去当爱斯基摩人?”

“小桐——”白霖看了我一眼,“你的路痴程度加剧了,能将俄罗斯人和爱斯基摩人能扯一块去。”

“不都是什么斯人么?不都是在北极么?”我据理力争。

宋琪琪插嘴问:“怎么突然想学俄语呢?你前段时间不是说选法语么?”

白霖笑眯眯地说:“今年系里分来来教我们俄语的老师啊,超级帅。就是那个团委的老师,今天他在食堂一出现,我们全部都被征服了。”

就是拜白霖的这句煽动语所赐,我也被拉去选了俄语.

俄语课一周两节,设在星期一的晚上。

没想到这一届选俄语的人呼啦一下冒出许多,完全超出系里面的预料,不得不换了间大教室,完全有赶法语,超日德的趋势。

第一节开课前,俄语系的老主任专门来了一趟,无非是鼓励大家好好学习之类的,其间看着下面济济一堂的求知学子们,几欲老泪纵横地又说:“同学们,想当年,我们外语学院还称外语系的时候,只有俄语一个专业。那个时候,全国上下都掀起了俄语的浪潮,不懂俄语出去就等于文盲一样。后来随着苏联解体,俄罗斯实力的衰退,有的人甚至预言我们俄语走到了尽头。今天,我看到你们,我才知道俄语的第二个春来又来临了!”

“傅老够激动的。”我说,“都快感动得哭了。”

“是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真相,会哭得更厉害。”白霖说。

老师叫陈廷,回国之前在莫斯科留学,去年才开始教课。外语学院男生少,男老师更少,年轻男老师少之又少,所以只要稍微年轻一点又未婚的男老师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倘若模样再好看点那就是巨星级的大众偶像了。

陈廷便是其中之一。他个子高高,斯斯文文地戴了一副眼镜,据说有种儒雅的感觉。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当我第一节俄语课看到他的时候,失落之情却溢于言表,“这也叫帅啊。”

被人骗了,后悔死没先亲自鉴定下。

白霖两眼放光地说:“这还不叫帅,那你指个帅的给我看看。”

我将钱包摸出来,抽出里面的照片说:“这男的才是天下第一帅哥。”

白霖兴致勃勃地接过过,照片是张单人照,一面站着个中年人,白白胖胖挺着个啤酒肚,一脸弥勒佛的喜庆模样。

“你就少拿你爸的英姿来寒碜我们了。”白霖没好气地说。“也不知道是老爸的形象太伟大,还是你整个人生观、价值观、审美观这三观都有问题。”

“你才三观有问题。”我就一直觉得男人长得像我爸那种才算英俊。

陈廷在讲台上说:“我是个不点到的人,我一直以为要用点名册来维持上课人数,其实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底下有男生偷偷鼓掌。

“有时候你觉得我上课无趣,或者临时有事情不来也可以,也不用向我请假,但是——”陈廷微笑,“来了就要百分之百认真。”

原本这种二外课就和那些必修的公共课科是一样的,有点鸡肋的感觉。可是,陈廷是个极有耐性的人,工作也很负责。

一干人从俄语的33个字母起头,开始了英俄混杂的生活。

下了自习,我和白霖提着温水瓶去开水房打水,路上突然遇见隔壁班的那个让我背黑锅的钟强。

我用冰封一样的眼神剜了他一眼。

“小桐啊,那事后来不都了了么,你就饶了我吧。”钟强说。

“呸——小桐小桐也是你叫的?”白霖唾弃他,“这种男人没担当,别理他。”说完,拉起我就走。

中途,白霖对我说:“上次抓你那个老师还挺好的,后来再也没怎么着你,但是我们怎么从来没在学校见过他呢。”

“是不是老师都还不一定呢。看他长得那样,就跟个小混混似的,说不定就是偷了个工作证的冒牌货。”

虽然事隔两个多月,我依然提起他就来气。

陈廷的课挺有意思的,人也有趣。但是老师的魅力比起外面的花花世界和网游里的跌宕人生终究气场弱了些。经过了一个月,当全班同学发现他真的不点到以后,开始逃课。

七点零一分,陈廷没到。

七点零五分,陈廷还没到。

教室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不会忘了吧?”有人问

“怎么会呢,而且陈老师每次挺准时的。”有人说。

正在嗡嗡嗡的嘈杂声逐渐放大的时候,一个男人进来。

男人夹着一本书,闲庭信步似的走到讲台上,随即对着下面淡淡一笑,“陈老师有事不能来,我替他代课,没想到教室这么难找。”

全班女生被他那相貌惊得吸了口凉气,除了我!

我握紧拳头,顿时想起一句俗语: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抓了我作弊后,又像股青烟似的无影无踪地消失在我校的那个冒牌老师。

如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老师去外地培训去了,我替他给大家上俄语课。”男人说。

有女生举手:“老师,你是教俄语的么?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我知道,这女的意思是:老师呀,如果是外语学院的老师,是怎么躲过我们的八卦探头的。

男人说:“不是,我不是俄语老师。”

大家异口同声地“哦”了一声。

“不是学俄语的还敢说自己来代课。”我恨恨地说。

“但是——”男人一顿,“我在俄罗斯呆了六七年,水平大概和你们陈老师差不了多少。”

所有人又一起“哦”了下,意思和刚才又不一样。

我撇了撇嘴,真是自负。

会说两句俄语了不起了么?我说英文你听得懂么?

只要是讨厌的人,真是从头到脚、从内心到皮囊都惹人厌。

这时另一个女生:“老师,能告诉我们您叫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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