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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诡行天下(586)+番外

容不得他多想,已经有雨点下来了。

轻轻一拽马缰绳,白玉堂示意白云帆——上山避雨。

白云帆往山上跑,边跑,边发出一些“咕噜咕噜”的声音,跟鸽子似的。

白玉堂就微微皱眉——白云帆通常在不安的时候,才会发出这种声音,看来,要提高警惕啊。

 

30905 躁动

宽叔坐下,跟众人诉说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件往事。

宽叔幼年时期,是大漠里头的游牧族,当时大漠之中游牧的民族很多。他们人数不多,生活得自由自在,十分开心。然而有一天,祸从天降,从此生死苍茫了。

宽叔他们的部落遇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独身男子的袭击。

那个男子不分青红皂白,没有任何理由,屠戮了整个村庄的人。宽叔当年年纪小,受了伤之后装死,躲过一劫。

他在血泊之中,亲眼看到那个男子摘下面具。原本以为应该是个面目可憎的凶徒,可谁知道这个满手鲜血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有一张灵气十足的脸孔。

宽叔看到他在乱尸之中,翻找了一阵,找到一个盒子后,便离开了,还放了一把火,烧毁了整个部落。

宽叔从此之后成了流浪儿,最后跑到了大宋境内。

那时候,边境还不稳,边关的将领也大多是庸才,怕死的宋军会绑架一些外族来帮着自己卖命。宽叔就这样从幸福的童年中直接进入了痛苦的亡命岁月。人生最美好的年岁在战场上奔波,偶尔逃入大漠,才有片刻的安宁,但每每午夜梦回又会噩梦连连,那张灵气又俊朗的面孔对他来说是修罗夜叉一样的记忆。

直到赵普入住漠北,建造了黑风城并且善待每一个不挑起战乱的人,不管是汉人、混血,还是外族。宽叔过上了好日子,赵普和庞大的赵家军对于每一个曾经经历过战乱,流离失所没有丝毫安全感的边民来说,就是一堵最厚实可靠的城墙。众人渐渐忘记伤害,宽叔也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这个梦了,知道展昭的出现。

然而宽叔理智的分析了一下,知道展昭不可能是鬼也不可能是当年的那个人,或者说人有相似吧,那人如果活着不可能这么年轻,更不可能是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

而且细看,展昭除了眉清目秀讨人喜欢之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温润善良,不同于那个人,妖邪诡异。

公孙听完了宽叔的叙述,有些纳闷,“他为什么要图存?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宽叔摇了摇头,“当时兵荒马乱的,他的确好像是在找什么,但是我又听不清楚他跟我们族长说了些什么。”

“那他抢走的黑匣子,里边有什么,你知不知道?”展昭问。

宽叔皱眉摇头。

“你别那么快下结论。”公孙认真道,“你当时还小,小孩子受到惊吓之后容易记忆混乱。”

“对啊。”展昭也点头,“如果真的是为了黑匣子里边的东西而杀了那么多人,那盒子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得到盒子之后,他没理由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拿走的,你好好回忆一下,他拿到匣子后,有没有打开,取出某一样东西的举动?”

“呃,这个么……”宽叔为难地皱着眉头苦思冥想。说实在的,他的确有几段记忆空白。一来当时真的太害怕了,可能没看清楚,二来,他这些年都在试图忘记那段可怕的回忆,所以一时半会儿,真的想不起来。

小四子伸手,轻轻给宽叔揉太阳穴,“你慢慢想哦,放松放松。”

宽叔静下心来慢慢想,众人也都保持安静,静静等待。

没多久,宽叔突然摸着下巴发起了呆来。

“想起来了?”公孙问。

“哦……没有。”

众人泄气。

“不过我想起一件别的事情。”宽叔认真说,“我小时候,好像见过那个黑匣子,还有里边的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的好奇心再一次吊了起来。

“是这样的。”宽叔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看到族长偷偷躲起来,对着月亮叹气。

我当时还很小,大概才四五岁,就跑过去问他怎么了。当时他手里就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打开着的,他摇着头跟我叹气,说什么,“月是故乡明啊,何时归故土。”

众人面面相觑,敢情那族长思乡呢?不过他不是游牧族么,游牧族思乡可算是少见。

“你记不记得当时盒子里是什么?”公孙追问。

“我大概扫了一眼,是一块黑布。”

……

众人愣了愣,都看宽叔,“黑布?”

“对!就是黑布!”宽叔点头。

“是不是黑布包着什么东西?”展昭纳闷,心说一块黑布藏在盒子里?估计是包了玉佩之类的值钱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光顾着安慰他了。”宽叔无奈,“但是现在想想,那个人,从族长身上翻走的,就是这个黑色的盒子!”

众人沉默不语,都怀疑盒子里有别的东西,只是宽叔没看见。

“你族长的家乡,是什么地方?”赵普问了一句。

宽叔摇头,“那我真不知道,我们都是族长集合起来的,通常每个地方住两三个月就换一个地方了。”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关于他家乡的事情?”展昭问。

“嗯,我当时记得自己安慰族长,问他想家为什么不回家呢?”宽叔说到此处,摇了摇头,“族长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老泪纵横,说什么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们是罪魁祸首,是咎由自取。”

“他们?”展昭皱眉,“什么他们?”

“哦,我转述罢了,族长的原话是‘我们’。”宽叔解释了一下,“他说‘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咎由自取,我们才是罪魁祸首,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天地难容!”

“天地难容?”展昭沉吟半晌,“那你还记不记得,族长看到那个跟我长得很像的人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啊!”宽叔突然叫了一声,吓得小四子一蹦。

“怎样?”赵普追问。

“族长好像认识那个人!”宽叔想起来了,情绪也有了些起伏波动,“我记得他看到那面具人时,喊了一声报应。”

“报应……”展昭皱眉。

“然后,他临死的时候,面具人把面具拿下来了,族长看到他的脸,神情就……那样的。”

“哪样?”众人一起追问。

“就是,很震惊!然后好像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没说出话来,就死了。”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似乎牵扯了什么恩怨情仇在里面。

“说起来。”宽叔突然问展昭,“他会不会是你爹?”

展昭摇头,“不可能的,我爹还健在呢,年轻时候跟我也不是一模一样,而且他不会武功。”

“哦……”宽叔点头,“那可能人有相似。”

“可据说我跟我外婆很像,你确定那个人是个男人?”展昭又确认了一下。

“当然是个男的了!”宽叔很肯定地点头,“男女我当然分得清楚啦。”

之后,宽叔再也想不起什么来了。

展昭叹了口气,于是问的结果倒是谜团更多了,玉堂在这儿就好了。

公孙和赵普原本很担心展昭,可一眼望过去,展昭似乎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倒是满脸写着——白玉堂怎么还不来啊,好慢!

小四子扁扁嘴,脑袋里蹦出了一个诡异的画面,官道上,一只白老鼠在狂奔,山崖上,一只小猫蹲在石头上张望,那个焦急呀。

赶紧甩头,小四子突然捂脸——牙痛了!

之后,公孙忙着照顾突然牙痛了的小四子,赵普继续去处理军情大事,其他人也各忙各的,展昭实在等不下去了,就见远处乌云压顶似乎是要下大雨。

他就满院子找了两把雨伞,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元帅府,走在黑风城黑色石板铺成的宽阔马路上,往城外的方向走去。

……

白玉堂骑着白云帆上了黑风岭,就进入破庙避雨。

刚进庙门,已经是大雨倾盆。

庙里没有人,只有几尊佛像。白玉堂见庙宇佛像不少,看得出这是一座关帝庙,这里毕竟是边关,这庙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保不齐是当年某些征战沙场的战士建造的,好让武圣人保佑仗仗打赢。

白玉堂站在庙里发呆,听着外边大雨哗啦啦往下倾,再拍了拍白云帆的脖颈。此时,白云帆已经安静下来了,没有了刚才的不安……白玉堂也有些纳闷,怎么回事呢?

正这时,外边传来了车马之声。

白玉堂微微皱眉,往庙外一看,就见有大队人马还有马车,浩浩荡荡地上山来了,看样子,似乎也是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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