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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27)

他说自己是助理,没有理由让老板开车。

司茂南上车系安带一气呵成,然后对正在打方向盘找出口的余隽说:“是不是心疼我了?”

余隽差点把方向盘打歪,抿紧唇盯着前方,不知该怎么接话。

心疼吗?当然。

今晚只有他们两人出去吃饭,余隽心情复杂,但又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至于是什么好吃的餐厅,倒也不是那么重要,如果对面坐着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吃的是满汉全席也没什么好胃口。

司茂南给了余隽地址,他们开导航过去。

导航上显示现在这个点过去需要将近半个小时,中午有一段路相对拥堵。

一开始,两人都十分沉默,余隽专注开车,不怎么把头转向司茂南的位置。

倒是司茂南全程都在光明正大的看他。

直到余隽快受不了,在红灯前停下的时候扭头问他:“你别老看我。”

司茂南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余隽哑然,这个问题是个死循环,没法回答。

不说出来是心照不宣,说出来了就是尴尬。

但司茂南明显没觉得哪里尴尬,反正他看着还挺享受,余隽也不用独自尴尬。

来到拥堵路段,车子只能龟速前进,八十岁奶奶走路都比这个快。

司茂南总算是观看的目标改成窗外的景致。

全国上下没有哪个城市夜晚是一样的,夏市是个旅游城市,游客集中地点都不在他们现在活动的市区范围,路上的行人都是在城市里打拼的年轻人,形色匆匆,不知是去赶着约会还是只是赶公交地铁回家看新闻联播。

他和余隽都还是学生的时候,也会在这个时间在外头觅食。

余隽从来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给什么吃什么,喜欢的就会多吃点,没那么喜欢的也不会不吃,人家都说不挑食的孩子好养活,不用操心,可又有谁知道他为什么不挑食。

挑食是因为有条件,不挑食是因为挑了就没得吃。

司茂南以前也不知道,后来他才一点点挖掘出来,除了心疼,没有别的。

当然,带余隽去吃好吃的也是出于他想跟余隽一块玩儿,变相找的借口,现在,还是个借口,不再是想一起玩,而是他想跟余隽复合。

复合的道路不知是长是短,只能一步步来,他怕现在的余隽不会再接受他。

一面又想进度快一点再快一点,一面又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安静的片刻,让他俩安安静静的待在一块儿,就这么看着他的侧脸,呼吸同一片区域的空气,走同一条道,坐同一辆车,如果还可以同睡一张床,那就更好了。

在司茂南脑子里闪过无数流氓想法时,余隽将车开到司茂南指定的吃饭地点。

餐厅并不隐蔽,很多食客在门口排队。

余隽按照保安的指示,将车停在停车场,还没下车,他就跟司茂南说:“要是没有预约,我去排队吧,你别下去了。”

司茂南打开自己手机,笑着给他看自己的预约信息:“我预约的晚上七点半,我们还早到了。”

他们从剧组出发的时候是六点半左右,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现在确实是刚刚好,预早不预迟。

司茂南解了安全带,正要下车,被余隽叫住:“别忘了口罩和帽子。”

司茂南摸出新口罩,说道:“麻烦。”

余隽下意识说:“那你还选择当演员。”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多可怕吗?

司茂南转身下车,背对着余隽小声说了句什么,但余隽的注意力被餐厅的大招牌吸引,并没有听见。

周围热热闹闹的,还能听见外头的服务员跟里边的服务员的吆喝声,跟安静一点都不相干。

餐厅外边有一个人工湖,晚风习习吹来,很多人都选择靠湖边的位置,很舒服。

余隽也想,但考虑到司茂南目前的影响力,以及不是他订的餐厅,也就不开口了。

当他们进入包间后,余隽刚刚冒出来的一丁点儿遗憾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间靠着湖面,虽是一个人工湖,但真的能令人食欲大增,服务员的吆喝声也变成了一种当地特色,而不是刺耳的噪音。

余隽趴在窗台上向外望,水波荡荡,微风拂脸,美好舒服。

司茂南已经取下了口罩和棒球帽,他从进门开始目光就没从余隽身上移开过,他看到余隽为一个靠人工湖的包间而开心,为他做什么都值得的。

余隽享受了一会儿,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回到座位上坐下。

一张大圆桌,两人坐同一侧,方便待会上菜。

服务员问他们要不要自己去选海鲜,不想选也可以由他们代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