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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什么都有(115)

她觉得自己好委屈。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她。

“呜呜呜我没想哭,我眼睛疼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逐星哭得都打了嗝,她说话全凭本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用手帕帮她擦脸的动作就更加轻柔。

紧接着,

一阵药香的味道袭来,离她很近很近。

他的呼吸也越来越近。

温热柔软的唇停在她的眼皮,那是很轻很轻的触碰,就那么一下,有点痒,同时又令她的脸颊升起微烫的温度。

“很疼?”

说话时,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嗓音忽然变得有些低。

逐星傻了,眼眶里还悬着泪,整个人都呆滞了。

后来,他用了一根缎带将她的眼睛遮起来,绕到耳后,打了个结。

这到底……

是怎么一回事?

逐星越来越没办法明白,为什么慕云殊会忽然变成这样。

眼前被缎带遮住,从此时间悄然流逝着,逐星再没有办法判断,现在她正经历着的每一刻,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直到那天,她听见了晏灵川的声音。

“逐星,你这伤得挺重啊。”晏灵川瞧见她被绷带缠裹起来的手指,又瞧见她眼前覆着的缎带。

她的灵力严重受损,那几只小蘑菇也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牵连,就此沉睡在了她后颈的符纹里。

而她在那阵法里所受的伤,比之慕羡礼,还要更重百倍,所以她的伤口愈合得甚至还要比凡人更慢。

“灵川叔!”

逐星听见他的声音,就变得很激动,“灵川叔,你去哪儿了?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云殊他会变成……变成这样?”

“还有,应琥呢?”

晏灵川怕她牵扯到后腰的伤口,连忙走过去想要弯腰去扶住她,却又牵动了自己肩胛骨的伤,痛得他好一阵儿龇牙咧嘴。

他“嘶”了一声,在石床边坐下来,“逐星啊,你等我缓缓……”

逐星凭着听觉感知,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于是她连忙问他,“灵川叔,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吗?”

“啊,受了点小伤,不碍事。”晏灵川终于缓过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隔了一小会儿,他看着逐星,见她那张平日里白皙微粉的面庞在此刻苍白到一点血色也无,甚至原本微丰的脸蛋都已经瘦了一圈。

他的心绪陡然变得有些复杂。

“逐星,那个……慕云殊吧,你也别怪他。”

晏灵川说了一句话,却有点似是而非的,教人听不明白。

“灵川叔,他到底怎么了?”逐星问他。

“……他吧,”

晏灵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清了清嗓子,索性还是将有关于种仙之术的事情都跟她说了。

不然就冲这锁链囚人的阵势,晏灵川还真怕逐星这小姑娘一害怕,就不跟慕云殊那小子在一起了。

因为那日种仙,晏灵川将自己的仙骨给了慕云殊,为的就是让他能够在短时间内通过这样的捷径,而一跃升仙,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

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与应琥抗衡的能力。

可捷径之所以是捷径,那必是一个万分苦痛的过程。

慕云殊险些因此而丢了命。

那天,晏灵川眼睁睁地看着慕云殊被他身上的气流擦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直至最后,他全身已没有一处好的皮肉。

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骨肉重拆,血脉逆行。

他承受了一个常人,甚至是神仙,都无法真的忍受的巨大痛苦。

在他几乎快要彻底失去意识之时,

是晏灵川不断地在他耳畔重复两个人的名字。

一个是逐星。

一个是慕羡礼。

该是怎样异于常人的意志力,他才能承受住这样非人的折磨,并在那样的濒死的绝境之下,硬生生地挺了过来。

或是因为他手腕间的星芒阵法,替他吸收了《天阙》里的所有灵气,加之种仙秘术的催动,引得他的仙骨迅速生长。

于是那一日,这碧海万顷,惊雷落下,惊起万般波涛翻涌。

云海翻滚着,几乎就要同冲天的浮浪连接在一起。

四十九道天雷突破九天之境的结界,狠狠砸下来,每一道都准确地凿开深海礁石下,洞府的结界,落入《天阙》之中,他的身上。

先种仙,后天雷。

他全身骨头尽断,却又在生生捱过了那道道天雷之后,开始迅速生长重塑。

直至他的身上,脸上,都再看不见一道伤口。

而他周身被淡银色的气流包裹缠绕,华光莹润,仙灵之气已在他的识海馥郁圆满。

这是自满天神明退居九天之境的这一千多年来,唯一一位在这尘世里,一跃升仙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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