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17)
他一步一步朝他迈过去,他的心里路程空荡一片,没有杂七杂八的思绪,有的只是安心,只有安心。
最后,他受不了一点点的前进,他差点跌倒,可也没有放弃向他奔跑,他步子大,频率如此快,生怕迟到,生怕让他身边空旷太久。
慕迟这个人,最好哭了。
你看,他又哭的如此狼狈。
他穿着灰色的毛衣,橙黄色的棉服,很扎眼,很醒目,一下就可以找到他了,祁炀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那一瞬间失而复得的感受让他浑身开始颤抖。
他差点就弄丢他了。
差点。
其实,慕迟感觉到了什么吧。
他抓着他,用力的,可怜的,这几天的委屈和不安全部爆发了出来,他的眼睛泛滥成灾,看到祁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个不安的少年,直觉告诉他,他快要被丢掉了……
三天前,三天前慕迟就感受到了,祁炀的疏离,他没做什么,他不能明白他为什么要那样对他,只有一个答案。
祁炀没有认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他依然觊觎他的身子,他在玩他……
慕迟不敢去深想,他想他需要冷静吧,因为他没法接受刚刚把身体交出去就被扔掉的结局。
慕迟没有安全感,他的神经敏感,一个冷漠的眼神,一些异常的情绪,就能让他头脑风暴质疑自己。
“祁炀,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他都没敢说他感觉到的那些可怕的东西,祁炀也高估了自己,他总要知道,这人不是个孩子,他是个成年人了,他会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直觉,有自己的判断,他深深闭眼,只是把他抱紧,再抱紧,他错了。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我没想不要你……”他把他按在怀里,百感交集,当下他才清楚一件事。
他玩不起。
他不能看他哭,不能看见他委屈,不能看他可怜巴巴的求他别不要他,他把身心都交出来了,他不能负他。
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难受的时候。
那天晚上何宇接到了祁炀的电话。
“我想我错了,我承受不住你说的每一个代价,何宇,”祁炀沉着嗓音:“我不能不爱他。”
☆、局中局
大半夜收到这么个电话,何宇勾唇,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他从阳台上走回屋子里,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一个西装革履的优雅男士正倒着红酒,看他进来,端起杯子给他,道:“来。”
何宇放下手机,接过高脚杯,他身着居家睡衣,靠在身后的桌柜上,身形优美的看着对面喝起酒来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男人问:“看你心情不错,发生了什么?”
男人长得十分惹眼,是典型的成功男士,二十六岁,比何宇足足大上了五岁,手上带着劳力士金表,深灰色的整齐西装,身材线条姣好,浑身上下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何宇晃晃酒杯道:“解决了一件本该出现的悲情故事。”
男人眯眼道:“哦?又是少爷?”
祁家的两个少爷。
何宇点点头:“是他们,如你所料,他中招了。”
“呵,”男人嗤笑一声,“小朋友之间的过家家,就像我们一样。”
何宇:“别提我们,否则我还是会变脸。”
“好,我不提,”男人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大名鼎鼎的祁少爷,幸好悬崖勒马的及时,否则,怕是要和我一样,开始漫漫追妻路了。”
何宇:“那个小朋友和我可不一样,你没见过他,非常骄傲的一个人,如果祁炀做出和你一样的事,我保证,他想追都追不回来。”
男人抽出烟点燃,开始回忆起他和何宇那段虐死人不偿命的过去了,不过好在他最后认清了自己,把媳妇追回来了。
“你很了解他?”男人问。
何宇:“不算了解,就是很喜欢,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你要是见了,铁定也会喜欢。”
“哦?听起来好像不能错过这个小朋友了?”男人打趣,能拴住祁炀的人,他还挺感兴趣的。
何宇道:“怎么说呢?非常优秀的一个人,和我见过的大多男生不一样,他身上有积极,阳光,向上的因素,又有着骄傲,自信,和一点点的带刺,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形容他正好。”
“虽然没见过,但能把祁大少爷都拴住的人,肯定不会差。”祁炀名声够大,在圈子里几乎无人不知,男人对他更是了解,“他们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何宇就得认真了:“总的来说,是一场戏,慕迟拿刀差点捅过祁炀,祁炀想报复他,是那种从身心双重意义上的报复,就是对他好,疯狂的爱他,占有他的身心,再把人扔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