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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139)

作者: 哲耳 阅读记录

那抹笑里,祁炀看到最多的却是苦涩。

我想演奏《毒药》给你听,我想把隐藏的惊涛骇浪分享与你,我想你做我的听众,请你听下那个无助的少年最真实的声音,仔细的辨别,他是没有眼泪,还是苦痛太多,早已经麻木。

死亡和痛苦不能给他带来热泪,能让他哭泣的,是你给的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关心,足够温暖满心苦涩的少年,足够让他热泪盈眶,那关心太珍贵,堪比糖果还要甜。

祁炀,你认真听。

十点多,慕迟散场了,蜘蛛的顾客来来往往的到底也不算是少人,慕迟和祁炀从迪厅里出来,二人并肩前行,一路无言。

祁炀还在品那首《毒药》,开车的时候也是回味无穷,他转头问旁边的人:“写给谁的?”

慕迟可以骗骗顾客,可他怎么骗祁炀呢?这首曲子不走心根本是听不出异常的,祁炀不觉得自己比别人要聪明,乐感好,但慕迟这首音乐,意义非凡。

慕迟的眼神很不对,可称之为颓丧,那是祁炀没有见过的一面。

慕迟道:“一个女人。”一个死去的女人。

祁炀看了眼慕迟,慕迟没什么异常,他心里完全清楚慕迟说的是谁,经他一提醒,祁炀这才算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提,他不觉得这是提及慕欣音的合适时机。

“到哪了?”慕迟出声问,和方才在迪厅里打那首特殊音乐《毒药》的完全不是一个人,他在迪厅被音乐影响,情绪有点低落,他本人并不想这样,所以很快调整了下自己。

祁炀回道:“还有十分钟到家了。”

他们回了祁家。

每次深更半夜的回来,祁国衷就是在家也该和许媚睡了,这样回来二人也没被问话,慕迟一路被祁炀带进了他的房间。

祁炀进房什么也不干,把慕迟带到床边,让他坐着,自己则蹲在他面前,仰头望着他,慕迟莫名其妙的与之对视,祁炀却道:“你心情不好?”

慕迟一点也不想否认,坐在床上点了点头,“嗯。”

祁炀一手撑在他腿边,一手还拉着慕迟的手,如胶似漆的不撒开,问:“说给我听听。”

闻声,慕迟抿唇,无辜道:“都是CC,打的太好了,让我难受。”

他并没有逗笑祁炀,祁炀反而越发严肃,看他强装没事的脸,他声音微戾,“别开玩笑了。”

他现在的情绪,一点都不适合开玩笑。

慕迟闭嘴,没有再开口。

“在外面不想谈,现在能谈谈了吗?早上的事。”祁炀说。

慕迟不说话。

祁炀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站了起来,握住他的脸,俯身下去与他接吻,慕迟一开始没有反应,但是后来就被祁炀的攻势打败了,他回应了他。

再分开,二人唇上都泛着水光,祁炀看着他,深情款款却又满是无奈的语气:“你连接吻都出神。”

慕迟低垂着眉眼,没什么兴致,也并不否认,坚持道:“我不想谈。”

才一天而已,慕迟就变了个样,祁炀不由得担心,可慕迟就是不说,他也没办法,只决绝道:“我要谈。”

慕迟无奈,推开他站了起来,“我困了,先回去睡了,有空再说吧。”

慕迟就这么走到了房门前,他以为他和祁炀就该这么散了,可他走到门口时祁炀突然从他背后覆了上来,按住房门,把他圈进怀里,道:“抱歉,今天不谈不行呢。”

他发誓,慕迟只要走出这个门,他和他就算完了。

这就是祁炀当下的直觉。

慕迟低声:“别逼我了。”

“谁逼谁啊?”祁炀皱着眉,把慕迟一下翻了过来对着自己,“你喜欢我就喜欢,请你接着喜欢,别说收回就收回,你知不知道我盼你动心盼多久?你能不这么残忍吗?慕迟。”

“我残忍?”慕迟抬头,笑的苦涩,被这句话搞的一下全爆发了,“祁炀你讲不讲道理啊?和别人乱搞的是谁啊?那么多花边新闻的是谁啊?身边围着这么多人的又是谁?你的嘴巴亲过多少人?你的身体碰过多少人?你都还记得吗?和我谈恋爱?我奢望你浪子回头?再说你能吗?你能和左路断的干干净净吗?能保证你的身心都忠于我,而不是能和你上床的每一个?”

其实慕迟想明白了,他有点冲动,冲动的对祁炀表露了自己的好感,但看到祁炀留下左路戒指那么多年的时候就清醒了,他把祁炀想的太理想化了,他奢望祁炀“始终如一”,简直笑话,他凭什么觉得祁炀能把心都交给他?而他又和那枚戒指有什么两样?迟早有一天,他玩够了,他就会像那枚戒指一样,被抛弃。

怎么?他明知后果还要去选择舔狗吗?他是慕迟啊,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等着自己被抛弃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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