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非汝臣(38)
“不必!你才刚刚回宫,早些回去休息!”
“嘿嘿,皇兄,你知道了,他之前救过我的命,现在伤有些重,只有太医才能救他!”说话的语气过于真诚。依梁庭宇所见,朱子洛应该是无心皇位的。
“恩,早些回去,需要什么药材直接派人来取!”
“那我先替他谢过皇兄了,”朱子洛说完,只瞬间,身影就消失在黑暗里。
梁庭宇看了眼周围,快到长秋殿附近了,当即转了脚步,打算回去休息。
“去哪?”朱子深脚步轻移,直接拦住他的去路。
梁庭宇默默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朱子深,“回去休息,你拦我做什么?难不成真想动手?”
“罚跪!”朱子深定定地看着他。
“你去罚跪,拦我作什么?”梁庭宇不理,越过朱子深,继续走。
朱子深伸手学着刚刚朱子洛的样子,扣住他的肩膀,往盛和宫的方向带,“一起。”
梁庭宇依然挣扎不开,嘴里不断拒绝, “我不去,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放开我,我要喊十七了!”
“真想挨揍?”朱子深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
梁庭宇侧头瞥了朱子深一眼,心中暗自计较,在挨两脚和跪三个时辰之中选一样,干脆地决定选前者,反正每天在习武场也没少挨打。
“你打吧!打完我回去睡觉!”说着眼睛一闭,一幅任打任骂不反抗的模样。
朱子深顿时被他这一幅无赖的模样给气笑了。
“罚跪,挨完打罚跪?选吧?”朱子深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梁庭宇估计了一下自己能成功摆脱朱子深的机率,迟迟没有开口。
“回话!”低沉地声音带上几分不悦。
……
胳膊扭不过大腿,梁庭宇郁闷地跪在地上,打量一圈所在的佛堂。
此刻已是半夜时分,跪了足有两个时辰,梁庭宇不适地动了动膝盖,旁边的朱子深倒是自从跪下,便是现在这一幅模样,一直动也未动。
“太子殿下?”试探地喊了一声,见朱子深没让他闭嘴,梁庭宇继续开口。
“殿下,刚刚为何不让我开口说话!”刚刚他们二人跪下不久,梁庭宇觉得无聊,打算跟朱子深聊聊天,谁知道一开口,直接被勒令闭嘴。
“有人!”朱子深身形未动,淡淡开口。
“你是说有人监视?谁啊?”朱子深这才转头斜了他一眼。
“你不是刚见过?”梁庭宇皱眉想了下,有些惊讶,“是那个太监?”
这么说来,当初那个太监就是故意为难于他,目的就是让他跟朱子深势不两立。今日那朱南城又极力想让他接近朱子洛,想来是想要他主动送出财物给朱子洛。
这真是亲生的么?梁庭宇一时有些同情,看了朱子深几眼。
“不用这么看着我!”朱子深扭头看他,笑的阴森,“你应该庆幸,眼光还不错!”
梁庭宇打了个冷颤,自己是死里逃生啊!连忙转了话题。
“你宫中怎么会有佛堂,你看起来,不像是信这些的?”梁庭宇有些疑惑,指了指他们正跪着的佛像。
“想知道?”朱子深对着佛像闭上眼,声音懒洋洋地开口。
“不太想…”其实梁庭宇就是想随便聊聊,不过听朱子深语气,似乎涉及到不好的回忆,也不再追问。
没搭理他,朱子深继续开口道,“专门用来罚跪的。”
“那,这是你父皇修建的?”梁庭宇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我与子清出生时,母后难产,不久他便专门修了这间佛堂,让我赎罪。”语气中带着的嘲讽,沉重的让梁庭宇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可这种事,怎么能怪到你身上。”梁庭宇心中不平,不解地问。
“因为我的出生害死了他心爱的女人。”
“那子清她?”梁庭宇刚想开口,旁边人的气势一沉,他识相的收了声。
“那朱子洛是怎么回事?”换了个问题,梁庭宇又开口,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深入了解内幕,他自然不会放过。
“像么?”梁庭宇怔了怔,回忆起他们几人的相貌,确实十分相像。
“他母妃是我姨母!”
梁庭宇一时有些无话可说,这朱子深真够惨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皇帝不喜欢他。对他外家来说,无论是朱子深还是朱子洛谁承了皇位,他们都没有损失,自然会偏向于受宠的那位。
见梁庭宇不出声,朱子深的声音有些不辩喜怒,“怎么?想反悔?”
“我全部身家都给你了,反悔对你有损失么?”梁庭宇有些恼意,他都这么有诚意了,朱子深还一直试探他。
“呵呵,蠢!”朱子深轻笑两声,低骂道。
“你才蠢!我那是有诚意!”梁庭宇被骂蠢,不服气的反驳,顿了顿,“可我看朱子洛他好像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