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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倍镜瞄准,击中你心脏(186)

作者: 甜奶盖 阅读记录

裴念念试探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先报警。”林湛低喃,心里不是滋味。

他自己就是警察,但是人在国外,什么都做不了。白当警察,偏偏想保护的人没能护住,信念瞬间就崩塌了,再做什么都是麻木。

三人去了当地警局,裴念念将对林湛说过的话,重复第三遍,负责接待他们的身材魁梧的老警察记录完,漫不经心的说:“塞市的治安非常好,你说的这种情况,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你确定不是天太晚,你没有看清楚。”

裴念念气得差点拍桌子:“不是,看得很清楚。”

林湛实在觉得这种争辩毫无意义:“调监控看一下。”

“抱歉先生,查看监控需要非常复杂的手续,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西国老警察遗憾的耸耸肩,安抚道:“至少超过二十四小时,她是成年人,也许只是有事耽误了,晚一点就会和你们联络,塞市的治安真的非常好,尤其是剧院所在的圣区。”

说来说去全是车轱辘话。

从警察局出来,左珩从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三瓶水,一人一瓶:“办法要想,但在这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先回去。”

林湛拿着水,只喝一口,喝不下去,扬手,整瓶往头上浇,这件事到此刻为止,仍没法消化,不能接受,甚至说,他眼前耳边,都有些虚实不分,头发上水滴进眼睛里,慢慢才确认,她不在这里,不在他身边。

她在哪儿呢。

左珩和裴念念不知道怎么劝,上次见他发脾气,还是很多年前。

路上,林湛发信息给傅时年,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在西国也许能够说上话的自己人了。

……

冉珥醒来时,人躺在一张床上,屋里面积很小,陈设极简,挂着窗帘,隐隐看到外面天亮了。

她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昏昏沉沉的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直到看见身上的演出服。

冰蓝色的那套,她第一首是演奏《天鹅》。

恍惚中,好像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距离演出只剩不到半小时,她心里估算林湛将要抵达的时间,想出去迎他,等了一会儿,突然一个卖花的小男孩噔噔跑来。

那个小男孩,她仔细回忆,是个眼睛大大,睫毛卷翘,肤色略黑的当地小孩子,只有六七岁,穿着旧衣服,抱着一篮花,生活很拮据的样子,眨着眼睛,怯怯问她要不要花。

冉珥想买的,但她穿的演出服,钱包手机都在更衣室,身上毫无分文,只能抱歉的说,如果他愿意多等一会儿,等她的男朋友来了,她就买。

小男孩指一辆黑车,说不要她买,车上的男人说愿意送她花,能过去吗。

她当时可能冲昏头了,以为是林湛,想都没想就跟小孩过去,刚凑近车,小孩将花放在她脚下,溜眼跑了。她哭笑不得的望了眼小孩融入人群的背影,低头想捡那篮子花,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人,她抬头想对他笑,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儿。

最后一眼,她看见一个年轻的外国人,手里拿的喷雾正对准她,又是一下。

人立刻就失去意识了。

一直到现在,当时没来得及怕,现在回忆起来,背后发寒,那个外国人,头发浓密,络腮胡子,脸颊消瘦,鼻梁骨极高,一双大眼睛透着凌厉。

总觉得不像西国本地人。越想越怕,越怕,就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冉珥忐忑拉开窗帘一角向外面看,土黄色的墙,沙地,远处立着几颗叫不出名字的树。

她推推窗户,死的,打不开。顿时心里凉透,无限恐惧上涌,丢了魂似的,连眼泪都吓没了。

原来真的有欲哭无泪这样的说法。

直到门锁被打开,进来一个人。熟悉的面孔,让冉珥突然间,不知道该不怕,还是该更怕。

……

林湛在阳台坐一夜,没吃没喝没睡,人状态极差,地上是冉珥的篮球鞋,擦得干干净净。

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发泄,就拿着她穿脏的鞋子,一直擦,一直擦,擦完,仍是没有头绪。

这是西国的地盘,他能够利用到的线索、人脉都太有限了。

左珩和裴念念轮流眯了会儿,在客厅陪,半步不敢离开。

桌上林湛和冉珥俩手机正充电,左珩说是不是图财,万一来电话要钱呢,毕竟找他们哪个要,都能敲出不少。

林湛觉得这说法牵强,图钱的话,最适合找左珩下手,武力值低,且能够直接找在西国有生意的左家要钱,多少都能要来。

既然奔冉珥,那么目的就不是钱,可冉珥一个小姑娘,初来西国,每天两点一线,接触的人非常简单,肯定不会与人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