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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500)

顾曦知道了医婆是裴宴给郁棠请的,心底里拔凉拔凉的。等知道她中午去拜访徐小姐不成,就是因为徐小姐去了郁棠那里,试了试那医婆的按摩手艺不说,还向杨三太太推荐之事,她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为什么郁棠总是要和她做对?

她们俩就不能和平共处?

顾曦仔细地回忆了自己自从认识郁棠后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没有半点对不起郁棠的地方,反倒是郁棠,总是在不经意间坏了她的好事。当然,以她的人生阅历来看,她从来不相信有人会“不经意”地坏她的好事。

一时间,她甚至生出一种和郁棠势不两立的仇恨来。

她一整个下午都要在法堂安静地听无能大师讲经,心里却想着怎么让郁棠在裴家人面前狠狠地丢个脸才行。至少要让裴家的人知道,郁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郁棠下午却过得很高兴。

徐小姐被史婆子拖住了,安静了两个时辰,自己居然把给裴宴抄的经书抄完了。

望着整齐的簪花小楷,她非常地满意,连带着对徐小姐也前所未有地耐心起来,问她:“你明天想做什么?我明天去见了主持大师之后就没有什么事了!”

她不知道裴宴出去几天,她想在裴宴回来之前把法事做完了。

这样,只要裴宴不特意问起,就不会知道她做了些什么了。

徐小姐有点心虚。

裴宴不过是顺手照顾了下生病的郁棠,郁棠都很感激地给裴宴抄了经书,求菩萨保佑裴宴福禄寿喜。她出京前殷明远悄悄地给了她五千两银票,她都没心没肺地,拿了就走。

想一想,殷家虽然有钱,可管得也严。五千两银票,是殷明远五年的零花钱了。

她暗暗擦了擦汗,道:“明天上午我和你一块去找主持师傅,我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给殷明远抄的经书抄好了。”

郁棠并不相信,抿了嘴笑。

两人又在一起用了晚膳,一起去给裴老安人问安。

裴老安人拉着两人说起史婆子按摩的事暂且不提。接下来的几天,郁棠和徐小姐形影不离地,一块儿去找了主持大师,一块儿做了场小法事。就是郁文找了个机会来探望郁棠,徐小姐都没有回避,按着通家之好的礼仪给郁文行了大礼,把郁文喜得,私底下直和陈氏道:“看见没有,这才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儿。你让阿棠多跟徐小姐学学。”并叮嘱陈氏,“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徐小姐那里,你可得把她当亲侄女看待。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有阿棠的一份就给她送一份去。人家虽然不稀罕,可我们要尽到我们的心意。”

陈氏听了哭笑不得,把郁文推出了门:“你以为是你脸大啊?人家徐小姐还不是看在阿棠的份上!”

郁文嘿嘿嘿地笑着走了。

顾曦倒是想找找郁棠的麻烦,可惜郁棠并不参加法堂那边的活动,弄得顾曦就算想了好几个主意却一直都没有机会实施。

这样过了个四、五天,曲氏兄弟回来了。让阿苕带着,送了封信过来。

郁棠不好盯着人瞧,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厢房。

徐小姐拿着信匆匆去了杨三太太那里。

杨三太太看着信,神色越来越冷峻。

坐在对面的徐小姐正眼巴巴地望着杨三太太,见状忙问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杨三太太道:“你殷二哥让我们别胡乱猜测,既然到了裴家,就大大方方地和裴家的女眷来住就是了。至于我们担心的事,他都知道了。殷家和裴家也算是世交,有些事已经不能分彼此了,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格局。”说完,她叹了口气,“你殷二哥说,他过几天会想办法去趟杭州城,让我们也去杭州城和他碰面,他有书信让我们带回京城。”

徐小姐不解,道:“我们家什么时候就和裴家成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家里的长辈说过?“

那是因为你那个时候还没有决定是否嫁到殷家来。

只是这话杨三太太不好说,只能安抚她道:“我从前也不知道啊!裴家和殷家从前过年的时候都没送过年节礼的。”

这话她倒没有骗徐小姐。

裴家和殷家到底是怎样的交情,她也不是很清楚。

估计这是宗主之间的事。

殷家这一代的宗主是徐小姐口中的殷二哥殷浩。

徐小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很好奇裴家和殷家的关系,对见殷浩充满了期待。见到郁棠的时候,她不由怂恿着郁棠和她一块儿去杭州城:“到时候殷二哥也会悄悄地过去,你就不想知道裴遐光在捣什么鬼吗?”

郁棠觉得这是裴家的隐私,她应该主动规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