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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为皇[重生](154)

同年,昭宁王献策于先帝,令天下皆知晒盐之法,天下盐价大降,造福百姓;

昭宁王自得藩地,藩地三州,两州临近边境,常年战乱不断,一州勉强富裕,然,昭宁王并不称苦,将藩地治理的颇为得当,令突厥与高丽扶桑海寇俱不敢轻易侵袭边境,更令三州逐渐繁荣起来,如今,人人闻得昭地,皆知昭地之繁荣,堪比江南。更有先帝时,北方遭遇连年干旱与疫病时,昭宁王彼时接手昭地仅一二年,却仍旧将昭地照看的极好,更愿接手天下流民,自库房放出粮食与银钱,令昭地百姓得以撑过灾年。

废帝继位,彼时昭王得封昭宁王,昭宁王回藩地后,得上天眷顾,得梦曲辕犁等三样上佳农具,令天下农人可少受耕种之苦,更使天下百姓可以多一分活下去的期望;

如今,昭宁王已然将突厥攻打的不得不分为东西突厥与数个中小部落,突厥几年之内,再不能对我朝边境如何,高丽更是已经被昭宁王纳入我大庆朝的领土,昭宁王又能大义灭亲,为保我长安百姓安危,将敬王驱逐回其藩地。

如今又有先帝遗旨在,如此昭宁王,若不能称为贤者,谁人还敢称贤?

故而请昭宁王立刻即位,令天下百姓可有一位贤君明君,大庆朝可以有一位千古一帝!”

洛平大长公主的声音自然是不算高,但她身边有宦官极其机灵,站在一旁,就一句一句的喊着洛平大长公主的话,因此百姓们都听到了洛平大长公主的这番话。

谢相等臣子都神色复杂的看向洛平大长公主,只恨自己不够聪明,竟是没有想到将这些话说出来,再请新皇继位。

而诸多百姓愣了好一会后,才知晓这一位昭宁王,是真的真的非常厉害。

不管其将来是否能做一位千古一帝,但是至少,他可是比那位永平帝要厉害多了!

而且,洛平大长公主在长安城本就素有贤名,经常为穷苦百姓施粥,更会约束府中人,从无欺负百姓之而行,众人自然是信她的。

至于这位大长公主还说昭宁王曾经做过七年的平民百姓,那是不是说,他们更能信任这位新皇?

诸百姓自然再次高声请谢远即位。

更有人高喊道:“昭宁王不即位,不做皇帝,咱们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如此一番折腾后,谢远终是利落的下马,对着他面前的诸臣和百姓深深一揖:“某不才,然,却知勤恳与用才之道,更知天下百姓之不易。因此某愿继位,不为其他,只为天下百姓能免受战争之苦,免受苛政与欺压,平安喜乐,安度一生。”

后世史官评论,这位千古一帝在扩展疆土之上没有太大兴趣,但却将胆敢对大庆朝有觊觎之心的国家都收拾的老老实实,甚至大部分直接变成了大庆朝的国土,其民族也变成了大庆朝的民族之一……

而这位千古一帝做的最实在的,就是真真正正的在其为帝生涯,在努力的让大庆朝变成百国朝贺的大国,努力的让大庆朝百姓真的过得平安富足,努力的去为着他登基时的那番话而奋斗。

而此时此刻,谢远这番话刚刚说完,他身后的那些随着他之前的下马而下马的三千将士,立刻激动的跪了下来,一声一声的高喊道:“愿誓死效忠陛下!”

“愿誓死效忠陛下!”

三千个正值壮年的汉子,竟是用尽了全力去喊,喊得小半个长安城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即无数百姓也随着这三千个汉子高声喊道:“愿誓死效忠陛下!”

新皇谢远,正式登基。

因前头帝王为废帝,因此新皇即位后,朝臣建议,直接改元,以图吉兆。

新皇允,并选定朝臣想出的年号之一——元熙,史称元熙帝。

元者,始也;熙者,光明兴盛也。

元字更是随了大庆朝开国皇帝元朔帝的年号中的一字;熙字另同禧,有吉祥之意。

显见为了这个年号,朝臣当真是费尽了心思。

谢容英既已被废,而非退位让贤的“皇帝”,因此谢远只将容王封号与府邸都还给了谢容英,变相的将谢容英幽禁在容王府。

而谢容英的两个女儿,朝臣言道,既其父已经是亲王,其女自然只能是郡主,请夺其公主位。

新皇允,然新皇怜其年幼,仍许其住在宫中,给其公主待遇,食邑不变。

新皇登基,期间更有许多事务处理,因此谢容英的事情,只是这诸多事务中的一件而已。

朝中四相犹在,新皇没有罢免任何一个,只是四相之外,又设二相与六名尚书,辅佐六相,同时也是分薄其权柄。

谢相等知晓新皇的性子,更知晓新皇手里的兵从来不是说笑,因此自不敢多言。

孤鸿子便是其中多出来的一相,另外一相之位,谢远给了一名武将,并言道,朝中还应有一相,只是时机未到,暂时不必定下。

众人自是应允。

谢相更是称自己已年老,身体亦不便,上请不必日日上朝。

谢远闻得此事时,正将谢逸抱在膝上,教其写字。

谢远听罢,将谢逸放了下来。

谢逸如今已经三岁了,容貌很是肖似谢远,只是整张脸显得圆乎乎、肉嘟嘟的,煞是可爱。

谢相见了,忍不住就心生欢喜。尤其是看到谢逸顶着三头身冲他行礼的时候,更是忙忙将谢逸搀扶了起来,只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捏一捏。

谢远见了,就笑道:“曾叔祖,朝中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曾叔祖虽年老,却有大才,若不为官,岂非国之不幸?朕之不幸?”

谢逸又“哒哒哒”的跑回了谢远身边,抱着谢远的腿就想要谢远继续抱。

谢远弹了下他的额头,谢逸就立刻老实了下来,呆呆的站在了谢远身边——可惜就是太矮,谢相就是想多看一眼,也看不到。

谢相心中也是有着诸多顾虑,他年纪大了是一回事,担心新皇有人选而他自己却占着这首相之位又是另一回事,闻得谢远这番话,谢相又担忧家中子孙……

然而谢相终是道:“圣人之意,老臣心中明了。若是有用得着老臣的地方,老臣自是愿意效忠圣人。只是,老臣年老,并不能日日上朝,更唯恐虚占着丞相之位……”

谢远打断他道:“曾叔祖既年迈,自不必日日上朝,只需有急事时能赶来宫中,朕便心愿足矣。只是……”他摸了摸小豆丁谢逸的脑袋,又道,“只是,曾叔祖每隔几日,可能有闲暇,来东宫帮朕教导瑞王?朕知晓曾叔祖身体,曾叔祖来东宫时,还可带一二后辈,让其服侍在您身侧,偶尔亦可教导朕的瑞王。”

谢相双目一亮,随即又迟疑道:“能教导瑞王自是臣之福,但是,圣人还年轻,瑞王……终究是庶出,圣人若是将来再有嫡子,今日却又将瑞王捧得太高,只怕将来的太子,容不下瑞王,于瑞王于将来的太子来说,此事都非善事。”

谢远知晓谢相说的有理,他原本也是想登基后就立刻立谢逸为太子,只是……他眸光暗了暗,才笑道:“瑞王不住东宫,他与朕同住。”

谢相:“……”

谢逸也立刻软软的道:“是,我与阿爹一起住,阿爹每日还要给我讲故事!”

谢相:“……”

谢相终究是答应下了这件事。毕竟,谢远只是让他教导瑞王,却也没有让瑞王住到东宫,倒也不算坏了规矩。且他询问过谢远另外两位太子三师时,听到是从蜀地千里迢迢赶来的远山先生和孤鸿子后,谢相还能说些甚么?自是应下了这件事。

只是,谢相毕竟还是谢家的族长,因此想了想,还是含蓄道:“圣人既已登基,那么,太后高氏也该出来见见人了。哪怕是偶尔露面,圣人也该让众人知晓,圣人是知孝道之人,并未有幽禁太后才是。”

谢远闻言,冷笑道:“若非是她,先帝如何会一个子嗣都不曾留下?若非是她,容王的两个儿子,如何会一死一沦为妖孽……末了被活生生烧死?更何况,容王便罢了,他终究只是朕的弟弟而已,朕只需将他关起来放着就好。而高氏……朕还不想弄出一个母亲来,让朕身边多出一些麻烦来。左右,她没便没了,如今战乱未平,朕还有许多的功绩可以令朕成为明君,无需对她的孝道来添砖加瓦。”

谢相无话可说,只好不再管这件事。

谢远也很快处理了高氏,令高氏“病逝”。

太后高氏的丧事办的极其隆重,新皇更是在太后的丧礼上沉痛立誓,三年之内不娶妻纳妾生子,要与寻常百姓一样为母亲守孝。

举朝皆道新皇之孝顺。

与此同时,容王府邸,多了一名侍奉给容王多年的“疯妇”——据说是容王念旧情,才请旨让新皇将其送过来,由容王为其送终。

谢容英强撑着病体,看着那位“疯妇”在发疯时,心中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谢远啊谢远,你真是够狠,够毒!

宫中。

谢逸身穿麻衣,站在谢远身边,忽然小手一伸,拽住了谢远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