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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仙友遍天下(7)

他挑衅地看了一眼屋里的林信:“老大听说你种药材,让你交一株雪莲上来,抵作房租。”

冷风迎面吹来,何皎吸了吸鼻子:“雪莲只有一棵,我已经答应送给朋友了。五百灵石我会按时送过去。”

他毫不留情地把门关上。

林信探出脑袋:“他是不是跟我有仇?”

何皎撇嘴:“不知道。”

又过了一会儿,再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还是那只刺猬:“我们老大说,他只要雪莲,不要灵石。”

“知道了。”何皎再一次关上门。

林信提起切药的砍刀:“这明明就是和我有仇吧?”

第三次响起敲门声,那只刺猬来回的跑,也很无奈:“那个……我们老大有请,两位都请。”

果然就是跟我有仇。林信把砍刀扛在肩上,缓缓起身:“走。”

温香软玉入怀,何皎抱着他的手臂:“仙君罩我。”

林信昂首挺胸:“你放心。”

“呃……那个,信信啊,你把刀刃搁在自己肩上了。”

“呜。”林信捂着肩膀,跪倒在地。

何皎叹了口气,看看他肩上的伤,其实就是衣裳划了一道:“别丢人了,皮都没破。”

*

天山常年积雪覆盖,厚雪之下,洞穴相通。

扒皮兄秦苍占地为王,就住在天山的洞府之中。

洞中篝火,兔皮石椅。男人撑着头,靠在兔毛坐垫上,斜斜地一睨眼:“夫人和那个小……奸夫怎么还没来?”

他再抬眼,便看见小奸夫——林信——的仙仗自九天而来。

先是两列仙官,腾云而来,提灯排列;另有两列仙官,各捧器乐,吹奏弹演,仙乐飘飘;又有两列,躬身而请,传呼仙仗,自九天而来。

看得一洞府的小妖精们都呆了。

仙官们都红衣蹁跹——

林信躲在一边,手里抓着一把山楂开胃丹,一颗一颗弹出去,将它们变作仙官。

他捋了把头发,将原本披散下来的头发用玉冠束好。一身繁复仙服,衣裳华丽,镶金绣玉。

林信一把搂住何皎:“再穷再恨,出门不能跌份;再累再难,输人不能输阵。走。”

仙云无瑕,仙气曳曳。

林信给自己设计了一套闪闪发光的出场方式。

最后他在秦苍面前站定,一扬手中白鸾尾,仰着头,抱着手,恣意狷狂:“在下林信,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见这架势,秦苍倒是被他唬住了一秒。

随后反应过来,只道是林信挑衅他,面子上挂不住,站起身来,一甩衣袖,把何皎推到安全区域,吩咐底下人:“看好夫人。”

他祭出法宝——

仙君之间对打,大多是祭出法宝对着砸,这样既不伤修为,也不伤和气。

妖魔之间,大多是真身上阵,打得兴起,还会变幻出本体,不死不休。

秦苍此时祭出法器,应当也不是动真格的。

只是林信眯着眼睛,看不清楚秦苍的法器。大约是一根狼牙棒,还能把自己的牙拔下来做法器的,那还挺疼的。林信不自觉捂住腮帮。

他平素自诩“六界之友”,以和为贵,不怎么和人打架,所以他没什么法器,要说有——

他很是为难地抽出自己的小扇子。

这把小扇子在人间就跟着他了,越国红竹的扇骨,白绢的面儿,林信每个月给它上漆。许多年了,感情不浅。

林信展开折扇,往空中一抛:“扇扇,帮我顶一阵。”

两方对砸,僵持不下。

又过了一阵儿,秦苍竟被缓缓地压制住了。

林信嘚瑟地朝何皎抛眼神:“我罩你哦……”

天山常年被积雪覆盖,洞府之中,石柱错落。林信话还没说完,他头顶一根石柱晃了两下。

还没有人发觉,就连林信自个儿在周身释放神识,也没有发觉时,石柱就被一股力量推开,朝秦苍飞去,砸在他的兔皮石椅上,嵌入壁中。

两边收了法器,林信还没反应过来,只当是自己修为深厚,又嘚瑟地朝何皎抛了个眼神。

何皎指了指他身后:“信信,那是你相好的?”

“你不要平白污人清白,我哪来什么相好……”

林信别好扇子,一回头,看见有个天神——逆光的身影,迎风飒飒——站在那边。

他抬手,仍旧没心没肺地笑:“嗨?”

一时间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顾渊向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死鱼脸:“……嗨。”

作者有话要说:顾渊有进步,第一章信信跟他打招呼,他“微微颔首”,过了一章信信再跟他打招呼,他懂得回复了hhhhh

感谢是东风的1个手榴弹!感谢一曲流殇叹、迟昼、莫问尘世的1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