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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此多娇(199)

尤其是顾之澄每日都要屁颠颠跑去谭贵人的宫里看那个小公主,一待便是大半天。

只留陆寒一个人孤独地守在空空的御书房里。

陆寒总觉得这个时候,他仿佛也成了后宫三千佳丽中一位不得宠的妃嫔,只能望穿秋水一般,孤寂寥落地在屋子里头盼着他的身影。

自从上回被陆寒轻薄过后,顾之澄便装了傻。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却有意无意地躲着陆寒。

去谭贵人宫里看小公主就是其中一个法子。

抑或是去慈德宫给太后请请安,约阿桐赏赏花,甚至连去习武场练练射艺和骑术,她也是愿意的。

只要能减少些与陆寒独处的机会,便是勤奋劳累些她也愿意。

陆寒也别无他法,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习武场上,将这小东西抵在雕漆朱柱上。

他也只能气得薄唇微勾,赞一句“陛下如今越发刻苦,臣心甚悦。”之类的话,掩住心里头的郁躁与怒火。

因为陆寒不敢让任何人发现他的这份心思,所以也只敢暗地在无人的地方欺负一下顾之澄。

顾之澄却学聪明了,总要留一两个宫人在御书房里端茶送水,旁的时候也总让人跟在身边。

她知道,陆寒的放纵不过是一时的,他更在意自己的名声,在意天下人的目光。

可陆寒这样的心思,还是成了顾之澄心里的一道刺。

她不愿意想起,却总梗在心中,难以言说。

谭芙是个心细的人,她似乎瞧出来了顾之澄提及陆寒之时的不自在,还有那份避之不及。

是日,趁顾之澄又来宫里喝汤药时,她拿出来了几张宣纸。

顾之澄正仰头将最后一滴汤药灌入喉中,好看的眉皱成了一个“川”字,刚放下碗就捏起食盘中的一粒酸梅放入嘴中,“这药都喝了一月有余了,朕怎还是习惯不了这苦味?阿芙,你说这药朕要喝到什么时候来着?”

谭芙抿唇轻笑道:“陛下莫嫌这药苦,虽才喝了一月有余,但臣妾却觉得陛下的气色好了些。陛下可有感觉?”

顾之澄思忖片刻,点头道:“近来身子似是轻爽了不少,这整整一月都没什么小病小痛的,着实是很有用的。”

“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顾之澄眸光掠过谭芙手里的一叠宣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些小字,勾起了她的兴趣。

谭芙将宣纸放到顾之澄手中,俯身压低了声音道,“陛下,这是你从前让臣妾回忆的食物相克的方子。这方子......可杀人于无形。”

顾之澄眸中若有所思,细长的指尖在纸面上的簪花小楷上轻轻抚过。

谭芙观察着顾之澄的神色,又小声接着说道:“......便是位高权重的人,也是杀得的。”

顾之澄眸色一凛,捏着那宣纸的指尖,也显得有些森然。

她将那宣纸粗略地扫了一通,便仔细收好,放进了衣襟中,只是原本脸上清浅的笑意已全淡了下去,只剩下满脸的凝重。

谭芙的话,她如何听不懂。

上一世,她也曾想过处处受制于陆寒,不如先发制人,将他杀了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陆寒这人太过小心谨慎,且身边俱是精明能干之人,她曾用过的一两次奇毒,都被识破,最后还险些查到她身上来。

不过如今谭芙提出的这个法子......这相克之物众多,防不胜防,且即便是见多识广之人,也不可能全知晓。

就连谭芙,也只是将她知道的一些列举出来。

所以......想必这是最有效的了。

顾之澄越想,脸色便越凝重,杏眸里的光芒褪去了明净纯粹,而变得幽深难测。

......

顾之澄在谭芙这儿待了许久,回到清心殿准备用膳的时候,陆寒竟然还在。

她一只脚踏进殿内,另一只脚却无论如何也不想迈进去了。

因为......她发现殿内伺候的宫人似乎都已被陆寒遣走了,只门口守着两个。

而陆寒,则坐在一桌子山珍海味之前,眸光深邃地远远望着她。

“......”顾之澄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了一只脚,似没有见到陆寒一般,转头朝田总管道,“朕想起来了,似乎答应了阿桐去她宫里用膳的,你怎的没提醒朕?”

田总管虽然一头雾水,却精明得很,自然明白陛下这是不想与陆寒一同用膳,忙道:“是奴才忘了,还请陛下恕罪。奴才这就备好御驾,请陛下移步。”

顾之澄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虚地不敢去瞥陆寒的神色,正硬着头皮打算离开,却听到了陆寒唤她。

极清冷又幽沉的嗓音,只有一声“陛下”。

这样简单的两个字,从陆寒冷峻的声线里,顾之澄却听到了几分能让她胆儿都吓破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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